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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王后,渾身發軟,離開使館的時候,腳步都是虛浮的。
最好的年紀,恰好碰上了最美的她,一點就燃。
“成了?”金大山看著女兒有些凌亂的發絲,心中一喜。
“嗯。”金王后倒是不覺害羞,“成了,他給我交了個底。”
“怎么說的?”金大山左右看了看,一拍腦袋,”走,馬車上說。”
父女二人上了馬車,金大山對女兒道:“可千萬別那什么了。”
金王后淡淡道:“真有了又如何,爹難道以為他會放我離開嗎?”
金大山干笑一聲,“不妥當!”
“他手里掐著那份納妾書,要不是我攔著,他早就發出去了,名聲與他而言,屁都不是。
您難道現在還沒看明白嗎?
他是故意的,就是鉚足了心思,想要覆滅金國。”
金王后索性將凌亂的頭發散開,披在身后,完顏烈離開后,她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這一次跟錢豪,她反倒是看明白了。
“所以,咱們要提前做打算了,大秦會出兵,但絕對不會再天佛國覆滅大都前出兵,他們要的,是整個金國。”
金大山說不出話來,隨即苦笑道:“寄人籬下哪有自己當家做主痛快?”
“總好過丟命吧?”金王后嘆了口氣,“不過,大秦人手不夠,就算拿下金國。
還是會繼續重用金國這些人。
榮華富貴依舊......”
也正如金王后所想,在她回宮后,第二天,那一份納妾書就傳遍了大都。
幾乎人手一份。
金國風氣開放,女性地位還算高,男女之事看待的也比較淡然。
可那一份納妾書上露骨的言辭,還是引起了軒然大波。
“這是假的,肯定是假的,王后娘娘怎么可能會寫出如此露骨的言論?
若真是她寫的,置王上于何地?
置小國主于何地?
置我們這些國民于何地?
難道堂堂一國之后,要去給人家當一個沒有名分的小妾嗎?”
“什么假的,你還不知道嗎,前兩天娘娘把王上給休了!”
“這么說,這一份《請君納妾書》是真的?”
“你沒看到這上面寫了王后的名字,還加蓋了國王寶璽,誰敢在這件事上作作假?”
街道上,茶樓內,凡有人的地方,都在討論。
宮內更是亂成了一鍋粥。
得知宮內消息,金王后幽幽嘆了口氣,“我就知道,他不會輕易饒了我的。”
“娘娘,大臣們求見!”
“不見!”
“擋不住了,他們都在等您呢。”
“怎么,這是要造反不成?”金王后冷哼一聲,隨即強打起精神,似乎經過了滋潤,她今日的氣色到時要比昨日好了不少,肌膚白里透紅的,吹彈可破。
穿著寬大的宮裝,走起路來,楊柳腰一搖一擺的,能把人眼睛看直。
她知道躲著無用,父親肯定會被眾人攻訐。
來到議政殿中,能來的都來了。
“吵什么吵,王宮重地,可不是菜市場。”金王后冷聲道。
“娘娘,臣就問一句,那宮外流傳的《請君納妾書》是真是假?”一個臣子說道。
眾人都齊齊看著金王后。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金王后坐在龍椅上,眼神睥睨,“你們能拿本宮如何?”
眾人都是一愣,沒想到金王后居然如此不屑。
“若是,娘娘可想過后果?”一個老臣站了出來,準確的說,此人是完顏烈的三叔,名為完顏洪,此人也是頗為德高望重,他說話還是有幾分分量的。
“什么后果?”
“娘娘貴為金國王后,今日卻自甘墮落去給一個外臣做沒有名分的妾侍,還寫出如此露骨的言辭,簡直如同勾欄里的歌姬。
這就是國丈家的家教嗎?
娘娘可知道廉恥二字?”完顏洪對金王后早就不滿到了極點,前些日子休了完顏烈,說是為了保護金國,那也能說通,雖然倒反天罡,但好在國主還是完顏家的血脈,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沒吭聲。
結果呢,這婦人得寸進尺,轉身就跟秦國的使者勾搭上了。
這不是狼狽為奸是什么?
“你這是要把金國歷代先王的心血拱手讓人,你這是數典忘祖,是狼狽為奸!”
此話一出,激起了眾人的火氣。
金國國祚千年之久,這些人未必忠臣,但歸屬感還是有的。
金大山從始至終都沒吭聲,兩手插在袖筒里,高高掛起,事不關己的樣子。
一群蠢貨,早干嘛去了?
當初完顏烈腳踏兩條船的時候,怎么沒想到今天?
大秦一日五十日,天佛國也不差,也是一日五十里。
按照這個速度下去,要不了半個月,就能打到大都。
他們還在這里癡心妄想呢?
“你是說本宮勾結外人,損公肥私?”
“難道不是嗎?娘娘沒有反駁,這不就是家賊?”完顏洪怒聲道:“我知道,你有大秦的依仗,行事肆無忌憚,但是你要記住,你也是金國人,單單是你金氏祖上,就出了六七位皇后,現如今的天家也是有你們金氏血脈的。
你們就如此出賣金國嗎?
就不怕報應嗎?”
完顏洪罵的金王后一句話都反駁不出來。
“金大山,你是啞巴了?以前不是很能說嗎,現在怎么不說話了?”完顏洪矛頭轉向了金大山,“是不是你唆使王后干這種事,我告訴你,現在這件事已經徹底鬧大了,原本就人心渙散,此刻更是離心離德,在這么下去,金國就要亡了。
不用等天佛國打來,咱們自己就完了!”
眾人都是同仇敵愾的看著金大山,似乎要將這些日子受的氣盡數撒在他身上。
金大山雙手抱胸,似乎在看笑話,軍隊握在金家人手上,背后還有大秦的支持,這些人不過是犬吠罷了,他根本不慌張。
被罵兩句算什么,罵完又不能把他怎么樣,豈不是讓他們更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