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宮天五深呼吸了幾口氣,然后在心中迅速告誡自己要冷靜,緊接著又迅速吃下一粒凝心靜氣的冰心丸,這才恢復了鎮定,開始溜到了旁邊的樹叢當中順著白石小道的方向往前走。
至于為什么要在樹叢中走,當然是怕對面來人撞個正著了。
大概又走出了兩三百米左右,宮天五發覺白石小路的盡頭赫然出現了一堵墻壁,并且這墻壁的顏色居然是雪白的!
這讓宮天五很是有些迷惑不解了:
像是這種在山中,林中的房屋,其實是有墨守成規的。
若是僧院,道觀的話,那么墻壁通常都是赭色或是朱紅色。
因為在紅砂石當中可以找到一種伴生礦,叫做赭石,將這玩意兒磨碎成粉以后調上水刷到墻壁上,干透之后就是明顯的赭紅色,在生產力不發達的地方,這是一種很廉價易得的涂料。
若是民居宅院的話,那懶得搞事,直接就會保留石墻的原色。
因此在這種地方露出一道白墻出來,那可就真是異常古怪了。
宮天五也就只聽說在相對富庶的江南地區,才會有青瓦白壁馬頭墻的建筑風格,這一切歸根到底就是因為刷白墻的成本高,窮家小戶的誰整得起啊。
對于宮天五來說此處應是來到了核心區了,他也沒打算一口吃個胖子,很顯然這白墻里面有建筑房舍之類的東西。
宮天五的計劃是進入到一處建筑當中,最好能找到相應的一些資料然后就走人。
等到出去了之后,再以這些帶出去的資料為線索,弄明白這里的建筑是誰修的,隸屬于哪個勢力,自己能從中得到什么好處,再來決定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這就像是泡妹子一樣,第一步能將她的微信要到手,關于海鮮之類的事情就暫時別多想。
結果就在宮天五來到白墻下方之后,正仔細打量著準備跳上去,突然就發覺旁邊二十幾米外居然有一扇門被推開,直接走出了一個人來。
那門做得十分精巧,幾乎是與白墻融于一體的,所以在沒有推開之前真的很難被注意到呢。
這個人身上披著青色的斗篷,上面有著一只詭異的眼睛圖案,佩著一把短劍,系著一條黑色的腰帶,對著宮天五冷冷的看了過來。
門開,人出都是悄無聲息的,并且格外迅速。
宮天五也是大吃一驚,好在他在潛入時就做好了相應預案,立即左手食指疾點而出,一發血箭術已經是瞬間成型飚射了出去。
這也是宮天五目前最強的遠程攻擊手段了,可是面前這人將斗篷一撩,便輕描淡寫的將這一發血箭術蕩了開去,更是譏刺的道:
“原來是血神宗的小嘍啰。”
宮天五正要還手,猛然覺得背心劇痛,立即知道已是中招。
一把銳利短劍,已經深深扎入到了他的背心當中。
轉頭一看,竟是發覺遠處的樹叢里面又徐徐站起來了兩個人,這兩人的打扮與之一模一樣,只是腰帶的顏色是灰色的。
其中一人還做出了投擲收手的動作,看樣子自己竟是被他暗算了。
宮天五正要強提一口真氣拼死一搏,卻發覺面前那人已經很裝逼的轉身走了,只拋下了一句話:
“一個煉氣三四層的小卒子,肯定是被當成棋子用的,現在下面正缺人手,你們抓起來以后問清楚怎么回事,然后丟下去做苦役。”
聽到了這句話之后,宮天五心中一動,臉上立即做出了扭曲痛苦的表情,然后踉蹌倒退了兩步,摔倒在地大口喘息。
后方那兩人聽了之后走上前來,其中一人屈指一彈,居然射出了一枚綠豆大小的藥丸正落在了宮天五的面前。
這藥丸迅速冒出煙霧,宮天五一時不察,嗅入了一絲之后,便覺得天旋地轉,直接昏迷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宮天五感覺到仿佛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了呼喊的聲音,
那聲音由遠及近,很快的就讓他重新恢復了意識。
此時的他被綁在一張椅子上,身上穿著的是一襲粗陋的麻布衣服,很顯然已經被仔細搜查過了。
背后的傷口雖然還在隱隱作痛,卻有一絲絲的清涼感覺傳來,應該是被上了傷藥。
當他睜開了眼睛之后,便見到了一個滿臉陰鷙的男子站在自己面前道:
“醒了嗎?”
這男子肌膚呈現不出正常的白皙,一看就是常年都沒有見到過光線的,他的腰間有著一大串的鑰匙,一動就叮叮當當的晃動。
宮天五感覺到自己的體力正在快速恢復,然而靈力卻紊亂不堪,亂成一團,血輪勁根本無法運行。
他朝著四周打量了一下,發覺這里應該是一處典型的刑訊室。
周圍沒有窗戶,墻壁上插著幾根火把,貼墻的架子上擺放著血跡斑斑的刑具。
接下來宮天五便故意微微喘息著,然后發出了虛弱的聲音道:
“我我這是在哪里?你是誰?”
這男子正要說話,卻聽到了外面傳來了人聲:
“辛五,徐統領可是發了話的,現在下面正缺人手,這小子看起來還算是年輕有力,你玩玩就好了,要是玩死了的話,那就自己去找徐統領受罰吧。”
辛五聽了之后不耐煩的道:
“知道了知道了!趕快滾蛋別礙了老子的事兒。”
對面那人也不是省油的燈:
“去你M的,老子上去睡覺了,你明兒要是不置辦一頓好吃食,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很快的,外面傳來了一陣隆隆的聲音,此地便重新恢復了寂靜。
辛五此時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走上前來,一把就扯住了宮天五的頭發,獰笑著道:
“你這個煉氣三層的小角色,還是血神宗的血奴出身,一看就是一只可憐的小卒子。”
“要我說其實根本就沒有什么好盤問的,因為問也問不出什么東西來,他娘的白白浪費時間。”
此人下手極重,宮天五只覺得頭皮劇痛,他本來是被坐綁在椅子上,被這么一拽之下,整個人都不由自主的朝前傾。
辛五接下來就“啪啪”兩個大嘴巴子扇上去,然后從旁邊取出一件形似鉗子的刑具,直接伸進了他的嘴巴里面,生生拔掉了宮天五的兩顆牙!
宮天五此時雖然有能力反抗下手,但不知道此處具體情況怎么樣,只能硬生生的扛著這劇痛任其施為!
當然,該慘叫,該裝慫的時候,宮天五卻是半點兒都沒有省下。
其實發出慘叫聲都是小事,要強行忍住掙斷繩索狠狠給這孫子一下的沖動,那才是最考驗宮天五意志力的。
將拔掉的兩顆鮮血模糊的牙齒順手摔在了旁邊托盤上,辛五拿起了旁邊的毛巾擦了擦手,很是有些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一手在刑訊方面叫下馬威,又叫做大鎮紙,殺威棒等等。
新來此地的人心氣都還在,所以得先來個厲害的活兒,將其氣焰打下去,否則的話日后就不大好辦了。
此時辛五看著癱軟在刑訊椅上,滿臉都是鮮血,鼻涕,淚水,汗水的這個犯人,滿意的點了點頭。
根據他多年的經驗,這家伙的心理防線什么的已被徹底擊潰了,接下來就是自己為所欲為的時候!
一念及此,辛五突然覺得褲襠里面涌出一股熱氣,臉上也是露出了詭秘的笑意。
隔了兩分鐘,辛五從旁邊端來了一盆冷水,嘩啦的一聲就潑到了面前這犯人頭上,將其沖洗了一下,然后端來了一杯水遞了過去,放輕了語氣道:
“來,里面有麻藥和止血藥,漱漱口然后喝掉。”
等到對方照做之后,辛五便繼續做打個巴掌給個棗的事兒:
“剛才對不住了啊,這也不是咱要為難你,是上面的規定,凡是抓到的人都得來這么一下殺威棒,否則的話日后就不好管教了,老弟貴姓啊。”
果然,此時面前這犯人表現出了惶恐的表情,顫聲模糊道:
“我,我叫血五。”
辛五嘿嘿笑道:
“這么巧啊,咱哥倆還真有緣分,你跑來這里做什么?為何身上還帶著這些東西?”
說完了之后,辛五便直接在旁邊拿過一個托盤,里面盛著的不是別的,正是宮天五身上攜著的洞真劑和丁蘭尺。
面對詢問,宮天五也是早有腹案,苦著臉模糊道:
“我我也不知道,之前我奉命去樓明派辦事,然后聽說登仙城那里人多繁榮,攢著的血肉精華能賣個好價錢,所以就順道去了那里。”
“結果有一天晚上,有個人來找我,對我出示了本門的長老令牌。”
“他說此處藏匿了一名叛門之徒讓我來查驗一下,說辦得好回去就升我做血田總管。甚至連這些東西都是他幫我準備好的,結果”
辛五聽了之后開始在旁邊做筆錄,然后道:
“那人長什么樣子?”
宮天五苦笑搖頭,吐出了一口血水,然后道:
“我不知道,因為那人的樣子十分普通,我之前從來都沒見過他,表情隨時都拉著一張死人臉,可以說是相當十分木然,其話聲也是相當平淡。”
“啪”的一聲巨響,卻是辛五突然拍了一下桌子,怒道:
“你他媽的竟敢撒謊?”
宮天五急忙慌亂道:
“沒有啊?”
辛五喝罵道:
“還沒有,你將先前所說的話再講一遍?還有,那人叫什么名字?什么時候來找的你?”
這廝用的卻是刑訊的慣用伎倆,會讓人三番五次的說口供,若是臨時編造的話那么肯定會在細節上出現一些紕漏?
然而宮天五卻不是普通人,他在地球上接受到了大量的信息,也看了不少電影,而且在來到這里之前就做好了相應預案,畢竟自己萬一被抓住,盤問是大概率事件。
所以他就針鋒相對的使用了“錨定法”,簡單的來說,就是將自己編造的東西盡可能的現實化。
一個故事少不了的無非四點:時間,地點,人物,事件。
自己既然在事件上編造了,那么其余的這三點就盡可能真實,錨定現實存在的對象。
宮天五錨定的就是自己那天前往商鋪當中購買丁蘭尺的那名掌柜,地點和時間都為之一起套上去。
這樣的話任你盤問無數次,那也很難有前后對應不上的地方,至于兩人之間的對話,則是控制在三句之內,若是你連三句話的細節都記不住,那還騙什么人,趁早滾蛋回家種田去。
辛五又盤問了幾次之后,發覺沒有什么前后不一的地方,語氣便緩和下來,讓宮天五將口供畫押按手印。
做完了這些事之后,辛五這時候才洗了手走了過來,然后施施然的對著宮天五道:
“你是想死還是想活啊?”
宮天五急忙惶恐道:
“當然想活!當然想活!!”
辛五嘿嘿笑著道:
“按照我們這邊的慣例,一旦有人前來圖謀不軌,統統都是先砍一只手再說,若是不聽話的就加一條腿,你是想要留左手還是右手啊!”
宮天五大驚失色道:
“五爺開開恩啊!您要我說什么我都說了,其余的真不知道呢!”
辛五前行了幾步,此時宮天五乃是被捆在了刑訊椅上,而辛五是站著的,等他停下的時候,恰好褲襠就有意無意正對宮天五的臉,緊接著辛五才道:
“其實要饒你也不是沒有法子的,但俗話說得好,無功不受祿,咱們又沒什么交情,你看起來又不是肯聽話的人,憑什么要我為你網開一面?”
宮天五立即沒口子的道:
“五爺我肯定聽話,你說往東我就絕不往西。”
辛五臉上露出了一抹詭笑:
“不用那么麻煩,你張嘴好好侍候一下大爺,侍候得好的話,那你就是咱的貼心人,有好事當然就緊著你。”
宮天五慌張道:
“什么侍候?”
辛五啪的一巴掌就狠扇了過去:
“媽的,不懂事是不是,先張嘴讓老子爽一爽,然后翹起讓我通一通,否則的話,滿嘴牙給你拔下來,你要不要試試?”
宮天五惶急道:
“這這不行啊,萬一有人進來看到,那我以后還怎么有臉做人?”
辛五立即就是一頓拳打腳踢,但宮天五堅決不肯松口。
只說本來侍候五爺已經是為了活命勉強為之,若是被其余人看見傳揚出去,保不定就會有更多的斷袖愛好者蜂擁而來,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此時辛五已經是玉火中燒,外加欲罷不能,更何況他也覺得面前這小心肝說得還是有點道理的。
于是猶豫了一下之后,便將宮天五從刑訊椅子上解了下來,然后檢查了一下捆縛得是否結實,就帶著他往旁邊走去。
經過了一條長長的通道之后,辛五帶宮天五拾階而上,來到了上一層當中。
可以見到通道兩邊都是牢房,不過絕大部分都是空著的,只有少數里面還關押著人,但看起來明顯都是奄奄一息。
宮天五面上露出膽怯惶恐之色,卻將這一切都記在了心里。
走到了這層牢房盡頭之后,又有向上的旋梯需要攀爬,并且旋梯朝上走完就能看到一扇封鎖嚴密的大鐵門。
走出大鐵門之后,可以見到這里寫了甲層兩個字,然后兩邊的房間明顯就寬敞舒適得多,明顯不是牢房了,應該是獄卒所住的地方。
甲層的走廊上沒有人,兩邊的所有房間都是緊閉大門,有的房間里面還傳來了一陣陣的鼾聲。
并且這不是個例,由此可見此時應是深夜或者凌晨時分了,一個個都是酣睡當中。
同時可以見到,房間的走廊上有明顯的水跡和污痕鞋印,門口旁邊的鉤子上掛著帶有罩帽的油布斗篷,這玩意兒是用絲綢涂抹上桐油制成的,十分昂貴,普通人是用不起的。
所以不難推斷出外面正在下雨,并且還是大雨。
最后從沿路都無人盤問,暢通無阻的情況可以看出,這地方應該是承平已久,有很多年沒有出過事,所以像是辛五這樣直接把犯人帶回自己房間侮辱的事情也沒什么人在乎。
很快的,辛五就帶著宮天五來到了自家的房間當中,先檢查了一下捆著宮天五的繩索,于是就直接關門,急吼吼的開始脫褲子:
“小心肝,你提的要求爺都滿足了,你他媽要是再推三阻四,老子就扒了你的皮!!”
這廝一掏出以后,就一腳踹向了宮天五的膝蓋彎處讓他跪下,然后就準備揪住后者的頭發開工干活。
但是下一秒,宮天五陡然一膝就狠狠頂在了辛五的褲襠下方!
這一頂真的可以說是全力以赴,不要說辛五的關鍵部位了,甚至就連他的胯骨都直接開裂成了十七八塊變成粉碎性骨折,整個人都被撞得飛高了一米多。
偏偏宮天五還唯恐這廝死前發出什么聲音,在膝撞的同時,更是雙臂一震!
武圣全力爆發何等驚人?捆住他的牛筋繩啪啪啪直接斷裂,在辛五要害被撞的時候,宮天五更是一掌砍在了他的咽喉上,將那一聲臨死前的慘叫聲直接窒在了喉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