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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道陵看著氣勢洶洶的一幫人,那是打死都不敢承認。
“這是陰謀,是女帝的陰謀,不要上當!”
“陰謀?”白帝冷笑道:“你真以為我們是啥子,前幾天,就有探子發現了王家騎兵在外側蠢蠢欲動。
女帝是有陰謀,那就是跟王家聯姻,想打咱們一個措手不及!”
“沒錯,陳道陵,你交出國璽,咱們還能一起扛,要是你吃獨食,那就沒得談!”劉赤眉冷聲道:“好處你全拿走了,讓咱們陪你一起背鍋,沒門!”
“交出國璽,其他的都好商量,要不然,別怪老子翻臉不認人!”
“對,交出國璽!”
他們都是沖著女帝來的,現在有國璽了,要不要女帝,已經不那么重要了。
有了國璽他們就是正統!
陳道陵怒聲道:“都說了老子沒有國璽!”
“女帝都跟王家聯姻了,她難道會拿自己的名聲開玩笑?少他娘的放屁!”
“你要是老實交出來,咱們還能既往不咎,你要是不肯,那就手底下見真章!”
陳道陵此刻也總算嘗到了被逼墻角的滋味。
若是不交出國璽,這些人不會善罷甘休。
王家來了,更是會第一個找他算賬。
黃巾軍再強,也不可能對付的了這么多人。
“師父!”陳角暗暗搖頭。
陳道陵眼神陰晴不定,是交出去,保平安,還是......
他看向通州城,心中大恨,這一次算他認栽。
“昨夜,我們截下了一隊人馬,的確繳獲了一些東西,但是那玩意是不是國璽,我不清楚,我也沒見過,我這就取來。”
陳角一陣窩火,早知道如此,他就不拿出來了。
現在倒好,半點便宜沒占到,反而折損了不少人馬。
他暗暗埋怨陳道陵太膽小。
很快,陳道陵就把三樣東西取來,血璽,詔書,婚書!
詔書和婚書一行人傳閱后,都是倒吸口涼氣。
“娘的,這小娘皮還真的跟王家聯姻了!”
“哼,這騷娘們未婚先育,王敬直不過是搞破鞋罷了!”
眾人言語里滿是鄙夷和不屑,但是卻無人敢小覷王家。
不過,此刻,他們的注意力都被那在陽光下晶瑩發亮的血璽給吸引過去了。
特別是下面八個大字‘授予天命,既壽永昌’。
“是大乾國璽,真的是!”劉赤眉眼中閃過一絲貪婪。
“看歸看,不要動手!”陳道陵后退了一步,“國璽只有一個,但是真假我不清楚。”
“女帝交出來的,肯定是真的!”
“陳神棍,就你他娘的滿肚子壞水,你不是說沒有國璽嗎?這是什么?”白帝瞪著他。
陳道陵冷笑道:“東西我拿出來了,不過這里有五個人,誰拿?”
“我白帝軍實力最強,自然應該由我來!”
“你把我赤眉軍放在那里?”
“我綠林軍全都是江湖豪杰組成......”
眾人吵的不可開交。
而陳道陵則道:“這么吵也不是個事兒,倒不如,先放在我這里,到時候,咱們在從趙氏王族內扶一個傀儡。”
“若是你獨吞怎么辦?”劉赤眉問道。
“我再強,也不可能對付的了所有人。”陳道陵淡淡道:“而且,這東西本就是我先繳獲的,我愿意拿出來,便是珍惜咱們的同盟情義。
而且當務之急,咱們不是內訌,而是要想辦法,如何對付王家軍。”
“先把通州拿下,再對付王家!”白帝說道。
“不可,通州易守難攻,就算咱們強行攻下,也難以對付,倒不如保存實力,只要擊潰了王家,通州咱們隨時可下!”陳道陵說道。
“可咱們廢了這么多心思,就這么撤兵,豈不白費了?”
“女帝重要還是國璽重要?”陳道陵反問道:“汴京有一個趙懿,女帝早就是偽帝了。
可趙懿沒有國璽,他也不是正統。
那么誰擁有國璽,誰就是正統,明白了嗎?”
“有幾分道理!”
“那咱們撤軍吧!”
一行人商議一番,最后陳道陵以白帝軍最強為由,將國璽交給了白帝。
白帝激動的不行,連贊陳道陵夠義氣,恨不得當場與他斬雞頭燒黃紙結拜為弟兄。
“先撤軍吧,等收拾了王家,再對付通州!”陳道陵丟掉了燙手山芋,此刻只想回領地。
而眾人的注意力轉移到了白帝身上。
“師父,為什么啊!”陳角不解道:“那可是咱們辛辛苦苦才拿到的國璽,就這么給了白帝,我不甘心!”
“白帝是拿到了國璽,可那也要他有命享才行,五軍聯盟看似齊心,可實際上各懷鬼胎,等王家軍抵達,你看其他人會不會為白帝拼死。”陳道陵耐著性子解釋道:“現在,國璽是真是假已經不重要了,它從女帝手里出來,別人認為是真的,它就是真的。
你以為國璽的重要性是誰賦予的
是人吶!
是我小瞧女帝的智慧了,這一招禍水東引,把所有人都拉進了局中。
不過,那又怎么樣,誰是漁翁還不得而知呢!”
“您是故意的?”
“沒錯。”陳道陵拍了拍陳角的肩膀,“收兵吧,咱們不爭一時,到時候,咱們不僅要拿到國璽,更要拿下這些人,拿下這幾州的勢力。”
陳角這才明白陳道陵的良苦用心,“是,師父!”
而此時,西瓜飛奔進議事廳,“退了,他們退兵了!”
大廳內眾人,都猛地站起身。
“西瓜,他們退兵了?”趙葡萄急聲道。
“退了,他們真的退了!”西瓜喜極而泣。
眾人都是撫掌大笑,“好,太好了!”
趙蒹葭也不由松了口氣,陸啟山提出用國璽當誘餌,而她則是以身為誘餌,增加了砝碼。
如果不把王家拉入局,那么這些人還會回來。
這一刻,她感受到了兵法的魅力,也嘗到了兵不血刃退敵的奧妙。
只不過,她與王家聯姻的事情,應該很快就會傳開,到時候天下皆知。
可那又如何?
身入棋局,她既是執棋之人,又是棋子。
想要勝天半子,就必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