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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盡于此,好自為之。”
看著紅姑的背影,趙蒹葭愣住了。
她很想反駁,可話到嘴邊,腦海中卻回想起這些日子發生的點點滴滴。
自己第一次來北涼,誤入中州,被彌勒教所困,是流蘇救了她。
算上六年前那一次,陸源救了她兩次。
逃出白玉京后,靠著陸源給她的銀子,讓她在中州站穩了腳跟。
白玉京之難,在她的央求下,陸源粉碎了夏景兩朝的陰謀,拯救了百萬百姓。
天花之亂,陸源第一時間派出大醫隊,救死扶傷。
挖河引水,滋潤中州得土地。
而每一次自己碰到了難以化解的危機,都是陸源出手相助。
她捂著臉。
自己又有什么資格去說教陸源?
這一刻,她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自己像極了一個‘綠茶’。
陸源對她的好,從來都不是說的,而是用行動來證明的。
趙蒹葭無地自容,她要強了一輩子,卻被紅姑的一番話給點醒。
正如她說的,被偏愛的自己,一直都有恃無恐。
自己只顧著眼前的困難,卻忽略了陸源面臨的壓力。
自己好像從來就沒有站在陸源的角度去思考問題。
如果是陸源這么要求自己,她會如何?
只是稍稍帶入一下,她就覺得憤怒。
可陸源從來都是風輕云淡的。
她所做的一切,在外人眼里,居然是挾歡歡以令陸源?
“呵呵!”
趙蒹葭自嘲一笑,“覺得他是逆賊,又離不開逆賊的相助,那我這算什么
連逆賊都不如?”
想到這里,她大步下了樓。
趙葡萄看到趙蒹葭下來,也是飛快迎了上去,“小姐,談的怎么樣了?”
“沒談妥,咱們回去!”
“什么”
眾人都是一愣。
“走!”
“可是小姐,咱們”
“出去再說!”
等上了馬車,趙蒹葭對西瓜道:“回通州!”
“可我們才剛到北涼,沒有爆炸箭矢,怎么迎接接下來的危機?”
“你不是最討厭陸源了嗎,那你為什么還要求著陸源?”
“我”西瓜被問的啞口無言。
“是不是陸源說了什么?”趙葡萄能感受到趙蒹葭平靜之下正在竭力的克制什么。
“他說了什么不重要,從今天起,我們不能再靠北涼了,就算咱們被薛家軍殲滅,也絕不再求北涼。”趙蒹葭道。
“那小公主呢,也不看了嗎?”
“不看了,看了又能怎樣?能把她接走嗎?”
一行人面面相覷。
“是陸源散播的消息嗎?”西瓜又問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重要嗎?”趙蒹葭看著窗外,真相已經不重要了,可就算真是陸源,她也理解。
跟圣王軍做生意,和遏制圣王軍,并不沖突。
北涼要是出兵,根本就不可能有圣王軍。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真的得感謝陸源,要不他壓制張威。
張威靠著北涼關十幾萬大軍,瞬間就能成為割據一方的大軍閥。
圣王軍還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轉悠?
沒門!
若非陸源,她也不敢來中州立足。
當真相赤果揭露,她才發現自己如此的不堪。
是陸源一直在小心翼翼的維護她的自尊心。
可自己,卻從來沒有在外人面前給過他面子。
陸源一直都堅定的選擇自己,可她卻從來沒見過陸源當做第一選項。
今日,陸源收回了對她的偏愛。
所以,她才會四處碰壁。
她所有的依仗,都來源于陸源對她的寵溺。
“肯定是陸源,那王八蛋,就不是個好東西!”西瓜憤怒道。
“住口!”趙葡萄瞪了她一眼,隨即寬慰道:“陛下,既然陸源不愿意賣咱們武器,那咱們就想辦法自己造,不靠北涼,咱們也能中興大乾。”
見趙蒹葭不說話,趙葡萄拉著西瓜離開了車廂,駕馬離開北涼城。
“大老爺,夫人離開北涼了。”流蘇匆匆進來稟告。
“走就走,不要管她,誰還沒脾氣了。”陸源生氣的道:“那些世家軍閥的實力,就算是朝廷的正規軍,都要頭疼!
我倒要看看,沒有北涼的支援,女帝怎么中興大乾!”
這一次,陸源不在妥協。
他已經無所謂了。
流蘇向紅姑投去了詢問的眼神,可紅姑卻沒有搭理她,“大老爺,要不一會兒去找慕容婉清,聽聽曲兒?”
“也好!”陸源點點頭,隨即便去找慕容婉清聽曲兒,完事后,又去泳池游了一會兒泳,這才舒坦。
紅姑把浴巾遞了過去,“大老爺,舒服點了嗎?”
陸源坐下,攬住她的腰,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等尋個好日子,我把你接進門!”
紅姑搖頭,“大老爺,我跟著您,并不是為了名分。”
陸源知道她的憂慮,“我娘還有孩子那邊,我都會做好工作。”
“并不是因為這個。”紅姑從陸源懷里起身,“大老爺,我還是更喜歡現在這樣,時時刻刻的跟著您,如果真的進門了,我就必須在家里相夫教子,侍奉公婆,那不是我想要的。”
陸源皺起眉頭,“那你就一直跟我這么不明不白的?”
“我本就是江湖兒女,只要大老爺心里有我,就足夠了。”紅姑道。
“我知你心中顧慮,現在或許不是好時機,但等時機成熟,我一定給你一個名分。”不等紅姑開口,陸源道:“不許拒絕!”
“哦!”紅姑乖巧的點點頭,眼中滿是溫柔,此刻她的身心,已經被陸源占據的滿滿的,在也容不下一絲一毫。
趙蒹葭回到通州,卻沒有帶回爆炸箭矢。
端王意識到了什么,“陛下,出什么事了嗎?”
“端王叔,從今日開始,咱們不要再跟北涼進行貿易,靠自己。”趙蒹葭道。
端王皺眉,“陛下,是不是北涼那邊有變?”
“沒有,只是我不想再低聲下氣的去求北涼了。”趙蒹葭搖搖頭,并沒有說出真相,她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跟陸源吵架了?”端王試探的問道。
“沒有!”聞言,趙蒹葭莫名覺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