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朝的棋局第六百零八章 一雷驚夢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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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八章 一雷驚夢


更新時間:2025年04月25日  作者:高月  分類: 歷史 | 兩晉隋唐 | 高月 | 隋朝的棋局 


夜色籠罩著大江,一輪彎月在云片間時隱時現,水面也是時暗時亮,在距離江夏碼頭約十幾里的江面上,一支由數十艘船只組成的船隊正緩緩向江夏碼頭靠近。

為首是兩艘三千石的大船,船舷兩邊站滿了士兵,一看就是用貨船改裝而成的戰船,遠沒有真正戰船那樣堅固結實。

在其中一艘三千石大船的船首站著幾名大將,為首大將正是剛剛自封為梁王的蕭銑。

蕭銑在今天上午接到蕭琮寫給他的信,那封信讓他沉默了很久,沒有人知道他的態度和決定,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這封信并沒有改變他們幾天前作出的一個決定。

偷襲江夏,奪取停泊在江夏碼頭上的一百多艘戰船。

這時,一艘小舢板飛馳而來,一名探子上大船稟報,“啟稟郡王,江夏碼頭上很安靜,沒有發現異常!”

蕭銑點點令道:“全速前進!”

數十艘船加快速度向江夏碼頭沖去,不料距離碼頭還有數里,十幾艘快船橫沖而來,擋住了蕭銑戰船的去路。

這是隋軍的江面警戒船,大概都是五百石左右,每艘船上有二十余人。

蕭銑見對方船只不大,喝令道:“撞沉它!”

另一艘三千石的戰船向為首警戒船沖去,江南軍的船只都是車船,非常靈活,且速度快。

警戒船類似后世的導彈艇,雖然個頭小,但也配了一具弩砲,有五顆鐵火雷。

為首警戒船很快便飛駛到大船側面,‘砰!’弩砲射出一顆鐵火雷,擊中大船側面的船身,鋒利的鐵釘釘在上面。

不等對方反應過來怎么回事,“轟!”一聲巨大的爆炸,火光迸射,濃煙沖天,強勁的沖擊力將這艘貨船改裝的軍船炸得粉碎。

待濃煙,江面上只剩下一個船頭船尾,船身部分徹底消失,江面上全是碎木和尸體,還有不少士兵在掙扎求救。

隋軍救援船駛上去,將幸存士兵一一救起。

蕭銑和一眾將領驚得目瞪口呆,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強大的武器,完全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這時,又一艘船被擊中,江面船上傳來巨大的爆炸聲。

只見為首的警戒船向自己沖來,蕭銑大驚失色,連聲喊道:“撤退!撤退!”

蕭銑的船只倉皇撤退,不多時便遠遠逃走。

回到江陵縣,蕭銑驚魂未定,腦海里全是火雷爆炸的景象,自己船只竟然被炸得粉碎,對方只需一艘船,就可以把自己的船隊全部消滅,那是不是攻城也一樣的效果,畢竟城門比船壁厚不了多少!

一顆鐵火雷的爆炸,不僅炸碎了船,也把蕭銑炸醒了。

蕭銑一夜未眠,次日上午,他召集所有將領和手下商議大事。

“各位,我昨天上午接到了江都蕭氏家主的信件,晉王托他給我傳來口信,給我三個選擇,要么投降江南軍,要么投降去長安,要么撤退去交趾郡。

我本不想理會,但昨晚我們和對方在江夏長江上的遭遇戰將我打醒了,我五十艘戰船,配備一萬水軍,可能連對方一艘五百石的警戒船都打不過,對方有強大的武器,就像雷電一樣,一擊就將我們三千石的大船打得粉碎。

我不知道對方是什么武器,但它完全可以把我們五十艘戰船全部擊打得粉身碎骨。”

“對方是鐵火雷!”

蕭漸離走進大堂道:“我們也有紙火雷,但威力比對方小得太多,對方的鐵火雷我確實研制不出來,但也不至于把你們魂都嚇飛!”

蕭漸離目光威嚴地掃了眾人一眼,繼續道:“我們的目標是奪取荊襄,重建梁朝,現在我們才剛剛起步,我絕不希望,一顆火雷就把你們的夢想炸滅!”

蕭漸離的語氣中帶著不滿,他已經猜到了蕭銑的意思,想接受晉王的第三個條件,率軍去交趾郡。

蕭漸離不光是蕭銑的師父,同時也是他祖父,蕭銑的父親蕭璇便是家主蕭琳的兄長,蕭璇早死,蕭銑便被祖父收養長大。

目前蕭漸離是新梁政權的國師,新梁政權就是他一手締造,他自己不愿出面,便把孫子兼徒弟蕭銑推出來當梁王。

但蕭漸離又絕對控制新梁政權,他的五百名弟子安插在軍隊和官衙各個環節上。

蕭銑并不完全是牽線木偶,他對新梁政權的貢獻僅次于師父蕭漸離,他也耗費了大量心血建立了新梁。

現在師父蕭漸離闖進他的議事堂,對所有人進行訓斥,根本不給他一點面子,蕭銑有些忍無可忍,但他最終還是忍住心中的怒火,抱拳恭敬道:“國師,我們在這里商議大事,并不是要投降或者放棄基業,我們想面對嚴重的挑戰,想給自己留條后路.”

“別說得那么好聽!”

蕭漸離粗暴地打斷了蕭銑的話,絲毫不給他面子,“什么留條后路,你就是膽怯了,不敢面對晉王軍隊,想逃跑,你別做夢了,有我在,你休想得逞!”

蕭銑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再也忍無可忍,對眾人道:“今天就到這里,大家都散去吧!”

眾人各自散去,等眾人走光,蕭銑也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蕭漸離原以為蕭銑會單獨和自己溝通,沒想到他竟然也走了,根本不睬自己,蕭漸離心中大怒,盯著蕭銑背影咬牙道:“豎子掌了權,就不把我當回事嗎?”

蕭銑回到官房,氣得狠狠將茶盞摔在地上,‘砰!’茶盞砸得粉碎,他負手走到窗前,氣得胸膛起伏。

這時,軍師岑文本走進官房,他一言不發,蹲下將碎瓷片一塊塊撿起,蕭銑看著軍師收拾瓷片,他也慢慢冷靜下來。

半晌,他坐下道:“軍師,這可如何是好?”

岑文本平靜道:“王爺和國師的矛盾不僅僅是梁朝發展方向問題,而且還是權力邊界問題,我相信國師也會贊成留一條后路,可是王爺沒有事先和他商量,所以才觸怒了他,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蕭銑長長嘆口氣,岑文本說得對,根子還是出在權力分配問題上。

“軍師覺得國師會同意我派兵去交趾郡?”

“他肯定不同意!”

蕭銑有些糊涂了,“可是軍師剛才不是說,國師也贊成留一條后路嗎?”

岑文本笑了笑道:“如果是王爺自己考慮的策略,國師會同意,但去交趾郡顯然不是王爺自己的意思,而是晉王給的選擇,那國師就不會同意了。”

“那我該怎么辦?和晉王對抗,我知道不是他的對手,我確實想接受他的第三個方案,去交趾郡建立政權,正如晉王所言,將來他會放我一馬,讓我在占城國當國王,我心知肚明,這是他看在過去的情分上,給我指了一條行得通的明路。”

岑文本沉思片刻,“王爺還是要和國師好好談一談,給足他面子,他畢竟是你的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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