潘帆只感覺自己的腦子變成了一片漿糊,臉上還火辣辣的疼。
睜開眼睛后,周圍一片花花綠綠,視野顯得非常奇怪。
好在作為老前輩的裝甲人十分顯眼,讓他逐漸回歸了注意力。
“前輩,求生結束了?”潘帆迷糊的問道。
“很抱歉,沒有,你還在宅邸里。”祁歲安的聲音落在潘帆的耳中,讓潘帆的精神直接一跳,回到了現實里。
“真是可怕的噩夢。”潘帆爬起來后,頭疼欲裂。
“我就只記得女鬼朝我撲來,然后我就失控了。”
“末日游戲提醒我說污染濃度過大,退婚書呢,在前輩手里嗎?”潘帆一醒來,就趕忙詢問退婚書。
在他看來,這就是破局的關鍵,要不然也不至于能夠影響到女鬼。
“在我這里,我還順走了女鬼的古琴。”祁歲安倒是沒有隱瞞,給潘帆展示了一下。
他可以確定一件事,那就是潘帆他在裝傻。
退婚書是對方在失去理智之前的行為,本就是禍水東引。
潘帆大概率也察覺到了祁歲安的特殊之處,比如會被鬼怪無視。
當然,就算是沒有察覺到,他這行為也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
醒來詢問關鍵道具,也是在測試祁歲安的態度。
目前只有潘帆這個工具人,祁歲安不會殺死他,而是會讓他加劇污染,讓他觀測到更多的真相再說。
根據祁歲安對潘帆的生命體征監控,他絕對是活不到二十四個小時的,最多還能活個兩小時。
至少是重度污染的層次。
只能說這貨太廢了,都污染到這個程度了,結果才接觸這么點真相。
祁歲安都沒有把握在他死之前完成研究。
“前輩不愧是前輩。”見到祁歲安絕口不提之前的事情,潘帆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氣來。
沒有追究就好,他就怕祁歲安開始追究。
畢竟從各方面來說,對方比自己強得多,真要動手,自己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沒什么,不過還需要你繼續探路,你也不想活不下去吧。”祁歲安綿里藏針的威脅。
潘帆卻臉色一白,他哪里能不知道祁歲安想要干什么。
無非就是拿他當炮灰來使用。
特別是在琴聲出現后,祁歲安直接過去,潘帆就已經這么認定了。
再加上這位求生者前輩來歷詭異,實在是不得不多想。
“前輩,我有傷在身,恐怕不方便吧。”潘帆露出了勉強的笑容來,但語氣里的拒絕卻非常明顯。
“污染程度達到多少了?”祁歲安忽的問道。
“重度污染百分之七。”潘帆沒有猶豫,直接報了出來:“前輩,你有解決的辦法嗎?”
“沒有,我只想說你不拼一把的話,最多就只有兩個小時的命了。”
“所以探不探路都隨你,反正我的強制任務跟你不一樣。”祁歲安張口就糊弄對方。
這讓潘帆神色一變。
污染程度是他剛剛看見的,之前也有,但只是輕度百分之二而已。
結果一個昏迷直接給飆升到了重度。
實際上是有變化過程的,只是他并沒有關注自己的屬性面板,所以才覺得奇怪。
“前輩,我.”潘帆還想要說些什么。
祁歲安卻根本就沒有聽,而是轉頭就走。
這讓潘帆的臉上陰晴不定,他確實是有著利用的心思,畢竟為了自己的性命。
更何況對方是前輩,幫助一下他這么個晚輩怎么了。
可在這過程里,他察覺出了祁歲安的不懷好意,這才態度有所轉變,選擇了更為激進的方式。
祁歲安離開之后,潘帆強壓下各類負面情緒,頭疼也有所緩解后,這才開始思考情況。
“找到退婚的原因,或許才有生機。”
他怎么可能注意不到退婚書形成的變異,既然末日游戲讓他來求生,肯定不會給一個死局的。
這就是他太天真了,祁歲安要是知道,肯定會告訴他,會的,而且有可能會遇到連末日游戲都無法解決的死局。
“那處閣樓,應該就是閨房,但我不能去。”
“古琴被拿走了,王琴很可能已經失控。”潘帆開始分析情報。
王琴,就是女鬼,被退婚之人。
“退婚書里寫著的是王琴不守貞潔,這才會被退婚。”
潘帆并沒有相信這份退婚書,他總覺得這里面有問題。
“貞節牌坊!”潘帆很快就鎖定了一個新的目標。
“一個擁有貞節牌坊的女性,怎么可能會因為不守貞潔被退婚休妻。”
“雖說也有可能是別人的,但既然擺出來了,就意味著是證據了。”
潘帆說著,急匆匆的朝著貞節牌坊的位置而去。
祁歲安則是默默的注視著對方。
“王琴的年紀,拿不到貞節牌坊的,如果真是她的,那就意味著每一個王琴,都是一個年齡段的王琴。”
相較于潘帆,祁歲安對于貞節牌坊還是比較了解的,想要一塊好歹也得守節到一定歲數才行。
看起來是榮耀,可實施起來則是壓迫。
初始時以節為主,是褒揚單親母親養育之恩為名建立,這算是報恩顯貴的一種嘉獎。
可到了以貞字為主的時候,那就不是什么好東西了。
特別是攀比之風、地方功績相互掛鉤的時候,會出現什么情況就顯而易見。
但無論如何,祁歲安所見的那幾個王琴,年紀都不夠立一座貞節牌坊。
就算是以自殺殉情的方式也不行,因為她被退婚了,內容還是不貞,所以很容易被認為是恥辱。
“不過潘帆的目標卻也沒有什么錯誤,貞節牌坊確實是個線索,特別有退婚書的情況下。”祁歲安輕聲說道。
隨后就看著潘帆身上的污染再一次提升了起來。
顯然是又察覺到了某些真相。
“真相等于污染,這個等式可以成立。”
“至于知識是否等于污染,這就不清楚了。”
“然后就是被傳播的真相有沒有污染,這個待定。”
“我比較特殊,不在實驗范圍內。”祁歲安不是沒有想過把自己當成實驗品,而是實在沒有那份結構。
沒有辦法在自己身上進行實驗,不然他早就動手了。
“不對,他看見了什么,不會要死了吧。”祁歲安突然發現潘帆的生命體征經過了一個高峰后開始瘋狂下跌了。
祁歲安毫不猶豫的過去給他注射了一針腎上腺素。
至于有沒有效果?那他就不知道,畢竟他經歷的末日世界里的人類,都能夠用腎上腺素。
好消息是確實穩住了,但是潘帆卻沒有恢復過來。
“植物人?”祁歲安檢查了一下,并沒有腦死亡,除保留一些本能性的神經反射和進行物質及能量的代謝能力外,認知能力已完全喪失,無任何主動活動。
“還沒有達到完全污染的地步,預計還差個百分之二三十左右。”
“但是過大的沖擊,直接無法承受。”
祁歲安知道為什么,類比就是第一批求生者直接降臨在圣物世界,過大的實力差距,一丁點的變故就會造成巨大的傷害。
像是這種變成植物人的還算是好的,嚴重點看一眼就死了。
“末日游戲什么情況,是把第五批的求生者當成了一次性用品來使用嗎?”祁歲安眉頭緊皺。
“既然完全喪失了自主性活動,那也只能進行廢物利用了。”
祁歲安本來想著利用潘帆多壓榨點價值出來的,現在好了,只能提前進行。
“首先就是得吊住他的命.”祁歲安說著,直接就剃了潘帆的頭發,再打開頭骨。
通過幽邃病毒注入強行保住生命體征。
到了這一步,潘帆就算是沒死,那也是死了,但他卻‘活著’。
然而這只是個開始,祁歲安解除了蜚和瘋狂大教堂的融合。
他的目的很簡單,借用蜚這個神意,侵入潘帆的精神,然后再通過幽邃病毒接駁潘帆的視覺神經。
以肉身和精神的雙重感官獲取,拿到潘帆的視野。
之所以不一開始就這么做,是因為不管是幽邃病毒還是蜚,都不是什么善茬,失敗率極高。
要不然祁歲安怎么會選擇先壓榨對方呢,正因為沒有把握完成手術,才會選擇等沒價值了再動手。
不僅能物盡其用,還能因為獲得足夠的數據再進行有更高的成功率。
靠運氣當然可以,但不能只有運氣,要不然一點數據都沒有直接動手,那他也得會才行。
運氣可以讓你中彩票,然而你連彩票都沒有買,那運氣也無能為力。
就算不買,別人掉地上了你也得撿起來再拿去兌獎吧。
飯都給你嚼碎了喂到嘴里,那也得咽一下才行,而不是連嘴都不愿意張開。
主角光環的能力也是有上限的,更多的時候是給你機會,而你需要抓住這個機會,才能夠變現主角光環給予的運氣。
特別是在沒有生命危險的時候。
“精神,不對,應該說是魂魄結構有異。”祁歲安在靈根世界里就已經接觸到了魂魄的概念,不過靈根世界的魂魄是神魂,屬于靈根變異后的特殊品種。
在這個新世界里,第五批求生者的魂魄,具備了對抗污染的氣態結構。
就是通過這個氣態結構,才能夠觀測到陰間世界的真相。
“接駁完成,不過蜚也被判定為了入侵,正在持續消耗氣態結構。”
“預估最多支撐一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