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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佛人的自信,仿佛是與生俱來的。
哪怕左右夾擊,被打的抱頭鼠竄,沒有還手的余地,也依舊信心滿滿。
“快,服用秘藥,沖出去。”
一個士兵說道,拿出了僅剩的藥丸,一口吞了,頓時覺得力氣大增,整個人都變得亢奮,原本因為力竭帶來的乏力感也徹底沒了,痛感也徹底被屏蔽,比打了雞血還要有效。
“殺出去!”
“沖!”
“干碎這些王八蛋!”
這秘藥,每當他們面臨絕境的時候,總是能給他們帶來希望。
有人被打穿了身體,可仿若未覺,好似打的不是自己一半。
他們依舊在沖鋒,盯著盾牌往前走。
就算是打穿了心臟,也并沒有馬上倒下。
唯有攪碎腦袋,才能讓他們即刻斃命。
“這些人可真行,真他娘的不怕死!”狄二狗本來想抓俘虜得,可沒有一個人愿意低頭的,放下望遠鏡,他說道:“既然如此,就不要留手了!”
難怪天佛能穩穩占據西夷霸主地位兩千多年,真不是蓋的。
他甚至在想,若不是大秦武德充沛,只是靠著純粹的騎兵,和常規武器,能否打贏這些人?
如果用戰略,戰陣,自然是能打贏的,但絕對沒有這么容易。
尋常敵人,落入下風,被包抄,在死傷多人的情況下,是很容易崩潰的。
天佛士兵不一樣,仿佛字典里就沒有投降二字。
也是真的不怕死。
“幸好老子是中土人!”狄二狗這么想。
如果天佛人的武器也好一點,那么這一仗還真就不好打。
天時地利人和,他們占遍了,要是這都贏不了,可以買塊豆腐撞死自殺了。
一刻鐘左右,第五條街道被清空,大軍推進。
滿地的爛肉,混在一起,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
一腳下去,猶如陷入了泥沼之中,泥濘不堪。
狄二狗看著血淋淋的腳,正要離開,突然感覺有些阻力,低頭一看,不知道哪來的一只手,死死的扣住了他的腳踝。
再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個倒在血泊中身受重傷的天佛士兵死死的拉住他,眼神無比的惡毒。
狄二狗長嘆一聲,好彪悍的人,好堅強的意志。
隨即掏出駁殼槍,一槍打碎了他的腦袋。
“那又如何,為什么偏要惹大秦!”
不好說他們對與錯,只能說,國與國之間,唯有利益永恒,從來就沒有什么對錯。
他繼續前進,身后有專人補刀。
像這些身負重傷的人,根本就沒有救治的必要了。
耿中心也不甘示弱,快速清理完一條街道,迅速推進。
如果站在高處往下看,就可以看到援軍正在不斷地往大都中心前進。
鴻臚館前,清理完了那些紅線外的天佛士兵后,錢豪下令,讓人把那些百姓往那些勛貴家中引導。
這些地方,本不是鴻臚館的范圍,只是因為插了旗,所以內部還算空閑。
“不想死的,都跟我走!”
“快,往這邊來,不要再往前沖了!”
許武官拿出手槍對天開了幾槍,手里拿著喇叭大聲喊道:“誰繼續往前沖,殺無赦。”
秦人的果斷,他們看在眼里,滿地的尸體,早就把他們嚇得不知所措,那里還敢廢話。
在加上有人指引,他們也是分流,飛快的跑進了勛貴的家中。
“人太多了,太多了,少一點,少一點,沒有立足之地了!”
“我這里地方小,你們別進來了。”
“少他娘的廢話,這是秦使下的命令,現在我大秦天兵援軍已至,戰爭很快就結束的,這些百姓都是暫時躲在這里,至多再有一個時辰,戰爭必結束!”
一個武官冷聲說道:“要是膽敢把這些百姓驅逐出去,殺無赦!”
那些勛貴都是渾身一顫,那里敢廢話,只得乖乖的讓這些百姓躲進來。
房子不大,但凡有空隙,都圍的水泄不通,有些人甚至爬上了房梁。
上面空氣還好一點,總不會窒息。
還有人直接上了樹,圍墻,房頂,只要能落腳的地方,就沒有空的。
好歹是把這些百姓給逐漸安置起來了。
滯留的百姓逐漸變少,天佛人也覺得不對,不斷的裹挾百姓前進。
但是錢豪可不會手軟,下令開槍,一并射殺了。
又不是秦人,他殺起來沒有半點負擔。
到時候上面問責,他只需說一句:都是天佛人假扮的。
足矣。
錢豪站在高處,通過望遠鏡觀察戰況,心中也是打定,“贏了,這一把妥了。”
又半個時辰后,戰爭結束。
滿地的殘肢斷臂,除了秦軍,已經沒有一個能站立的了。
戰馬,戰象,天佛士兵的尸體,奄奄一息沒有即刻死去的人,交織在一起,成了修羅地獄。
狄二狗抽著煙,這種場景無法激起他的變化。
但是有幾個新兵蛋子,在哪里嗷嗷吐,一個個都在嘲笑他們。
可狄二狗笑不起來。
耿忠心也同樣笑不起來,“老子打了這么多仗,碰到過很多敵人,卻從未碰到過天佛國這樣的,從上至下,也沒幾個怕死的,十幾萬人,硬生生戰至最后一個人。
這要是放在以前,絕對是最可怕的敵人,就算是三國時期,天佛也絕對足夠爭霸了。”
“可不是怎么的,天佛雖輸,可骨氣卻并沒有輸,這件事必須如實上報,萬不能輕視了天佛。”狄二狗神情凝重的說道。
“只是可惜了,這些人都糊在一起了,怎么才能找出釋長留啊。”耿忠心扶額,有些頭疼的說道。
“你說釋長留?”
“對,死的釋長留可沒活著的值錢!”
“那你放心,他沒死,活的好好的!”
耿忠心不解,“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了,他被我抓了,活的好好的,一并被抓的,還有好幾個重要人物。”狄二狗昂著頭,眼中說不出的傲嬌。
耿忠心差點沒被口水嗆死,“你,就憑你,二狗,你他娘的少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