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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什么驕傲,骨氣,統統都成了笑話。
只有活著才是真的。
他跪在地上,卑微的像一條狗。
耳朵傳來的疼痛,讓他真實的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他看向金宛兒,眼中閃過一絲哀求,他希望金宛兒能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能夠幫幫他。
然而,金宛兒卻視若無睹。
她不傻。
這個時候若是替完顏烈求情,那就等于殺了他。
自己身旁這個小男人,可是霸道的緊。
至于金大山等一種金國的老臣,都恨不得跟他撇清關系,巴不得完顏烈就地歸西,那樣才沒人知道他們做的事情。
只要完顏烈活著一天,他們都是反叛的逆賊。
“此寮在陵園大鬧,沖撞了英靈,應該發配到勞改營去好好改造。”
“沒錯,理應發配到勞改營去!”
眾人都紛紛說著。
完顏烈嚇得不行,一個勁的磕頭哀求,“錢大人,小人錯了,小人再也不敢了,求您給小人一次改過的機會。”
在陵園內,雖然無聊,但只要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平日里還是挺清閑的。
熟能生巧,他現在只需要花費三個時辰,就能把所有的工作做完,其他時間,只要不離開陵園范圍,沒人搭理他。
可勞改營就不一樣了,做最苦最累的活,還沒有人權,倒是能吃飽,但是每日要像牛一樣勞作。
碰上頭疼腦熱,也沒人管你。
不做?
生生把你抽死,沒有地方說理去。
那是比奴隸還要低賤的存在。
那里面還有昔日的金國士兵,要是看到自己跟他們一同勞作,還不笑死他?
“現在知道怕,早干嘛去了?”金大山冷笑一聲,“完顏烈,你方才不是硬氣的很嗎?”
“岳父,求你高抬貴手,放小婿一馬!”
此話一出,金大山臉色也是大變,怒斥道:“什么岳父,你也配叫我岳父,狗東西,我女兒早就跟你沒有半點關系了,你休要壞我女兒名聲!”
說著,就是一腳踹了過去。
他也是下的死手,腳板直沖門面,直接將完顏烈口中的牙齒踹了個七零八落,鼻血噴濺,揚天向后倒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完顏烈只覺得眼冒金星,頭暈眼花,那一瞬的劇痛,幾乎讓他昏死偶去。
周圍人都看傻了眼。
金大山也太敢了吧。
不管怎么說,完顏烈都是昔日的君王,你作為臣子又是他的前丈人,怎么也不該動手的。
雖說,金國滅了,但是,該有的名聲還是要的,你這是連臉都不要了?
眾人都是一陣心驚。
不過很快,便有人反應過來。
看到完顏烈凄慘的樣子,以及金大山那不依不饒的樣子,擺明了就是要置完顏烈于死地。
完顏烈死了好啊。
他死了,自己等人做的事情,才不是錯誤的。
只要他活著一天,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個笑話。
想到這里,不少人眼中都閃過了兇惡之色。
“你們還愣著做什么,這狗東西沖撞英靈,必須弄死他!”金大山目露兇光,掃視著眾人,他已經開頭了,但是這件事絕對不可能讓他一個人來承擔,大家必須一起動手才是。
有一個人站了出來,緊跟著又有另一個人站出來。
不多時,所有人都參與到了暴打之中。
完顏烈無以為繼,只能勉為其難的招架。
“別打了,別打了,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但是這些人是奔著殺他想法去的,根本就沒有留手的打算,哪里疼往哪里打,專挑薄弱點擊打。
有一個人更狠,直接把完顏烈給廢了。
一時間雞飛蛋打,完顏烈痛呼一聲,直接疼的翻白眼,口吐白沫昏死過去。
就這樣,這些人還不放過他,照著他咽喉,心窩,腰腹,就是一通狂踢。
眼看完顏烈沒了生息,金宛兒不由拉了錢豪一把,“別打了,再打下去,真把人給打死了。”
整個過程,錢豪沒有動手,不過現在,卻是不能任由他們動手了,“好了,就這樣吧,咱們是來祭奠戰死的英靈的,不是為了這狗東西來的。”
“錢大人說的是,這種狗東西,不配。”眾人都是狠狠地唾棄。
看著完顏烈凄慘的樣子,他們都明白,這家伙死定了,就算僥幸活下來,也必然廢了。
當然,眾人希望他死。
錢豪只是掃了他一眼,就帶著金宛兒去上香了。
而完顏烈,則是被那些守墓的士兵帶去治療。
眾人花費了半個小時,給陵園內的英烈上香之后,這才離開。
剛出陵園,就收到消息,完顏烈不治身亡。
此消息一出,金大山等人都松了口氣。
死了好,死了好呀!
如此一來,他們做的事情,就全是正確的了。
金宛兒則是神情復雜,一日夫妻百日恩,雖然她現在已經不是王后了,但總覺得兔死狐悲。
罷了,這都是命。
若非他剛愎自用,貪婪,也不會橫死在這個地方。
錢豪想了想說道:“把他尸體收斂起來,等我稟名了太上皇,在行埋葬。”
“是,錢大人!”
一行人很快離開了陵園,直奔神都皇宮。
神都皇宮風格跟涼京差不多,但是又多了一點西夷的風情,總體古樸大氣,以實用為主。
雖不奢靡,卻很莊嚴大氣,給人一種肅穆感。
不過,神都皇宮是遠遠比不上涼京的,圖紙也只有涼京皇宮的三分之一大小。
畢竟是陪都,也不可能花費太多的人力物力去修建。
好在有大量的勞工,所以修建起來也非常的快速。
神都四季如春,除去雨天,基本時間都在施工,所以一天一個樣。
主宮殿和整體的輪廓已經出來了。
進入宮中,眾人都很緊張。
宮殿內部陳設簡單,但該有的還是有的,非常的大氣。
金鑾殿,龍椅之上,一個五十歲出頭的中年男子坐在那里。
身著紅黑色的常服,頭上只帶著簡單的豎冠,卻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強大的壓迫感襲來。
讓眾人下意識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