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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源巡游之后,回到宮中宴請群臣,還在宮外,宴請萬民。
當年跟著陸源的老北涼百姓,他全都請到宮內,甚至坐的位置,比那些文武大臣,還要靠前。
不為別的,就是感謝他們陪自己走過那段最艱難的歲月。
不怎么沾酒的陸源,今日卻喝醉了。
雖然意識清醒,但是動作已經明顯變形。
害怕出糗,便早早去了養心殿,這也是太平宮為數不多修建好的宮殿。
宮殿很大,卻顯得格外空曠。
御林軍也已經組建好,門口也有專人把手,全都是臣子家的孩子,用起來放心,也忠心。
封建王朝,這種制度,將人心拿捏把控到了極致。
陸源倒在龍床上,流蘇正要為他更衣,一個人卻從外面走了進來。
“我來照顧他!”趙蒹葭看起來很平靜,“是太后娘娘讓我來的。”
流蘇哼了一聲,又看了一眼趙蒹葭旁邊的侍女,那是蘇秀娥身邊的人,這才不情不愿的站到一邊。
趙蒹葭看著陸源,這狗男人酒量不行,但是喝醉了也不鬧騰,酒相挺好。
“看來,你也不是什么都行!”
趙蒹葭這么想,坐在龍床旁邊,卻有些無從下手。
“趙妃娘娘,給陛下脫衣呀!”小桃紅提醒道。
趙蒹葭點點頭,肢體僵硬的幫陸源脫衣服,可想到自己還給他搓了澡,還給他生了個女兒,早就坦誠相見,何必矯情。
一念至此,她動作越發的快,又打來水,給陸源擦拭,“去準備一些蜂蜜水,要溫的,垃圾桶放到邊上,我怕他一會兒要吐。”
“熱!”
陸源嘟囔了一句,就開始扯衣服,不多時就將自己扯了個干干凈凈。
“留一條!”趙蒹葭臉霎時間紅透了,一把摁住陸源得手。
“不留不留,熱死了,紅姑,我要喝水!”
喝醉酒的陸源半點不講理的扯掉了最后的遮掩。
流蘇干咳一聲,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雖然她貼身保護陸源,但是這樣的場景,也沒看過幾次。
她不自在的將目光瞥向他處,隨即又不自覺的挪回來。
小桃紅摸著發燒的臉蛋,“呀,快給陛下蓋好,別著涼了,我娘說過,喝醉酒的人都是先發熱后發冷的。”
“啊,哦哦!”趙蒹葭也反應過來,迅速扯過毯子,遮住了那丑陋。
無論哪一次,她都沒有如此清晰的接觸過。
心,止不住的跳。
感覺渾身都不自在了。
“水,紅姑......”
趙蒹葭嘆了口氣,聽到陸源喝醉了呼喚別的女人名字,內心居然有一種淡淡的失落感。
她接過蜂蜜水,靠在墊子上,以身體當墊背,將陸源給抱起來,“水來了,慢點,別嗆著!”
混雜著酒氣和男人氣息,趙蒹葭心跳速度就沒下來過。
最要命的是,這家伙喝了水,就不愿意躺下了。
夏天穿的本來就不多,這狗男人還光著膀子,手觸碰到那壯碩的腱子肉,讓她一陣出神。
流蘇看的冒火,這本來該是她做的事情。
多好的機會。
“早知道就臉皮厚一點了!”流蘇這么想。
“好熱呀,紅姑,開風扇!”
陸源腦袋不住地拱來拱去的,甚至將臉埋了進去。
要不是他說話含糊,眼睛都沒睜開,趙蒹葭都以為他是裝的。
“難怪喝醉了還叫著紅姑的名字,對你這般的百依百順,哪個男人不喜歡?”心中淡淡的哀愁沖淡了羞澀,“你松開我,我去開風扇可好?”
“不要,讓流蘇去開,你陪我睡一會兒,最近我好累啊,根本睡不夠。”
流蘇委屈的走到一旁將風扇打開,以前紅姑就算了,憑什么趙蒹葭也行?
“陛下喝醉了,不要跟喝醉的人計較!”流蘇安慰自己。
“現在打開了,可以松開我了吧?”趙蒹葭感覺身前很熱,那是陸源呼出的熱氣,透過薄薄的衣服,直達肌膚。
她輕輕的推了推陸源腦袋,沒推動,看向小桃紅,“幫個忙.......”
小桃紅卻搖頭,“趙妃娘娘,您就好好陪陛下歇息吧,要不然,奴婢回去沒法交差。”
趙蒹葭心下暗嘆,那日跟陸源決裂后,蘇秀娥雖不在公開場合支持她,可心里還是向著她的。
明明李無憂,夏寧,她們都在。
她卻只讓自己一個人來照顧陸源。
這種信任無需多言。
只是.......
“紅姑,你別走,我說了要讓你當皇后的,你怎么就走了呢?”陸源眉頭緊皺著,“你哥哥我一定會幫你找到的,哪怕把中土翻過來,我也會把他找到的.......”
趙蒹葭這才明白,為何登基之日,紅姑不見蹤影。
“我不是紅姑,我......是蒹葭!”趙蒹葭不想當任何人的替代品。
“蒹葭?”陸源打了個酒嗝,隨即又拱了拱,“你不愿意當我皇后,我很生氣的,真想狠狠揍你一頓......”
趙蒹葭愣了愣,隨即苦笑起來,“我不適合......”
“我說是適合就適合,你不知道啊,那幾年,我真把你當成了精神寄托,天龍八部看過嗎,那時候我覺得,你就是夢姑......”
“夢姑,我嗎?”趙蒹葭眼神無比復雜的看著陸源,這一刻,她突然就明白陸源對自己的感情了。
“可你不是虛竹呀,我那時候是公主,可......后來不是......”趙蒹葭心里堵得慌,她想到了陸源給自己寫信的日子,里面總是會夾雜一些小說。
一開始是神雕俠侶,到后來是天龍八部。
她總覺得陸源有些玩物喪志,而那時的她,一心只想中興大乾。
現在,她才明白,陸源把想說的話,都藏在了小說里。
至今,她還記得,自己看夢姑在冰窖中和虛竹抱團取暖時的難為情。
那簡直就是在寫她。
“是了,他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我是夢姑,他就是虛竹!”趙蒹葭自嘲一笑,“真正一葉障目的人是我!”
她嘴里喃喃,心中有些后悔。
如果,當初她沒有選擇隱瞞,而是大大方方的承認,好聲好氣的請陸源幫忙,還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