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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們三人在家好好的,莫名奇妙昏迷了過去,要不是流蘇姐姐相救,我們肯定被燒死了!”陸靈芝也是一臉后怕。
親人死而復生,他失而復得,陸啟山更是緊緊的將妻子兒女抱在懷里,“沒事就好!”
不過很快,他反應了過來,“那位救命恩人在哪里,我要好好感謝她!”
正說著,一旁沒有作聲的流蘇上前跪在了地上,“流蘇參見老太爺!”
陸啟山嚇了一跳,急忙將她攙扶起來,“姑娘,你是我們家的救命恩人,豈能向我行跪?”
流蘇笑著解釋道:“我們是奉大老爺的命前來接老太爺去北涼縣享福的。”
“你們大老爺是......”
“陸源,您的兒子!”流蘇起身道:“這是大老爺給您的信!”
接過流蘇的信,陸啟山看完之后,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小子在北涼做的很好?”
“很好,北涼縣現在比白玉京還要好,大老爺這幾年一直都想把您們接過去享福,但是時機不成熟。現在北涼縣已經建設好了,您們可以安心過去享受了。”流蘇笑著道。
“混賬東西,還算他有點孝心。”陸啟山笑了起來,不過他卻搖頭道:“不過,我不能走。”
“為什么?”流蘇一愣。
蘇秀娥等人也皺起眉頭,“不走難道還留在這里等新黨報復嗎?這一次要不是流蘇趕來及時,我們就死了。”
“你們跟流蘇小姐走,我一個人留在京城!”陸啟山道:“今天,陛下肅清了戶部那些貪官污吏,重新將我提拔為戶部尚書,先帝與我有知遇之恩,陛下待我也不薄,我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陛下。”
“爹,你一個人怎么對付得了新黨?”陸勇緊張道:“咱們去北涼吧,有大哥庇護,咱們安全一些,他們總不能追殺到千里之外去。”
流蘇也道:“在北涼縣,沒人能傷害的了您們。”
陸啟山搖搖頭,“奸相,不過是新黨推出來的替死鬼而已,國朝真正的大害,恰恰就是新黨。
這口惡氣,不出,我念頭不通達。
不報兩位皇帝的知遇之恩,何以為人?
你們去北涼縣,我就沒了后顧之憂,新黨與我,必有一死!”
“你怎么這么犟,連皇帝都拿他們沒辦法,你又何必跟新黨過不去?”蘇秀娥氣的不行。
“恰恰如此,我才更要留在白玉京,盡我所能的保護陛下。”陸啟山說著,向流蘇拱手道:“不管你是不是我兒子的人,我都要由衷的感謝你,賤內和犬子就拜托你了。”
流蘇急了,“老太爺,大老爺說大乾已經到了崩潰的地步,要不了多久,必然會亡國,到時候白玉京就是人間煉獄”
“我明白,不用那臭小子說我也知道。”陸啟山道:“煩請你替我給他帶句話,就說他沒丟我陸啟山的臉,若我出事,孝順母親,照顧弟妹,就算是對我盡孝了,我陸啟山便沒白生他這個兒子!”
“陸啟山,你非要逞能是不是,五年前你逞能,丟掉半條命,差點害死一家子,五年后你還要逞能,非要家破人亡,你才高興?”蘇秀娥氣的直哭。
“夫人,若我不是這樣的人,你當初還會嫁給我嗎?若陸啟山和那些人和光同塵,你還會敬我嗎?
若我現在是新黨,我有臉面教育我的兒女做一個正直的人嗎?”
蘇秀娥不說話,這是默默垂淚。
“小勇,咱們陸家男兒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路上照顧好母親和妹妹,到了北涼,多替你大哥分憂。”
陸勇跪在地上哽咽道:“兒子明白!”
“我得走了,從今天起,我陸啟山的妻子兒女,便死在那一場大火之中了。”陸啟山說著,向流蘇行了一個跪拜大禮。
嚇得流蘇急忙還禮,“老太爺,使不得!”
可陸啟山卻堅定不移的叩了三個頭,“大恩無以為報,若有下輩子,陸啟山替你當牛做馬!”
說完,他深深看了妻子兒女一眼,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等陸啟山離開后,流蘇也是滿臉殺意下令,“新黨的人,見一個殺一個,敢犯陸家者,殺無赦!”
“是。”
特種營的人四散離開,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流蘇再次走進房間,看著一臉擔憂的老夫人,“您老放心,我們的人會貼身保護老太爺,絕對不會讓他受半點傷害。”
與此同時,張家。
張泰來鋃鐺入獄,這徹底惹惱了張家人。
作為大乾數一數二的家族,張家一門七子,要么封侯,要么就是封疆大吏。
在大乾的能量不可小覷。
張家老太爺雖然告老了,卻是正一品的特進榮祿大夫,桃李滿天下。
他將族中的人盡數召回來,“我已經打聽到了,泰來被迫屈打成招,皇帝說三日后要在午門外監斬泰來。
端王拿著供詞,去找楊首輔談判,要求咱們張家把戶部倉庫虧空的糧食盡數補上。
你們怎么看?”
“這皇帝是不是在宮里奶孩子奶傻了?”吏部郎中張泰文怒聲道。
“現在皇帝拿著口供,抓著人,來硬的肯定不行。”中極殿學士張泰及說道:“就說,這些糧食稅銀全都發放給朝臣好了,跟楊閣老通個氣,就算是皇帝,也不能欠俸不還吧?”
此話一出,張家幾兄弟都是連連稱妙。
“這個辦法好,只要楊閣老點頭,其他人不敢說什么的。”張泰文贊道:“老二,還是你辦法多,不愧是內閣的學士!”
張泰及笑了笑,“皇帝復用陸啟山,不過是因為陸啟山沒背景,好控制,而且這陸啟山也的確是個硬茬子。
但是在我看來,這恐怕不是皇帝的意思,而是......端王的想法!”
張家老太爺冷笑一聲,“他這是取死之道,內閣已經有人提議要將幾位皇子召回來了,端王就等死吧!”
話音剛落,張家老太爺聲音便戛然而止。
原本還熱鬧非凡的張家大廳,頓時安靜了下來。
幾兄弟朝著堂上看去,就看到老父親腦袋后仰,像是睡著了一樣。
“爹?”張泰文上前一步,便看到父親腦門上出現了一個碩大的血洞,后腦勺更是被炸開了花,腦漿混合著血液一滴一滴的落在地毯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