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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人群中不少人都喊了起來。
“娘娘,救命吶,王上要殺我們!”
“娘娘,救救我們,我們不是反賊!!!”
穆皇后猛地定睛一看,才發現楊濤押送的人中,大半都是趙氏族人。
她忍不住驚呼出聲,“趙蒹葭,你究竟想做什么!”
“母后,救我,救我......”
趙宏渾身是血,在連個士兵拖拽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那一剎那,險些將趙宏給摔死。
他痛苦的在地上爬著,“蒹葭,我是被冤枉的......”
趙蒹葭依舊慢條斯理吃著早點。
楊濤快步進入宮殿內,“王上,昨夜,微臣在抓捕趙懿同黨過程中,碰到了逆賊襲擊王宮,聯合張軍長,已盡數將逆賊擊潰,俘虜千余人。
在俘虜的口供下,供出了這些人。”
“楊濤,你污蔑我們,你不得好死!”趙宏歇斯底里的喊道:“王上,楊濤不是好東西,他才是真正的大奸賊,不要被他蒙騙了!”
“殺了我們,你將遺臭萬年。”趙旻也害怕的不行,仗著人多怒聲道:“苛待親族,你就真的不怕列祖列宗責怪你嗎?”
趙蒹葭依舊沒有說話,不緊不慢拿了手帕,擦拭嘴角,“一大早這么鬧騰,食欲都沒了。”
穆皇后也沖到她面前,憤怒的將桌子上的早膳掃翻在地上,“我讓你吃!”
趙蒹葭看著她,此前內心總是不愿意把她想的那么壞。
現在,懸著的心,終于死了。
她還是沒說話,只是冷冷的盯著她。
穆皇后被她盯的心里發毛,“你看著我做什么,心虛了嗎?”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孩子啼哭的聲音,“放開我,快放開我,娘,救救我.......”
聽到這熟悉的哭聲,穆皇后心里咯噔一下,轉頭望去,便看到一個士兵手里提著一個孩子。
“阿續!”穆皇后嚇得魂飛天外,腳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蒹葭,他還是個孩子,他什么都不懂,你別嚇唬他!
娘錯了,娘不該吼你的,娘這就把地上的東西收拾了,你放了阿續,好嗎?“
說著,她飛快的將地上的早膳和點心收攏,弄得滿手都是。
可摔碎的碗盤,又如何復原?
就算她有能耐把地上的汁水都弄起來,誰又敢吃呢?
瓷片割破了她的手,她也仿若未覺,只是一個勁的向趙蒹葭賠笑,“蒹葭,你在等等,娘馬上就收拾好了。
你看娘糊涂的,你現在是王上呀,我豈能不給你面子!”
趙蒹葭默然,看著她滿手的血,卻沒有絲毫的波動。
她不由的想到自己那些年的遭遇,追殺,迫害,一個人獨自面對奸佞和叛逆。
數次被逼入絕境,丟得又何止是半條命。
可穆皇后這個當母親的,卻未曾站出來過,哪怕她知道自己這個親生女兒正在經歷磨難,也不愿意分給她一絲絲的關心。
她眼中只有算計,只有榮華富貴。
她用‘延’這個字給這孩子起了名。
對父親而言,又豈是背叛那么簡單。
她可是太后。
卻生了一個不是趙氏的孽種!
這孩子在宮里騎著宮女的,說自己是未來的王!
他雖然小,但他什么都懂!
最可笑的事,她這個母親,口口聲聲說他是收養的。
聯合外人欺負她,一次又一次的陷害她。
為的什么,不就是為了那個孩子!
“蒹葭,能不能給娘弄些新碗盤來?”穆皇后滿臉懇求道,身后,是兒子的哭聲,那可是她的全部,是未來的希望吶,她說什么也要救下他。
“當初的趙蒹葭,已經死在幾年前了,你親自殺的。”趙蒹葭淡淡道:“你十月懷胎生我,鬼門關走過一遭,我也是母親,我知道那種感覺。
所以,我不與你計較。”
穆皇后癡癡的看著趙蒹葭,這一刻,她才后知后覺,才明白,她眼里那個懦弱好欺的趙蒹葭,已經死了。
在她面前的,是大秦趙妃,陸源親封的大乾王!
她已經是陸氏婦,不再是趙家人!
那一瞬間,她腦海中飛快的閃過趙蒹葭昔日的種種。
自己這個未曾多看兩眼的女兒,已經不是那個只知道哭啼的怯弱少女了。
身后的啼哭越發的兇狠,穆皇后一陣慌亂。
楊濤向那個手提著孩子的士兵使了個眼神,那士兵三兩步走到了一旁的屏風后面,高高的將阿續舉過了頭頂。
“娘,救我,我好怕,好怕......”
阿續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大殿。
外面眾人都停止了吵鬧,滿臉驚恐的朝著那個在半空中的孩子看去。
趙宏嚇得屏住了呼吸。
趙旻更是魂不附體。
一眾趙氏族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穆皇后瞳孔猛的一震,發出一聲爆鳴,連滾帶爬的沖了過去,哪怕身體失衡,滾下了臺階,也依舊仿若未覺,“不要,不要啊,我的兒,我的兒呀!”
阿續的聲音戛然而止。
屏風上多了一抹紅。
整個王宮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兒啊!”
那一瞬間,穆皇后凄厲的哭聲充斥在這片空間里。
眾人嚇得肝膽欲列。
一些膽小的人,甚至嚇尿了褲子。
穆皇后痛苦的抓著頭,只覺得天旋地轉。
哭聲戛然而止,旋即笑了起來,“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在地上翻滾著,整個人癲狂的猶如瘋魔一樣。
“趙蒹葭,哈哈哈......我的好女兒,好女兒啊......”
“嗚嗚嗚......我的阿續,我的阿續,我的兒啊......”
她跌跌撞撞的爬起身,所有的希望這一刻都泯滅了。
趙蒹葭亦是震驚,本想起身,可旋即,又按捺住。
這孩子,怎么能留在世上。
他存在一天,就是恥辱,每時每刻,不在羞辱她,不在羞辱她已故的父親。
也就是這一天開始,穆皇后瘋了,徹底瘋了。
“兒,你在哪兒,娘來找你了,壞小子,可別亂躲,宮里大,娘找不到你!”
“兒子,你別跑,娘看到你了,前面有水池,可別掉進去了!”
穆皇后瘋瘋癲癲的跑出宮去。
“王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