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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紅姑憔悴的模樣,陸源心下暗嘆,面上卻是不動聲色道:“聽下人說,你進來不吃不喝的,可是要做神仙?”
聞言,紅姑低著頭,“沒胃口,吃不下。”
“你心里藏著事,自然吃不下。”陸源順勢坐下,也沒有去攬她,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說道:“其實你有什么解決不了的麻煩,可以跟我說。”
“沒,沒什么麻煩,造成如今的后果,都是我自作自受。”紅姑咬著嘴唇,內心翻涌著,極為不平靜。
“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反復拿出來說,我不喜歡炒冷飯。”陸源皺起眉頭,認真看著紅姑。
他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相信紅姑肯定能明白,他心中有些緊張,也有些期待。
可紅姑神情掙扎一番后,道:“真的沒什么事情,就是.......就是自己過不去這一道坎。”
陸源頓時失望不已,僅僅如此?
他可不信。
但是他也越發肯定了內心的猜測,這件事就是跟徐仙姑有關系,這個女人不簡單。
定然是她逼迫紅姑做什么不該做的事情。
但是有些事情,非要紅姑親口說出來不可。
如果她這一次回宮,是為了完成什么任務,那陸源可就太傷心了。
“所有人都過得去,就你過不去,貌似被傷害的人是我吧?”陸源嘆了口氣,“你反倒過不去了,怎么,還要我哄你?沒這樣的道理!”
“我沒想過,我只是......”紅姑強擠出一個微笑,將散落的秀發收攏到耳后,蹲在陸源身邊,輕輕的給陸源捶腿,“陛下,不說這些了,臣妾好些日子沒給陛下推拿了,要不......”
“不要!”
陸源推開了她的手,失望至極,“紅姑,你非要把自己逼到退路上去嗎?”
紅姑身子僵硬,“陛下,我,我沒有呀!”
“破山中賊易,破心中賊難,有些事情,你不自己勘破,不主動說出來,誰都幫不了你。”
陸源就差把事情揉開來說,紅姑怎么選擇,他都能接受,但是他希望紅姑做出正確的選擇。
他站起身,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頭也不回的離開。
紅姑跌坐在地上,滿臉痛苦,“我,我......我究竟在做什么?”
她足足在地上坐了半個時辰,直到旁人提醒,才起身,陸源的話,在她耳邊回蕩。
讓她痛苦煎熬。
他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間,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面色蒼白,猶如女鬼一樣。
這還是以前的自己嗎?
她撫著自己的臉,眼神之中逐漸流露出了決絕之色。
她沐浴一番,隨即開始描眉,涂抹胭脂,直到看起來氣色紅潤。
她穿上了那一身紅衣服。
陛下最喜歡她著紅杉。
隨后,她來到了福德宮,見到了虎子。
她抱著兒子,親了又親,眼中滿是疼愛。
趙蒹葭覺察出不對勁,“紅姑,你若是心里有事,千萬別藏著,可以說出來,興許我能幫你。”
紅姑搖搖頭,“我沒事。”
兒子被養的很好,她就放心了。
保育院的人走過來提醒道:“貴妃娘娘,時間到了!”
就算是趙蒹葭看孩子,也是有時間限制的。
最多不超過半個時辰,多數的時候,他們都是在保育院和保育院后面的游樂園度過
隔三差五的,還會在宮內特定的地方探索,開拓孩子的視覺。
所以孩子們被照顧的很好。
紅姑不舍的將孩子遞給對方,虎子像是感覺到了什么,扁嘴哭了起來,“娘,娘親......”
小家伙已經會說話了,就是吐字還不清晰,脫離母親,他顯得很焦慮。
紅姑卻硬著心腸不去看他,免得孩子更加傷心。
趙蒹葭嘆了口氣,“你也不必太難過,有我在,肯定會好好善待孩子。”
“有你在,我自然不會擔心。”
紅姑說著,就要給趙蒹葭行禮。
趙蒹葭一驚,急忙過去攙扶,也就是這一瞬間,紅姑拉住了她的雙手,任憑她如何用力,都不站起來。
“紅姑,你......”
“蒹葭,雖然咱們倆,沒有太多的交流,也沒有太多的交情。
但是我心里明白,你是個好人,孩子交給你,我很放心。
我別無所求,也不奢求這孩子能當太子,或者當皇帝。
我只求他平平安安的長大。
你能答應我嗎?”
紅姑眼中滿是期盼。
“能,當然能,你快起來。”趙蒹葭覺得有些不對勁,紅姑說這話,倒像是在托孤一樣,“紅姑,你可千萬別做什么傻事!”
紅姑笑了笑,緊緊的握著趙蒹葭的手,“你是個好皇后,母儀天下,比我更適合。
如果我是你,肯定沒有這種魄力,去整改后宮,去協助陛下。
所有人都說你不合適,可在我看來,你才是最合適的。
要說不甘心,肯定是有一點的。
但我祝你.......跟陛下,長命百歲,白頭偕老!”
趙蒹葭心里咯噔一下,“紅姑,你......”
她話還沒說完,紅姑就飛快的拿下頭上的簪子,那簪子無比的尖銳,趙蒹葭都沒反應過來,那尖銳的銀簪,無現在瞳孔放大。
那一瞬間,一股寒氣冒了上來。
只不過,銀簪扎中她的時候,卻沒覺得痛,她低頭一看,就發現紅姑的手背抵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驚慌已經讓她短暫失去思考能力。
“趙蒹葭,你德不配位,我扎死你!”
這一瞬間,福德宮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之中。
“皇后娘娘!”
周圍的侍女都驚呆了。
那一瞬間,感覺天都要塌了。
鎮守在宮內的女兵看到這一幕,也是魂飛天外。
霎那間槍口就對準了紅姑。
“蒹葭,照顧好虎子,陛下,求你了......”紅姑哀求道。
“不要動手,不要動手,她沒想......”
話落。
就聽到耳畔傳來的槍響。
握緊她的手松開了。
紅姑的雙臂被擊穿,子彈余力不減,打在了胸膛之上。
血液濺射在她的臉上,鮮艷的血液浸透了紅衣。
紅姑倒在地上,沒有痛苦,反而有些如釋重負,她面帶微笑,似乎被槍擊的地方根本不痛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