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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韓奇臉上看不到絲毫的怒色,反而笑吟吟的。
其他人也有樣學樣,也只有須卜仂這個二傻子敢在人家地盤耍橫。
人家就算借機把你砍了又如何?
須卜仂無奈,只能脫光了。
在眾人的嘲諷聲中,他感覺自己作為男人的尊嚴丟得一干二凈。
“難怪不敢脫,就這么點。”為首的將領豎起小拇指,周圍人哄笑起來。
“既已經搜查完畢,可以讓我們穿衣服了嗎?”韓奇道:“大秦既是上國,應有上國的風度,而不是在這里刁難我們。”
“把頭發剃了,指甲剪了。”為首的將領將幾套衣服丟在地上,“穿這個。”
除了褻衣褻褲,其他的皆是絲綢。
韓奇嘆了口氣,心說這些人防備真是嚴苛,“好,我們照辦。”
須卜仂本來就長得丑,剃了腦袋,凹凸不平的腦瓜子更顯得丑陋。
阿普轉動手里的念珠,笑著道:“沒了煩惱絲,這一次當順順利利。”
“阿普大師說的是。”韓奇也笑了笑。
如此一番,眾人才得以入城,見到了張威。
“張將軍,百聞不如一見。”韓奇拱了拱手,“這一次我們造訪,叨擾了。”
“既良心過不去,為何不勸說你們的人投降?”張威譏諷道。
“我們此次過來,不是來鬧事的,是來解決矛盾的,我主知道,前些日子,匈奴和大秦有些矛盾,特地派遣小臣過來化解矛盾。
畢竟此前,兩國也曾簽訂雙邊協議。”韓奇道。
張威也沒什么跟他好談的,隨即便讓人把他們帶了下去。
翌日,趙蒹葭親自押送這些人前往涼京。
西瓜還有些憤憤不平,問道:“殿下,咱們為何要離開,明擺著雙方必有一戰”
“西瓜,住口。”趙葡萄蹙起眉頭,“這么久了,你怎么還沒有長進,殿下這么做,自然有殿下的顧慮。”
“你這個問題問的好。”趙蒹葭道:“我知道,大家都覺得咱們可以繼續立功,但我一個女人要這么多功勞做什么?
我是能封侯拜相呢,還是能自立為王?
此前的功勞,已經足夠咱們在大秦站穩腳跟,過上好日子了。”
真正的顧慮,她并沒有說,懂得自然懂。
也就西瓜心思粗,想不通個中原由。
陸源給她的賞賜足夠豐厚了,若是再立下大功,怎么賞她?
賞無可賞才是麻煩。
此外,她手下的這些人均有封賞,如葡萄,已經是副師級別的將領。
整個大秦才幾個師級將領?
她手下這股勢力,要是在壯大,旁人會怎么想?
這么賣命,是不是打算爭奪后位,是不是有異心?
陸源信任她,可她不可能這么沒分寸。
如此便夠了,若是以后又有了孩子,有這些人護持,也能放心一些。
不是趙蒹葭勢利,現實如此,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給孩子做打算。
足足半個月,才抵達涼京。
“這就是天下第一京嗎?”韓奇看著眼前宏偉巨大的城池,猶如盤旋在大地上的巨龍一樣,平京在它面前,都遜色不止一抽。
“不愧是中土,物華天寶,這里經歷了多年的戰爭和天災,居然還能有如此繁榮景象。”阿普念了句佛號,“真是得天獨厚。”
不過,當他們進入城內,才知道,城內另有洞天,平京那些低矮的房子,在鋼鐵森林之中,提鞋都不配。
“這真的是在十年間建造的城池嗎?”須卜仂感覺自己眼睛都不夠用了,抵達涼京時,已經是傍晚了。
盛夏時節,涼京要晚上七點多才天黑,但是此刻,城市街頭霓虹燈閃,人頭攢動。
街邊的商鋪,人聲鼎沸。
來往的行人,男女老少,臉上都洋溢著祥和平靜的微笑。
穿著得體,面色紅潤,一看就過得很好。
一行人就像是進了大觀園的鄉巴佬,看什么都稀奇。
“我本以為,汴京已經是世外桃源,沒想到,涼京更是天山人間!”韓奇眼神復雜極了,這一路走來,所見所聞,讓他們無比的震撼。
哪怕是途徑鄉野,都有不一樣的風景。
他們曾經也是中土人,豈能不知道中土鄉野的風情?
好年景老百姓尚且能填飽肚子,可也僅僅是不用饑荒。
但是這二三十年來,中土天災人禍不斷,除了達官顯貴,有幾個人不用挨餓的?
可這里就算是鄉野百姓,也是糧食滿倉。
“大秦皇帝,究竟是個怎樣的人?”這一刻,韓奇對陸源的好奇心,達到了頂峰。
不多時,鴻臚寺的人將他們接走。
做完交接后,趙蒹葭道:“你們回去吧,我先回宮了。”
眾人點點頭,也知道趙蒹葭歸心似箭。
但是西瓜還是小聲嘟囔道:“我們也立了大功,為什么沒人來迎接咱們?”
“你不說話能死?”趙葡萄一巴掌抽在她的腦袋上,瞪著她說道:“陛下準許殿下在外面開府建衙,這是多大的恩惠,你想想夏景兩朝皇族的下場,在想想咱們,不要貪得無厭。”
大秦的飛艇兵炸毀了堤壩,否則他們還真不一定能夠打贏攔江城的匈奴。
若不是這些人投鼠忌器,把人都分散在四周,這大功還真不一定是誰的。
趙愷也道:“都回去好好休息吧,明日一早,記得進宮復命。”
說著,他看向趙吉。
這些日子,趙吉也成婚了,那女子只是涼京普通人家的女子,也是學校的老師,相貌普通,但是足夠溫柔體貼。
而今已經有孕在身。
趙吉也成熟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樣咋咋呼呼的。
“爹,咱們回家!”趙吉笑著道。
趙蒹葭心里裝滿了女兒跟陸源,她這一走,便是整整一年多。
這一年里,她集權,誅滅新黨復仇,奪回失地,驅逐匈奴,為慘死的大乾百姓報仇。
血與火的磨礪,讓她越發的成熟,美艷中又帶著一絲雷厲風行。
現在的她更加的理性,強忍著對女兒的思念,她大步朝著永平宮走去。
只是剛走到廣場上,便看到陸源,牽著女兒,站在那里,笑吟吟的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