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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想到了什么,“那個瘟疫培養出來了?”
孫無忌搖搖頭,“暫時還沒有。”
要說這瘟疫,想它時不來,不想倒是隔三差五就鬧騰。
死人無所謂,對孫無忌而言,死再多都死不到他的頭上去。
這是,在夏承身上,他已經看不到希望了。
就算今天把秦軍打退了,要不了多久,秦軍還是會來的。
繼續在夏承身上投注,看不到回本的希望。
“現在國內僅有六十多萬大軍,實在不行,投降算了。”夏承說道。
聽到這話,孫無忌只覺得想笑。
當皇帝的心思不定,朝思暮想,當臣子的又怎么會歸心呢?
夏承是有點隱忍功夫的,但不多。
“就怕大秦不肯投降。”孫無忌道。
“怎么會。”夏承哼了一聲,“我若投降,陸源肯定高興。”
“臣以為,還是再等等吧,或許等瘟疫培養出來,就能退敵了。”
夏承點點頭,“下去吧,朕想一個人靜一靜。”
孫無忌告辭出宮。
回到家中,他心中極為不平靜,這盛京是保不住了。
他是絕對不可能跟著夏承生死與共的。
大景的勛貴制度好是好,但只可以共享福,不可以共患難。
他甚至在想,要不要一邊拾掇夏承反抗,等秦軍來臨,遭到抵抗,在想辦法弄死夏承,立下功勞。
念頭升起,便再也揮之不去。
但,這種弒君的惡名可不好,就算去了大秦,也不會被眾人接納的。
而就在眾人焦灼之際。
卻不知,他們的大后方已經被人給掏了。
王大彪帶領六個武裝師,從草原切入,直沖山海關長城。
鎮守山海關的將領,是夏承的九叔,蒙王夏天東。
此人天神神力,文韜武略樣樣精通,要不然夏承也不會讓他坐鎮山海關這么重要的關隘。
可以說,山海關才是大景真正意義上的大后方,破了山海關,兩三天內就能兵臨盛京。
夏天東麾下,有十萬騎兵,十五萬步卒。
二十五萬大軍,鎮守山海關,非百萬大軍,不可攻破。
是關內重鎮。
他日常巡營后,回到營帳之中。
“殿下,京城來的急報。”
夏天東拿過急報一看,頓時緊皺眉頭。
“爹,怎么了?”夏至深問道。
“付藏青以死報國了。”夏天東把急報遞了過去。
夏至深幾兄弟看完后,全都傻眼了,“這,這......為什么呀,付藏青為什么要投降自殺?”
“投降是為了保全百姓,自殺是為了向君王盡忠,付家上下百多口人,盡數自殺,真是鐵骨錚錚的英雄好漢吶。”夏天東感慨道:“可惜我大夏國力衰退,要不然,何至于此!”
如果說,勛爵是維護國家的主要力量,那么異姓王和皇族,就是最后一道防線。
所有的重鎮,幾乎都是皇族在鎮守。
秦軍殺入腹地,突進到京城,也就是十幾二十天的事情。
現在,皇帝讓他帶十五萬精銳去拱衛京師。
“爹,我帶兵回去吧,山海關不能沒有您。”夏至深道。
夏天東搖搖頭,嘆了口氣,“我回去又能怎樣,秦軍是靠人多就能打贏的嗎?
大軍要是離開山海關,若是有強敵來犯,截斷退路,咱們都要被困死在關中,插翅難飛。”
“不,不會吧?秦軍三個軍團的兵力都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怎么可能繞幾千里路來后方呢?”
“一軍對付匈奴人,二軍對付大夏,三軍應對咱們。
咱們早就把三軍的底細給摸清楚了......”
“秦軍,不可以用常理度之。”夏天東道:“他們擅長以少打多,靠的是他們的武器之利,可更大的原因,是他們膽大。
長深入敵人縱深,出其不意,直搗黃龍。
也就是說,他們擅長用最少的傷亡,資源,把戰爭優勢無限擴大。
你什么時候見他們一路橫推過去了?
這不符合大秦的作戰方案。
陸源這個人,是個奇才,更是個作戰的天才。
說來很簡單的戰斗方案,可就是能夠出奇制勝。
我后來想了,是因為秦軍的陣列,作戰方案,思維,完全與我們不一樣。
就是這種落差,才讓我們無法摸準秦軍。
所以,我們要用秦軍的思維去對付他們。
要不然,必然會被他們牽著鼻子走。”
“可陛下旨意來了,難道咱們抗旨?”夏至深皺眉。
夏天東也覺得棘手,這個時候,不出兵顯然是不妥的,少了也不行。
他一咬牙,壓低聲音道:“這里只有咱們父子幾個,我也不怕告訴你們。
夏承當皇帝,我本來就不滿,喪權辱國就罷了,為了國祚,我也能接受。
若是能夠忍辱負重,到也沒關系。
忍耐個十幾年,等咱們強大了,在把場子找回來就是了。
可他不該和匈奴人聯姻。
匈奴人是什么,那是荒族,是異族。
肉爛了還在鍋里,可如果把狼引來了,那肉就不在鍋里了。
知道他們有多瞧不上咱們嗎?
匈奴人在把西部殺空了,不能拯救那些百姓,是我們夏家的過錯。
不積極開戰,反而聯姻,落人把柄。
大秦找這個借口來出兵,沒人可以說他們錯了。”
“那您的意思是.......”
“聽調不聽宣,難道這個時候,夏承還敢跟老子翻臉嗎?”夏天東冷笑一聲,他有人有錢,就算京城破了,靠著這些人馬,去哪里不能混?
日后去了外域,也有復國的可能。
讓他死戰,絕無可能。
“父親英明!”
“夏承當皇帝,我也不承認,咱們自己管自己!”
“國家變成這樣,夏承才是罪人!”
“爹,我倒是有個主意!”夏至深咬牙道:“既然大秦以景朝聯姻為理由發兵,那我們為何不可以清君側,到時候把夏承押送去涼京問罪?
如此,陸源就沒有繼續進攻的理由了,我們也能保全國祚,您覺得呢?”
夏天東瞇起眼睛,還真的心動了。
只是想到京城水深,他貿貿然過去,成功的概率不一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