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師姐還是喜歡這些東西啊……”
她無奈地說道,對這些東西已經見怪不怪了。
蘇哲看著她波瀾不驚的態度,心中不禁生疑。
這個郝師叔怎么反應這么正常?
不應該是表面優雅,內心暗藏某些奇怪的喜好嗎?
這一切和劍青之前的警告簡直偏的沒邊兒了。
劍青站在一旁也沒吭聲,只是低著頭,努力假裝自己不存在。
郝百合的目光忽然移到了庫房里擺放的一些煉器原料上。
“是要換石料嗎?有具體要求嗎?”
蘇哲趕緊應道,“對,需要一些能承受高溫并且堅固的銀芒石。”
郝百合點點頭,將畫冊放置一旁,從腰間取出一個青玉牌。
手指抹過,庫房里的一些石料立刻懸浮在半空。
她隨意地挑選了一些銀芒石,用絲光包裹了起來。
看她行事如此干脆利落,蘇哲越發覺得不對勁。
在劍青的叮囑下,他本能地提高了警惕。
但是事實證明,此時的郝百合除了表現出過人的專業之外。
并沒有任何異常和侵犯性的舉動。
沒忍住,蘇哲小聲嘀咕了一句。
“這郝師叔,看著還挺正常嘛。”
誰知這句話被郝百合敏銳地捕捉到。
“你說什么?”
蘇哲心里咯噔一下,趕緊擺手。
“沒什么沒什么!郝師叔您真果斷,挑選材料的眼光很好。”
郝百合沒有追問什么,轉身又繼續挑石料,同時隨意地問道。
“任師姐還在玩龍陽之趣吧?”
“呃,關于這個,我不太了解……”
蘇哲努力掩飾自己的局促,卻忍不住用余光瞪了一眼站在旁邊沉默的劍青。
劍青眉頭微皺,想了半天才回了一句。
“難道師叔不覺得任師姐的愛好有點太……‘豐富’么?”
蘇哲一聽劍青這話,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這家伙,居然敢在郝百合面前評論任歡夢的愛好?
上一秒還在叮囑自己謹慎,下一秒就敢說這種話,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郝百合的動作微微停頓,手指在青玉牌上滑動的姿勢僵了片刻。
“任師姐的愛好,向來是她個人的事。”
郝百合的語調柔和,卻帶著隱約的鋒芒。
“劍青,你莫不是覺得自己能評價她的‘豐富’?”
劍青顯然早料到郝百合會借這個話題壓他一頭。
“郝師叔誤會了,我只是隨口提了一句,沒有任何貶低的意思。”
蘇哲站在一旁,已然滿頭冷汗。
他知道劍青確實是有把握的,也知道郝百合看似穩重無害卻又莫名的危險。
但這兩人要是有那么一點點的可能斗起來,他絕對是第一個倒霉的。
于是他趕忙插話。
“郝師叔,劍青沒有惡意。他剛才只是在感慨任師姐的品味獨特而已,我們來拿石料,可不是來談人家的愛好。”
郝百合看了蘇哲一眼,唇角的笑意半真半假。
“哦,你這么替他辯解,莫不是覺得自己和劍青很默契?”
蘇哲瞬間噎住。這是什么拷問方式啊?
兩個人的關系能有半點默契才怪!
此刻,劍青也意識到自己說多了。
他沒再補充什么,而是低頭看那懸浮在半空的石料。
“郝師叔,謝您的慷慨挑選。能否再增加兩塊銀芒石,我們需要的原料比較多。”
郝百合沒有拒絕,反而顯得很寬容,抬手追加了兩塊石料。
“你們會喜歡這些石料,這里都是頂尖貨色。”她輕聲說著,又轉到另一個方向。
“任師姐最近讓你們幫忙,是搞什么新花樣嗎?”
蘇哲的喉嚨一緊。
他當然知道這件事是任歡夢指使的,但細節牽扯太多,他怎么敢在郝百合面前亂講?
“師叔,我們只是在幫任師叔修繕宗主殿而已。”
蘇哲主動接過話茬。
“修繕宗主殿?”郝百合挑眉。
“宗主殿好端端的,修繕它做什么?”
蘇哲聞言回應:“是這樣的,郝師叔。任師叔和青霄前輩打了一場,結果不小心把宗主殿給毀了。所以我們被罰來維修宗主殿了。”
郝百合聞言,眉頭微挑。
“哦?原來如此。蘇哲,你倒是挺懂事的。”
她的目光隨即轉向劍青,調侃道。
“不像某些人,話多了反而容易惹禍上身。”
劍青仿佛沒聽出郝百合話中的諷刺一樣,拉住蘇哲的胳膊準備離開。
“多謝郝師叔的幫助,我們就先告辭了。”
蘇哲被劍青拉著走出庫房,心中卻滿是疑惑。
等走遠了些,他終于忍不住問道。
“劍青,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要這么懼怕郝師叔?”
劍青微微搖頭,壓低聲音解釋道。
“不是懼怕,而是小心為上。郝百合現在應該是要去找云凌子理論了。”
“理論?”蘇哲更加困惑了。
“是因為任師叔和青霄前輩的事?”
“不全是。”劍青嘆了口氣。
“你覺得,惹怒郝百合和惹怒云凌子,哪個更可怕?”
蘇哲思索片刻,突然恍然大悟。
“所以,郝師叔是去找宗主告狀?但為什么?難道任師叔做了什么過分的事?”
劍青沒有直接回答蘇哲的問題,只是沉默了一陣。
那副高深莫測的模樣讓蘇哲感覺心里更沒底了。
果然,剛才郝百合表現得太過“寬容”,現在看來。
恐怕不僅僅是寬容。
想到這里,蘇哲下意識摸了摸鼻子,感覺又被迫卷入了不該摻和的麻煩。
兩人走過云霄宗后山的石路,身旁古木參天,偶爾有幾只靈鳥飛過。
劍青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直到蘇哲忍不住追問。
他才收回視線,開口道:
“郝師叔不簡單,你自己心里清楚吧。”
劍青警告道。
蘇哲翻了個白眼,心里喃喃。
“誰不清楚?剛才讓我被那女人三句繞得差點找不著北!”
“郝師叔雖然平時對誰都友好,但實際上她在宗門的權力很特別。你別看平日里宗主和青霄師叔似乎是掌舵之人,但許多關鍵事務,其實都繞不開她的手。”
劍青解釋道。
蘇哲恍然大悟。
“你是說,郝師叔不僅管庫房,還操控宗門的內務?”
“不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