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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跳進河里了?”趙厚臉色一變,“廢物,一百五十人都抓不住一個趙云龍?你們干什么吃的?”
“殿下,他太強了,我們根本不是對手,要不是仗著火槍之利,我們根本傷不到他。
不過,他跳下去時,已經身負重傷,根本不可能活下來。
我們沿著河邊搜尋了幾十里,都沒有發現他的尸體,想必是沉入河底了。”
“你確定他身受重傷了?”
“確定,幾乎只剩下最后一口氣了。”
趙厚拈了拈胡須,“繼續派人搜索,加大力度!”
“是,殿下!”
等親衛離開后,趙芶道:“父親,真的有必要把事情做得這么絕嗎?”
“我培養他十五年,他說走就走,毫不留情,這樣的人留他做什么?既然不為我所用,那也不能讓他為別人所用!“趙厚冷笑一聲,“而且,不殺他,我怎么把劍圣引出來。
你別以為劍圣老了,提不動刀了,他當年靠著一把劍,打遍三國無敵手,隨從有萬人。
若是他的關門弟子死了,他豈能不出來報仇?”
趙芶倒吸口涼氣,“父親,還是您高明!”
“無毒不丈夫,我又是給馬,又是給金銀珠寶,真以為我愿意給他?不過是做戲而已。”趙厚道:“你親自去南山告喪,記住,要戴孝,千萬不要提請他出山,就說我們一定會為趙云龍報仇,等我查明真相后,在去南山負荊請罪,明白了嗎?”
說著,他拿出了一封信,還親自割下了一綹頭發,“去吧!”
趙芶是真的被父親狠辣惡毒手段給驚到了。
“是,父親!”
趙芶拿過信和頭發,轉身離開。
而就在信王軍大肆搜尋的時候,一匹負傷的老馬,馱著一個男子,費力的從水里上了岸。
它似乎有些精疲力竭了,走到一旁吃了一會兒草,這才艱難的朝著前方走去,而且,它還不敢走大路。
不知道走了多久,從白天走到天黑,終于,它再也撐不住,倒在了地上。
它發出悲傷的嘶鳴聲,用頭去撞擊那個面無血色的男子。
就在這時,它覺察到了什么,努力的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可它實在是太老,也太累了,它還中了數箭,被割了數刀,任憑它如何努力,都起不來。
遠處來了一隊人馬,很快,就在老馬面前停下了。
“老大,這里有人”
昏睡中,趙云龍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里,是一團大火,一個中年男人,身中數刀,把他跟一個小女孩一齊從火海中抱了出來。
男子臨死前,把他跟小女孩分別抱給了兩個人,一個走南,一個走北。
“不要,不要,爹,不要!”
“妹妹,不要,不要”
趙云龍猛地從床上坐起身,渾身已經被冷汗給浸濕了。
他迷茫的看著周圍,“這里,是哪里?”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道袍的道士走了進來,看到趙云龍,咧嘴一笑,“小哥,命夠硬,還真讓你活過來了!”
看到老道士,趙云龍頓時警惕萬分,“你是?”
“叫我陳瞎子就行。”倒是拿出一個煙斗,慢條斯理的往里面填充煙絲,然后用火柴點燃,美滋滋的吸了一口,“小哥你不簡單啊,身中七八槍,被砍了十幾刀,還嗆了水,閉氣時間夠久的啊,我都以為你活不下來了,沒想到還真活下來了。”
“是你救了我?”
“恰好路過,看到那匹老馬馱著你累倒在路邊,抱著試一試的心態,還真把你給救活了!”陳瞎子咧嘴一笑,“你是信王府的人吧,怎么會倒在眉州地界?”
“眉州?這里是眉州?”趙云龍不敢想了,他明明記得自己跳河了,怎么又會被老馬馱著?
“陳,陳道長,我那匹老馬呢,還活著嗎?”
“那馬很有靈性,見我救你,還給我下跪呢,它受傷不輕,但跟你一樣命硬,活的好好的!
還有,這里不是眉州,是大秦!
你已經昏迷七天七夜了!”
“我來到大秦了?”趙云龍大腦宕機,昏迷期間發生的事情,他一概不知。
他強忍著不適起身,拜倒在地上,“多謝陳道長救命之恩,大恩無以為報,擔憂驅策,在所不惜!”
“老瞎子我做事全憑本心,救你是看你順眼,不求回報,你就告訴老道我,究竟發生什么就行了!”陳瞎子翹著二郎腿,抽著煙,臉上的皺紋都湊一塊去了。
趙云龍沒有遲疑,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你十五歲去了信王府,在哪里呆了十五年,請辭離開被追殺”陳瞎子摸著下巴,“看來你那個劍圣師父也挺糊涂啊!”
“陳道長您”
“不小心看了你隨身攜帶的信,要說這趙厚是一點也不厚道啊,如此狠毒。”陳瞎子笑著道:“你小子,要不要留在大秦,我可以代為引薦,憑你的能力,應該能脫穎而出!”
趙云龍遲疑了一會兒,現在看,面前這個道長,應該跟自己師父沒有什么仇恨。
再加上他救了自己,理應留下來報恩,“小子可以留在道長身邊聽差遣,不過,還需要去南山把真相告知家師,遲則生變。
等了解這一場恩怨,小子一定回來報恩!”
陳瞎子敲了敲煙頭,然后把煙斗放進了煙袋之中,“若是如此,那估計來不及了,趙厚要殺你,肯定不會留情,你師父年輕的時候打遍天下無敵手,我也曾聽過他的名聲。
他下黑手,無人知道,恐怕會借機把你師父騙出來,要么利用,要么斬草除根!”
趙云龍一聽,越發的焦急,“那我更要回去”
“就你這半身不遂的,回去也是送菜,這樣吧,我可以幫你把消息傳給你師父,不過結果我不敢保證!”
趙云龍砰砰砰就是三個響頭,“道長大恩,無以為報,無論家師是否活著,此后一定常伴道長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