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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尚書,陛下有旨讓百官去宮外。”這時候,一個太監快步跑過來,攔在了眾人的面前。
“陛下在外?”
“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那小太監搖搖頭。
曹文虎嘆了口氣,看來蔡永州說的不錯,這一次怕是會鬧的很大。
外面的百姓沒有一萬也有八千,陛下讓百官在外,就說明他不會輕拿輕放,必然會給百姓一個交代。
“走吧,去宮外。”曹文虎說道。
眾人也是亦步亦趨的跟在后面,隨著皇后之爭落幕,這些人也逐漸消停了。
對西夷的作戰,如火如荼,無論是朝廷還是民間,都是火熱一片。
不少人把目光對準了西夷。
雖說西夷貧苦,可并不是說有地方都貧苦的,凡小國所在之地,那都是適合耕種居住,也有資源可供國民生存下去的。
西夷的小國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那可都是資源。
而此時,國內資源循環,大量的資源被運輸到了京兆地區和各個行省的首府,國內資源還是比較緊俏的。
要說現在,唯一不緊俏的,可能就是糧食了。
隨著高產量作物的問世,農科院那邊也培育了幾年,產量也是年年攀高。
朝廷用了兩年時間重新測繪全國土地,這些年的戰爭幾乎把那些世家門閥,還有地主都給摁死了。
空出了大量的無人的土地。
隨之而來的就是新農村制度,土地革新。
糧食革新。
現如今的大秦,早就拜托了當年的窘迫,靠著三國的老本,壯大己身。
曹文虎是知道的,全國各地有十二個大糧倉,這些大糧倉內的存糧,足夠全國百姓敞開吃三四年。
而京兆地區的糧倉,足夠京城百姓敞開吃六年。
今年還算豐收,國庫的陳米都流出到了各個國企,有的制成了酒水,有的則是制成了副食品,如年糕,米粉之類的。
等各個國營企業篩選之后,才輪到民間企業。
所以這幾年,各類酒業百花齊放,禁酒令也徹底開放了。
糧食豐足,百姓安居樂業,糧倉堆滿,但并不意味著糧食淪為賤價。谷賤傷農,所以朝廷一直在調控糧價,既保證市場的糧價是所有人吃得起的,又不會傷農。
所以很多人,就把目標盯上了這一塊。
想通了各種關節后,曹文虎嘆了口氣,這件事跟他沒關系,他是北涼老人,后半生都安排妥當了。
今年從吏部尚書位置上退下來后,就去秘書臺干幾年,等退休后,就回去頤養天年,含飴弄孫。
他早年過得苦,碰上陸源才得見圣君,四十歲之前孑然一身,北涼城建立后,在陸源的撮合下,跟一個喪夫的寡婦過日子。
那寡婦也是個會生養的,這些年給他生了三兒兩女。
想到這里,他不由笑了起來。
“曹兄笑什么?”蔡永州好奇問道。
“我在笑那些人愚蠢,朝廷下了禁令,嚴查掛靠商業,直系親屬不允許經商,這些人以為朝廷斷了他們的財路,豈不知,他們這是在找死。”他聲音很小,也就蔡永州能聽到。
蔡永州搖搖頭,自古以來,千里當官之為財,不為財那就為權。
這是千年來深入人心的事情,當然,并不缺乏那些一心為民的,他們只是為了德行為了名。
皇帝也知道,所以才有了各種功名利祿的賞賜。
但大秦非常狠,幾乎一刀切了。
當然,中土是這樣的,可西夷那邊并沒有。
皇帝還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戰爭財誰不想發,總不能讓別人撿漏,把自己人撇在一旁。
就他所知,有很多人在西夷戰爭中,都快吃撐了。
但西夷的戰局把控在武將手里,所以文臣想要分一杯羹,并不容易。
皇帝非常的英明,用利益交換利益。
就像前些日子的軍官轉業。
皇帝該獨裁的時候半點不容人,但不獨裁的時候,還是非常寬容的,張弛有度。
這些人千不該萬不該,把手伸到這件事上。
要知道,大秦已經免除農稅了,而且.....損耗也不能算在百姓頭上。
只能說,不作死就不會死。
他隨便掃了一眼,就發現有不少人都心事忡忡的。
那些個人都是各國的遺臣,滿腦子都是迂腐的舊思想。
在蔡永州看來,朝廷只有兩個派系,那就是新派和守舊派。
新生的大秦是一往無前的,有相當一部分激進的人,這些人跟皇帝理念一致,從來不認為什么是不能變的。
包括那些孩子接受的教育,也同樣都是新教育。
守舊派墨守成規,認死理,所以頑固。
但他們并不是蠢,因為變了他們的主動就沒了。
他們也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樣占據主動。
折損的是他們的利益。
可皇帝的想法很簡單,讓天下八成乃至九成的絕大多數受益,剩下那一兩成人,你不聽話也得聽話,大不了鬧大了,一齊斬了。
想到這里,蔡永州心中暗暗嘆息,皇帝還真是能隱忍,不是非必要,都引而不發。
今天這事兒,保準有很多人落馬。
一行人惴惴不安的來到了宮外,他們想過人多,但是還是被眼前的一幕給震驚了。
人山人海,烏泱泱的一片,幾乎一眼望不到頭。
“這是半個京城的人都來了?”
“這事情鬧大了!”
“那個被綁著的是何典吧?”有人指著人群中被五花大綁在扁擔上的人,臉色也是大變,一個個都面色不安起來。
那哪里是一個正三品的朝廷大員,活脫脫就像是一頭待宰殺的豬。
眾人都心有戚戚然,曾幾何時,他們是高高在上的官老爺,此時此刻了,面對百姓,他們反倒成了弱勢群體了。
粉碎的是官員的權威,模糊的是人與人之間的階級。
這一刻,他們耳邊突然回響陸源說的那句‘為百姓服務,官員是百姓的公仆!’。
公仆。
何為公仆。
這就是公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