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愕然眼神當中,宮天五便收起了這把武器,朝著前方的石塊徐徐走了過去。
這塊石頭約莫有磨盤大小,哈薩爾與崔子洋驚愕的對望了一眼,然后紛紛走上前,緊接著找了一會兒才在這塊石頭上找到了一個小孔!
然后兩人都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小孔看似只有黃豆大小,可是湊到前方一看,居然發覺能看到磨盤對面的景物。
也就是說,在先前那一瞬間,這把雙頭狼出的攻擊已是悄無聲息的激射而出,直接洞穿了面前這塊厚度超過了半米的大石頭。
如此威力!!!
不過下一秒,宮天五遺憾的嘆了一口氣,因為他手中握持的這把奇特武器已經開始冒出了煙,緊接著自燃了起來,只能將之隨手拋在了地上。
崔子洋急忙安慰道:
“已經很厲害了,七哥兒,這威力我看沒有誰能擋得住。”
宮天五點點頭笑道:
“我知道,這次叫你們過來,就是讓你們對這玩意兒有直觀的了解,我管它叫狼首箭。”
緊接著他就轉身進屋,然后取出了另外兩具一模一樣的狼首箭遞給了崔子洋和哈薩爾。
“這兩具是全新的,交給你們試射一下,操作很簡單,大概只能射四發左右,一旦使用壽命到了,那么就會自燃。”
“有一件事很重要,在平時攜帶或者安全的時候,狼首的位置一定要對著地面,不要對著自己或是人。”
兩人點點頭,然后崔子洋接過了一具狼首箭,把玩了一會兒就發覺這東西其實也是弩箭,不過前方增添了狼首為裝飾,后方加上了手套。
狼首的咽喉處暗藏弩機,觸發機關形似狼舌,需以指尖按壓舌根處的凹陷。
弩箭槽隱藏在狼吻深處,箭矢射出時,獠牙會微微張開,如同惡狼噬咬獵物的瞬間。
右手握持的鋼鐵把手上,表面布滿細密的凹凸紋路,模仿狼皮質感,握持時既能防滑,又隱隱透出刺痛感,仿佛被狼牙輕蹭皮膚。
宮天五在旁邊指點了一下,然后便讓崔子洋和哈薩爾這兩個人進行試射,畢竟他們兩人乃是凡人,所以意見是非常重要的。
這一把狼首箭之所以威力巨大,便是因為它采用了宮天五最新開發出來的核心銘文:破石。
其脫胎于修真界很是常見的一門營造陣法:破石。
修行門派當中,肯定講究的是要有仙家氣象,那么宮閣道觀肯定是要美輪美奐,賣相不凡,所以一系列的營造陣法就應運而生。
這門陣法的用處就是拿來開采石材的,在指定產出石材的區域繪制上此陣法然后激活,就能按照事先設定的參數開鑿出指定形狀,大小的石塊來。
宮天五將之縮微化之后,將“破石”陣法產生出來的巨大力量集中在一點,用于作為弩箭的推力。
特制的弩箭還會在特制的螺紋管當中飛行一段時間,在正式射出的時候,已是處于高速旋轉狀態,這樣的話就確保了精度,更是大幅度加強了其穿透性。
當扳機被扣動之后,一滴預先放置在內部的靈液就會落下,激活里面的破石銘文,然后射擊。
同時,可以根據調整落下靈液的分量來決定破石銘文的威力,比如滴落的靈液分量為1克,那么射出的弩箭在一千米內都有極強殺傷力。
但滴落的靈液分量為0.5克,那么肯定射出弩箭的威力就會隨之下降了。
在宮天五的規劃當中,接下來還會以狼首箭為原型,開發出兩款制式武器。
第一款是常規款,殺傷力在三百米左右,叫做野狼款,一共制作了五十具,主要是配給哈薩爾精選出來的近衛隊使用。
第二款則是強化版本,不僅對弩弓本體有改良,使用的弩箭也是特制的,殺傷力直接拉滿,叫做天狼款。
這東西哪怕是對于煉氣初期的修士來說,都已經擁有了足夠的威脅,所以宮天五一共也就生產了五具作為底牌,并且平時沒有配發出去。
當野狼款改良成功之后,宮天五則會讓哈薩爾帶隊,開始在實戰當中收集野狼款的數據,方便他進行調整。
這卻是怕這玩意兒威力太強,引來修真界當中不必要的目光以免暴露。
畢竟現在宮天五這邊的實力還弱,身為侯府的子弟,掌握一支草原人組成,在遠程射箭方面相當厲害的武裝力量是說得過去的。
畢竟草原蠻子善射那是天底下都公認的事情,但若一群草原蠻子連修道的真人都能射死,那就肯定說不過去了。
大概耗費了一個月的時間,哈薩爾前往草原“打草谷”兩次,每次都是滿載而歸,總共帶回了牛,羊,馬匹近三千頭,還有皮革,金銀,鹽磚等大量財富。
宮天五一開始還有些擔憂,畢竟哈薩爾帶草原人和牧奴去洗劫牧民似乎有些不妥,會不會在忠誠度方面造成傷害。
這貌似有些類似于逼迫日本人來一場東京大屠殺一樣,就算是槍頂腦門上,士氣卻必然大降。
不過后來才知道這擔憂是杞人憂天,原來草原上最核心的資源就是草場,圍繞這東西每個部族都會產生巨大的矛盾。
畢竟你多占一塊草場,我就少占一塊,因此部族之間會產生極其血腥的廝殺。
落敗的部族結局非常悲慘,超過車輪高的男人全部砍死,女人和小孩被吞并。
而宮天五收留的這些草原人和牧奴,甚至包括哈薩爾本人,都是草原上的失敗者。一個個都是與某些部族有血海深仇的,所以做這樣的事情不僅輕車熟路,更是士氣拉滿。
同時,哈薩爾他們這幫人還拯救回來了八十來名牧奴。
這些牧奴都是無家可歸,一無所有的可憐人,無一例外全部都是青壯年,因為年老體弱的都已經被折磨死了。
其中只有一小部分女人,她們會被送到農莊的合作社里面去,平時嚴禁男人去騷擾,抓到的話直接抽十鞭子。
她們會先統一進行做飯,紡織,喂養家禽等等輕省的活兒,順帶修養身體。
當麾下有人立功了的話,就能從合作社里面領走一個女人回去成家立業。
崔家貨棧這邊還會發給三個銀寶作為婚事操辦的費用,讓忠心又敢打拼的戰士成家立業,歸屬感更強,而這個制度是最得手下戰士歡迎的。
剩余的人當中,有八名能制革制弓的工匠,全部都送到崔家貨棧開辦的工坊里面。
至于沒有特長的也會進行詢問然后甄別,英勇善戰的就補充成戰士,能力普通的就丟到城外的農莊里面去做佃戶。
當然,在將這些牧奴分配之前,宮天五還會做一件事,那就是先將這些人觀察一番,讓自己的血脈能力:識人之能利益最大化,將擁有特長的人放到最適合的崗位上去。
雖然已有三四個月沒有發現什么人才了,不過宮天五還是在堅持做這樣的事情。
畢竟他覺得以自己41點的福緣,還有此時依然縈繞在身上的天眷,只要堅持的話,那么肯定是有回報的。
將這些牧奴帶回來的第二天中午,宮天五就來到了牧奴所住的臨時營地,此時陪同在他身邊的乃是塔贊這個力大無窮的猛人,當然,還有大耳朵和紅毛這兩只十分依戀他的狗子。
此時宮天五已經即將十六歲,加上充足的營養,所以身材已經發育得有些高大,外加蓄上了胡須,勉強也能算是青年了。
此時天氣已經頗熱,因此在營地里彌漫著一股混雜著汗臭和藥草的氣味。
臨時搭建的帳幕由粗糙的麻布和木桿拼湊而成,勉強能遮陽擋雨,但縫隙間漏下的光斑依舊刺眼。八十多名牧奴在其中或坐或躺,神情麻木,眼神空洞。
這些牧奴衣衫襤褸,身上的衣物早已破成了布條,勉強遮體,他們的皮膚黝黑粗糙,骨節突出,像是被風干的枯木。
許多人身上還帶著未愈的傷痕,有的結痂發黑,有的還在滲著膿血。
這也是因為牧奴受到了太多折磨的緣故,有不少人處于油盡燈枯的狀態,就拿這一批被解救出來的牧奴來說,今天早上醒來之后,就有五個人直接在睡夢當中離世。
能夠跟隨著拯救者來到這里,心中那口氣一懈下去,便直接溘然長逝。
營地的角落里,幾名牧奴蜷縮在一起,低聲啜泣。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對未來的茫然和驚恐,仿佛已經失去了對生活的希望。
有人喃喃自語:
“我們還能去哪兒?還能做什么?”
聲音中都透著無盡的絕望。
“梆梆梆梆!”
一連串的木鑼聲響了起來,緊接著旁邊的人都已經吆喝了起來:
“放飯了,起來吃飯。”
牧奴們便紛紛掙扎著起身,來到了營地當中,見到那里的臨時灶臺上已是多了一口大鍋,里面是菜粥,散發出裊裊的香氣。
每個人都需要帶著昨晚發下的一只木碗,然后排隊上前領粥,同時還能拿到兩個大包子。
如此限量供應并非是宮天五摳門,而是之前有不少牧奴被救出來后,因為長時間處于饑餓狀態,直接撐死撐傷的先例,所以前三天都是要清淡飲食給他們調養身體。
在牧奴們開始吃飯的時候,旁邊已經用箱子搭建起來了一處木臺,然后先是營地里面的主管羅西站上去喊道:
“各位,我們是鎮北侯府的人,今天小侯爺過來看看大家。”
鎮北侯已在這里鎮守三代,名聲極大,這幫牧奴聽了之后眼中閃過一絲敬畏和感激,紛紛跪下來磕頭。
宮天五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必多禮,隨后走到木臺上,朗聲道:
“諸位,今日我過來是想告訴大家,你們不再是奴仆,你們自由了!從今天起,你們要為自己而活著。”
他的聲音清晰有力,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牧奴們面面相覷,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宮天五繼續說道:
“你們可以選擇離開,我會給你們路費,讓你們回家;也可以選擇留下來,種田或者做戰士。無論你們選擇什么,我都會盡力幫助你們。”
牧奴們沉默片刻,隨后有人低聲問道:
“老爺,我們.我們真的可以留下來嗎?”
宮天五點頭:
“當然。留下來的人,我會安排你們種田或訓練,讓你們有飯吃,有衣穿,有地方住。”
“如果肯努力做事的,讓你們有老婆,有家庭,過上好日子。”
牧奴們的眼中逐漸燃起一絲希望,但更多的是對未來的不確定。
有人開始竊竊私語,有人則是充滿了憧憬。
在之前每個人排隊前來領粥的時候,宮天五就將這幫人看了一遍,沒有發覺什么特殊的人才,便對著旁邊的羅西點點頭道:
“還有人沒來領粥嗎?”
羅西道:
“沒有了。”
宮天五道:
“那就走吧。”
不過,就在這時候,宮天五眼前出現了提示:
“你有機緣出現,是否支付1因果點來激活此機緣?”
宮天五現在還真不缺因果點,正好閑著無聊,便選擇了支付。
而這一個因果點付出之后,宮天五便轉身離開,結果走到了臨時營地門口的時候,旁邊突然有個牧奴就摔倒在地,并且開始抽搐了起來,看起來就像是發羊癲瘋似的。
宮天五立即對著旁邊的羅西道:
“他這是怎么回事?”
羅西道:
“這人叫做老羊皮,是老毛病了。”
于是便指揮人將其按住,然后用匕首給他放血,同時猛掐人中,大概持續了半分鐘之后,終于讓他恢復了神智。
但看老羊皮的模樣,可以說喘息得十分痛苦艱難,于是旁邊便有人道:
“這樣子放血終究是治標不治本啊,還是得找個大夫好好看看,把根兒斷了。”
另外的人也是紛紛附和,但又有人無奈道:
“大家現在都是精窮,哪里有錢去找大夫瞧病啊?”
有道是一文錢難倒英雄漢,一干人頓時都默默閉上了嘴。
宮天五聽了之后,便順水推舟的道:
“我來出這筆錢吧,總不能看著他這樣死?只是他這病可有大夫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