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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蒹葭這一覺睡的很舒服,一覺醒來,天居然黑了。
她滿足的伸了個懶腰,可突然,她想到了什么,猛地從床上坐起身,“三寶,三寶......”
聽到呼喊,馬三寶也急忙從地上站起來,“陛下,老奴在這里。”
“我睡了多久了?”趙蒹葭還記得,自己中午時分昏厥了,那時候,趙葡萄才剛帶著殘軍退回來了,“外面現在怎么樣了?”
她一邊說,一邊拿起屏風上的甲胄就往自己身上套。
“您別心急,敵人已經暫時撤退了。”馬三寶道。
趙蒹葭暗恨自己沒用,關鍵時候居然昏厥了,她提著刀匆匆離開府上,來到大街上后,他看到了很多受傷的士兵就坐在街邊靠在屋檐下休憩。
有人則是拿出了北涼制造的香煙,貪婪的吸了起來。
看到趙蒹葭,他們也是紛紛行禮。
這些人大多數都是輕傷,不過在城墻下面,擺放著一排排的尸體,陸啟山正在安排人將這些戰死的士兵運走。
一些重傷的士兵還在不遠處的帳篷里搶救,不斷的有人發出哀嚎聲。
空氣中夾雜著濃郁的血腥氣和硝煙味。
陸啟山也看到了趙蒹葭,“卑職參見殿下!”
“陸卿,端王呢?”
“端王被爆炸箭矢射中,受傷了,正在那邊的營帳里爆炸!”陸啟山道。
趙蒹葭僵硬的點點頭,快步來到了端王所在的帳篷里,他看到了滿臉血肉模糊的端王。
那都是被爆炸箭矢崩出來的傷口。
“卑職參見殿下.......”
“無需多禮!”趙蒹葭擔憂的道:“你還好吧?”
“看著嚇人,就是皮外傷。”端王打了個哈哈,“不過多虧了我這盔甲,要不是被盔甲擋了,這一箭,能把我小命給要了。”
趙蒹葭抿著嘴,又看了一眼趴在那里的趙吉,他傷的更嚴重,手腳都是鐵屑,軍醫正在小心翼翼的給他處理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姐,我沒事,過兩天就好了!
咱們這一次起碼殺死了三四千人,短時間內,他們是不敢來犯了!”
曾幾何時,趙吉還是那個那個掛著鼻涕泡,跟在她屁股后面要糖吃的小男孩。
而此時,卻成了一個真正的丈夫。
“你們好好休息,晚上,我來守夜!”趙蒹葭說了一句,便上了城墻。
趙葡萄跟西瓜也上來了,她們二人也有不同程度的負傷。
就算她們不說,看著城墻上被炸出來的坑洼,城外那堆砌成小山的尸首,她也知道白天的守城戰有多難。
“先休息,晚上陪我守夜!”趙蒹葭靠在椅子上,隨即閉幕眼神。
二人什么也沒說,就靠在城樓柱子上休憩。
這一夜,敵軍佯裝襲擊了三次,擾的趙蒹葭心力憔悴,直到天亮前,他們才又一次發動了襲擊。
不過,通州有點,燈光將四周照亮,所以偷襲并不容易。
但是在守城的第二天,這些人繳斷了通州的電路,守城再次變得困難起來。
不過這一天,余虎趕到了,他在外側對敵軍發起了突襲,但是由于聯軍準備充分,這一戰并沒有太多斬獲。
可還沒等趙蒹葭高興,聯軍就分出一部分去拖延余虎,剩余大軍,便發起了自殺式的襲擊,圣王軍傷亡加劇,不得征調民夫守城。
守城四天,歷經二十余次作戰,眾人身心俱疲,城門也被摧殘的不像樣子,要不是通道已經被堵,通州已經被拿下了。
可現在的通州就是個篩子,地下不知道被打了多少個洞穴。
趙蒹葭不知道還能撐多久,或許等其中一個打通,就是通州城破之時。
就在這時,趙蒹葭卻收到了一封信。
信是晚上被人趁黑用箭投射進來的。
寫這封信的,是襄北太守王敬直。
襄北城是北地有數的大城,而襄北王氏,更是北地數一數二的世家門閥。
當初太祖皇帝為何要往南遷都?
就是不想被這些氏族限制,即便這些年一直在想辦法削弱世家實力,但效果微乎其微。
但凡手段狠一點,北地立馬會冒出數股起義軍。
所以,太祖妥協了,她翻看過太祖皇帝留下的手冊,上面就記錄著,他與北地世家達成的口頭協議。
趙與世家共治天下!
他扶持起南方氏族欲和北地世家抗衡,結果南方氏族卻成立了新黨。
趙蒹葭拆開信封,信中,王敬直開口尊臣,一口一個救駕勤王,她起初還挺高興的。
可后面,王敬直卻是赤果果的暴露了他的野心。
他想讓趙蒹葭嫁給他,如此可發兵解圣王軍之難。
“亂臣賊子!”趙蒹葭怒拍案牘。
她叫來端王等人,將信給他們傳閱,眾人都是紛紛道:“陛下,決不能讓王家得逞。”
可憤怒歸憤怒,趙蒹葭說道:“他們的目標是我,只要謠言一日不清,動亂不止,沒了王家還有李家,劉家。
或許,圣王軍不應在低調,朕想打出大乾龍旗,亮明旗幟,引更多的人來。”
“陛下,您是打算驅虎吞狼?”陸啟山神情凝重。
“不錯,朕不打算在忍氣吞聲了,這些亂臣賊子,人人都想將朕掠去,那就讓他們來抓好了!”趙蒹葭冷聲道:“答應王家,讓他發兵,咱們坐山觀虎斗,可坐收漁翁之利!”
“辦法雖好,可這是火中取栗,但有不慎,滿盤皆輸!”端王沉聲道。
“你們還有更好的辦法?”趙蒹葭反問道:“要是敵軍再來幾次沖擊,咱們還守得住嗎?”
“皇姐,向北涼求援,不管北涼提什么要求,咱們先答應下來!”趙吉咬牙道:“北涼再壞,也肯定比那些人要好,咱們有舊情在,不至于刀兵向相!”
“離了北涼,朕是不是就不能中興大乾了,若是,那你們就去投奔北涼好了,朕絕不阻攔!”
“我,我......”趙吉重重的嘆了口氣。
“他們不是想得到朕嗎,那就讓他們憑本事,朕就不信,這些賊軍聯盟,能一條心!”趙蒹葭也是發了狠,今日,不成功,便成仁!
眾人無奈,只能稱是。
現在,也的確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除此之外,別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