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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老頭,可算回來了!”陸源嗖一下從位置上起來,小跑出了房間。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陸啟山不僅回來了,還把圣王軍也給一并帶回來了。
入口處,摩肩接踵。
那些圣王軍正在接受檢查,所有的甲胄兵器,都要卸下,不準帶入。
有人不忿,大呼小叫道:“這里是大乾的國土,哪有兒子教訓老子的道理,你們大秦的皇帝,就是這么教你們的嗎?”
此話一出,值守士兵頓時抬槍,“大膽,羞辱陛下,當誅!”
氣氛頓時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張威夾在中間也格外的難做,他臉色難看道:“既來了大秦,就要按照大秦的規矩。
若瞧不上大秦,又何必不辭辛苦來這里?
大秦能有今日,不靠朝廷一分一毫。
北涼關上下全體軍民,全靠屯田,靠著陛下仁慈,給了北涼關大量的生意,這才讓大家伙過上好日子。
誰要是再敢出言不遜,別怪某心狠手辣!”
要不是陸啟山當面,張威早就動手了。
對他而言,死的女帝最有價值,活著的女帝,只會威脅他。
若起沖突,他正好趁機動手。
趙葡萄也沉聲道:“都給我住口,所有人都給我卸甲,落刀!”
那幾個刺頭雖然憤恨,卻只能氣鼓鼓的卸甲將刀具丟在地上。
而陸啟山則是沒有說話,一碼歸一碼,他絕對不會在這種時候站圣王軍。
趙蒹葭沒說話,主動脫下了盔甲,卸下了刀,她拿出了陸源送她的駁殼槍,“這是你們大秦陛下送我的,要給你嗎?”
張威嘴角一抽,“不用!”
趙蒹葭冷哼一聲,隨即帶著趙葡萄等人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北涼關,看的張威怒火大盛。
趙吉則有些擔憂的道:“還是別太高調的好,大秦人其實很恨朝廷。”
能不恨嗎。
最初的北涼縣百姓,就沒有幾個不恨朝廷的。
你讓他們忠于朝廷,他們寧愿投敵。
而就在這時,趙蒹葭停下了腳步。
看著來人急色匆匆,她心頭一亂,“陸源,好久不見!”
可陸源只是微微頷首,便從她身邊略過。
想象中的王見王得針鋒相對,并沒有出現。
但是陸源的冷漠,看她的眼神,就像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那殺傷力,比罵她更甚十倍。
她眼神一黯。
趙吉也是急忙丟掉拐杖,“陸師!”
陸源甚至都沒看他一眼。
趙吉很是難為情,整個人僵在那里,說不出的難受。
陸源快步走到陸啟山面前,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爹,您讓兒子活不,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讓娘怎么辦?”
“我這不回來了?”陸啟山將陸源的行為盡收眼底,他也知道自己理虧,那一晚,聊了很多,自己卻反其道而行之,也難怪陸源生氣。
“也幸好您回來了,要不然,我把整個北地都屠了,一個不留!”
“別那么大火氣。”陸啟山拉住陸源的手腕,隨即拉著他來到了趙蒹葭面前,一把拉住趙蒹葭的手,“走,咱們去談談。”
“陛下......”
“回來!”趙葡萄一把摁住了西瓜,瞪了她一眼,“有你什么事,老實待著!”
很快,陸啟山拉著兩人來到了一個單獨的房間,“有什么事,就在這里解決,什么不痛快的,統統說出來。
在這里,沒有皇帝,沒有女帝,只有家人。
論年紀,我最大,論輩分,我也算得上最大。
所以,你們倆都聽好了。
不要惡言相向,不要口是心非。”
陸源哭笑不得,他沒想到老爹會來這一招。
趙蒹葭也低著頭,可隨即抬頭道:“坐下說吧!”
“我們沒什么好聊的,之前都說開了,說多了,讓人覺得矯情!”陸源道。
“讓你坐你就坐,那么多廢話作甚。”陸啟山臉色一沉,在外面他還讓著陸源,在這里,他可不讓。
陸源沒法,只能坐下。
氣氛很尷尬,趙蒹葭深吸口氣,“首先,感謝你的人救了我們,大恩無以為報......”
“你就是這么報恩的,帶著這么多人來我大秦蹭吃蹭喝,還帶著我爹來說服我?”
陸源冷笑道:“還有,我的人是救我爹去的,跟你沒關系,圣王軍是死是活,與我何干?”
“老子就是這么教你的說話的?”陸啟山猛地一巴掌抽了過去,“我辛辛苦苦的,求爺爺告奶奶,好不容易把她拉回來,你要是再給我氣走了,我跟你沒完。”
這不輕不重的一巴掌,卻是把趙蒹葭給逗笑了,沒想到不可一世的陸源,在陸啟山面前,這么乖巧。
陸源苦笑一聲,“爹,外人面前,給我留點面。”
“她是外人嗎?她要是外人,我孫女怎么來的?”陸啟山把桌子拍的砰砰作響。
外面人聽的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個想進去,又不敢進去,想偷聽又不敢偷聽。
大眼瞪小眼的,表情古怪的不行。
“我告訴你,陸源,你少給老子耍流氓。”陸啟山道:“我不知道,你們當時是怎么在一起的,想必肯定是機緣巧合,要么就是有難言之隱,但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你一個男人,難道還拒絕不了一個女人?
我在京城,是知道她承受著怎樣的流言蜚語的。”
“陸,陸大人,這件事我已經跟他談過了,他沒有過錯,孩子要留下來,也是我一廂情愿。”趙蒹葭說道:“過去的事情,就不提了,說多了他反而覺得我在賣慘,而且這件事,是我的錯。”
陸啟山眉頭一皺,內心有了一些猜測,“好,那就不提這些,蒹葭,你給我句準話,你可愿嫁給我兒子?”
“爹,我已經要娶紅姑了,你......”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你說話的份?”陸啟山搬出了禮法,他并不是真的想強迫陸源,只是他好不容易把趙蒹葭給哄過來,豈能把他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