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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是有名的法家,其族人,多精通律法。
而王舉也靠著精通律法,當了個刑部侍郎。
此前雖在冊封大會上,被眾人笑話,可他并不在意。
在任何地方都會有排擠,更別說朝廷了。
“微臣愿意帶人,將這些殺人者,捉拿歸案,屆時在白馬州當眾審判,就地行刑,以正國法!”王舉擲地有聲道。
眾人都倒吸口涼氣,這可不是小事。
“你可知道有多少人?主犯和從犯,涉及到近五千人!”陸源道。
“臣不在乎多少人,臣只知道,他們聚眾殺官,乃謀反大罪,觸犯的是大秦最不可觸碰的國法。
若不嚴懲,日后談何推行變法?
這些刁民如何會將大秦法度放在眼里?
大秦,向來都是依法治國。
如若今日就揭過這件事,以后也別談什么依法治國了。
有什么不滿意的,鬧一鬧,殺幾個官,朝廷就服軟了。
日后人人爭相模仿,國無寧日!”王舉嚴肅道。
陸源一挑眉,轉頭看向擺放在那里的十六具棺槨,“可,要給這十六個犧牲的孩子,一個交代。”
說著,他看向破山,“你帶領三千人,協助王舉,緝拿兇犯,若有抵抗者,殺無赦!”
“是,陛下!”破山摩拳擦掌,只要殺人,他就高興。
“陛下,臣愿意前往協助!”薛仁急忙道,他算是看出來了,王家是打算借機嶄露頭角,自己豈能錯過。
“可!”
“臣以為,應派遣官員去涉事地所在的村老和世家交涉,讓他們交出主犯,先禮后兵。”曹文虎提醒道。
“不錯,若抗拒,在出兵也不遲,免得他們覺得朝廷不講理!”
“可!”陸源聽著他們補漏拾遺,也是滿意的點點頭。
這才是御下之道。
要讓臣子有參與感,有歸屬感,國家才能興盛。
“吏部拿出一個撫恤方案來,務必要把這些孩子的安葬工作做好,要舉辦吊唁儀式。
將此事見報,給與這些孩子一等功,還要追封。
讓所有人看清這些暴民的嘴臉!
散會!”
“恭送陛下!”
事情過去兩天,在打殺村官之后,當地村民也并未放在心上。
甚至,有極端者,還呵斥巡邏的捕快。
其中,又以小盧莊為主。
小盧莊有戶六百,是十里八鄉遠近聞名的富裕莊。
而小盧莊人霸道,侵占了周邊百姓大量的土地后,將其占為己有,當地的官員也礙于盧家的勢力,不敢吭聲。
因為莊子大,人數多,吏部一次性派遣了三個村官,而這三個村官,都就被埋入地下,被人用石頭生生給砸死。
至今為止,那三個窟窿還沒有被填上,干涸的血跡任然醒目。
村里不少人都在村頭聚集聊天。
“這大秦朝廷,也不怎么樣嘛,看起來也是個紙老虎,叫囂的這么兇,殺了他們的官,還不是屁事沒有?”
“就是,還想分咱們的地,也不瞧瞧他們什么德行!”一個年輕人抽著煙,滿臉不屑的道:“要是他們還敢派人來,小爺我還敢殺,我就不相信,他們敢把咱們莊的人盡數給抓走。”
眾人都是紛紛點頭贊同,“是及是及。”
可就在這時,一個半大的小青年飛快的從外面跑過來,神色慌張的道:“來了,他們來了”
“二鳥,什么來了?”
“朝廷的人來了,來了不少人呢,還帶著槍來的。”二鳥焦急道:“快,快去告訴里長。”
“你怕什么,當初你丟石頭可不是這樣的。”年輕人攬住他的脖子,“別怕,他們要是敢來,咱們拿石頭砸死他們!”
二鳥撓撓頭,隨即咧嘴一笑,小小年紀,眼里兇光卻很盛,早些年他們跟上游的大王莊搶水,他就藏著匕首,在地上滾,一扎一個準,不知道扎了多少人。
前兩天,就屬他石頭搬的最大,比那村官的腦袋還大,他把吃奶的勁兒都用上了,一下就把那人腦袋就給砸癟了。
別提多爽快了。
很快,消息就傳開了,整個小盧莊的人都到了。
里長身后跟著幾個年輕人,“二少爺,一會兒小的該怎么做?”
為首的年輕人,叫盧新,是盧陽的二子。
“讓那些女人去地上打滾,讓孩子跪在地上哭,法不責眾,他們能那我們怎么辦?”盧新冷笑一聲,“都別怕,只要他們敢動手,以后這片土地上,沒人會搭理他們,除非他們敢把這里的人都殺光了!”
“可是二少爺,他們帶了槍!”里長有些緊張的咽了咽唾沫。
“都是殺人的武器,槍又比刀厲害到哪里去?他們要殺你,赤手空拳也能殺!”盧新瞪了他一眼,“按照我說的去做,別廢話!”
“是是,小的這就去!”里長轉身,隨即面露兇光,在二少爺面前,他是個點頭哈腰的狗腿子,但是在村民眼里,他是不可一世的里長。
很快,他就把事情安排了下去。
全莊三千余人全都堵在了村口。
一個個看似赤手空拳的,可衣服里都是鼓鼓囊囊的。
而談判的,是法學院一個剛畢業的學生,叫朱磊。
他身后跟著一整個火槍連,所以即便他們人多勢眾,朱磊也并不畏懼。
“我叫朱磊,是大秦刑部衙門的談判官,奉命前來調查小盧莊打殺村官一事。
村里的里長可在?”朱磊掃視一眼。
“我就是小盧莊的里長。”里長上前,冷冷看著朱磊,“我們這里不歡迎你們,離開這里!”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朱磊淡淡道:“我腳下的這片土地,是大秦打下來的,是用大秦士兵的性命和血換來的。
除了陛下,誰都沒資格讓我離開這里。
爾等要搞清楚了,我們是來查案,代表的是朝廷。
你們驅逐我們,便是阻攔辦案,就算跟你們沒關系,也有包庇的嫌疑。
而你作為里長,知法犯法,罪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