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了楊倫畢恭畢敬的這一幕,宮天五也是在心中感慨,難怪很多君王知道用太監不好但還是要堅持,只因為其確實好用,并且還是屬于依附王權的產物。
當然,他心中有感慨,嘴里卻不說出來,很干脆的道:
“你去和夫人說一聲,南鄭國那邊有銘文木牛出現,這是大好事,去給開發的商家抬抬價,甚至可以采購一百頭回來,價格抬得越高越好。”
楊倫道:
“是,主子,只是南鄭路途遙遠,估計需要點時間。”
宮天五道:
“好,去做了就行。”
處理完這件事之后,蔡元長也是告退了,宮天五沉吟了一會兒,開始感覺到了蔡元長的不足起來:缺乏大局觀,只能守成。
不僅如此,現在無論是政務還是軍略方面,都顯得有些混亂,目前自己還能頂一頂,但后期多半要出些亂子。
“以我現在的實力,或許可以試試請那個人出山了?”
五日之后,
宮天五已經帶著一群心腹來到了百色國的石梁縣中。
之所以來得如此之快,則是因為宮天五此時乘坐巡天樓船已是極為方便的緣故。
原來,在上一次去接楊千敏的時候,宮天五已經發覺了巡天樓船的空港當中商機頗多,便由明真子去牽頭與之勾連上了。
外加宮天五這邊出手頗為大方——畢竟他煉丹,制器成本低,所以雙方已經達成了長期合作關系。
既然有了這個交情,所以宮天五現在坐巡天樓船就和打出租車一樣,幾乎是隨到隨走,相當方便,帶上一大群人也能獲得絕佳的待遇。
畢竟對于那些人來說,虧的是公中的,賺的才是自家的。
而他此行的目標不是別處,正是空桑山上的普度寺呃,此時還沒有這座寺廟。
甚至嚴格說起來的話,那頭紫甲天蜈吳雄搞不好都還沒發現此地呢。
只是到了石梁縣當中之后,便直接下起了大雨,甚至可以說是連綿不絕,十分滂沱,于是一干人便困在了此地。
宮天五倒是十分沉得住氣,不過在這里住了兩天之后,他身邊的衛隊長察爾古突然來稟報道:
“主人,昨天住進來的一個人有問題。”
察爾古本來是一名牧奴,被解救出來的時候已是奄奄一息,兒子也是被折磨得失去了一只手。
因此在進入了宮天五這邊的體系以后,忠心耿耿,可以說是能隨時為宮天五去死那種。
而他卻也是個不折不扣的武學天才,修煉了無漏身不到四年的時間,當然也配合了大量的藥物輔助,此時竟是已經達到了武圣的級別!
宮天五身邊隨侍的這三十多人當中,就足足有兩名武圣,準武圣級別的都有八人,先天高手超過十五人。
除此之外,還有善于謀劃的,擅長組織的,口才犀利的,等等,幾乎是要什么樣的人才都有儲備。
并且這幫人的忠誠度都是超過95點以上,家人全部都在宮天五的體系下生活,只要一聲令下就能毫不猶豫的去死。
如此豪華的陣容就算了,這幫人身上更是配有宮天五開發的最新銘文武器和銘文戰甲,在有必要的時候用來圍殺一名筑基修士都是綽綽有余的。
此時面對察爾古的稟告,宮天五道:
“什么問題?”
察爾古認真的道:
“這個人住進來了之后,幾乎不出門了,但出手很是闊綽,讓店小二購買的東西也很特殊。”
“我們略微打聽了一下,發覺有小雞小鴨,草烏,纏心藤,桂枝,夾竹桃等等,這些東西大部分都是用來喂養蠱蟲的。”
“并且有個兄弟在隔壁,他的耳目異常靈敏,能聽到這家伙的房中有密密麻麻的細碎聲,就像是蠶房里面千百只蠶蟲剛剛孵化出來一般。”
宮天五臉色一變道:
“這人養的蠱蟲如此之多,你們都是先天高手,精血旺盛,天然就容易吸引蠱蟲,住這人隔壁的是劉漢吧,讓他馬上來見我!”
察爾古點點頭道:
“是。”
很快的,劉漢就站到了宮天五的面前,宮天五伸手按住他的下眼睫往下一捺。
旁邊人頓時傳來了低低的驚呼聲,因為滿是血絲的下眼皮里面,滿布了大大小小針眼大小的黑點,分明應該是蟲卵,可是劉漢自己卻渾然不覺。
宮天五面沉如水,他也在蠱蟲一道上吃過大虧,那么當然之后會想辦法加以防備。
所以他接下來很干脆的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瓶子,直接在旁邊的茶壺里面倒滿清水,然后將這瓶子里面的黑色液體滴了兩滴進去,搖均勻之后就倒在了杯子里面讓每個人喝。
說實話,這液體也就是微微苦澀,沒有什么怪味,但是劉漢和另外一個男子叫做薛杰的就怎么都沒辦法將之喝下去,仿佛對著的不是清水,而是火炭,潛意識里面有一種強大的力量在阻止他們。
“你們兩個中蠱了。”
宮天五臉色陰沉的道:
“若是劉漢的話,還可能是無心之失,但薛杰的住處離他那么遠,肯定是發覺兩人氣血旺盛,將之當成了飼蠱的鼎爐。”
說到這里,宮天五對察爾古道:
“去將這家伙收拾了。”
“你們在身上撒上雄黃粉末,那么蠱蟲就會感覺到厭惡自動遠離,但不能給對方驅使蠱蟲的機會,否則依然有危險。”
“在做這件事的時候,以保全自身為前提,如果有可能的話將之活捉,記住,驅使蠱蟲是需要精血的,只要此人祭不出精血,那么他就是無害的。”
察爾古點點頭道:
“是,主人。”
宮天五壓根兒就不去問察爾古會怎么做。
能擔任他親衛的人,全部都被各類經驗豐富的江湖人士特別培訓過,甚至有的人本身就是其中的頂尖翹楚,他們能想到的法子怕是比宮天五自己來想要多十倍。
緊接著,宮天五想了想,然后便開了一味藥方,讓人去城中撿了給劉漢和薛杰服下。
過了一會兒之后,宮天五便對劉漢道:
“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劉漢苦笑道:
“沒有什么.”
結果他剛說了這四個字,肚子里面居然也出現了一個怪聲:
“沒有什么.”
發覺了這一幕,劉漢大吃一驚,宮天五笑了笑道:
“你不要緊張,這說明我之前的藥有效了。”
“有一部分蠱蟲有應聲的特性,喜歡模仿宿主說話,剛才給你們兩人喝的藥就能讓它們麻痹放松,達到類似于人酩酊大醉的狀態,然后便開始發揮本性,率性而為。”
然后宮天五對著劉漢遞過去一本書,乃是本地常見的藥書,類似于本草綱目的存在,讓他按照目錄誦讀藥材名字:
“麻黃,桂枝,細辛,川芎”
劉漢一開口,然后他肚子里面的蠱蟲也是隨之誦讀,就仿佛復讀機一樣。
突然,當劉漢讀到“南瓜子”的時候,這玩意兒就啞巴了,接著讀下面一味藥材則是繼續開始誦讀。
宮天五將“南瓜子”記了下來,緊接著發覺“鉤藤”這家伙也是不讀的。
于是便將這兩味藥買了大概十克,磨成粉末讓劉漢吞服,果然過了兩分鐘不到,劉漢就嘔吐出了一條形似螻蛄的蟲子。
而這玩意兒還想逃走,不過被網了起來。
緊接著薛杰也是如法炮制,而他那只則是不讀“雷丸”“草烏”“五靈脂”這三種藥物。
當薛杰還在配藥的時候,察爾古已經拎著一個人大步走了進來,將之狠狠的摔在了地板上。
宮天五見到此人身穿黑色染蠟的衣服,皮膚黧黑,手背,手指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白點——這都是飼養蠱蟲時候被咬的。
而這人被摔到地上之后立即就痛哭流涕,哭訴告饒道:
“各位爺爺啊,小人真不是故意的,求您們饒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