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霄咬牙,顯然對師妹的挑釁已經容忍到了極限。
“靈劍歸元斬!”
巨大的劍虹耀目而起,將整個宗主殿照得如白晝一般。
直接掃過情感之力的黑霧。
只聽“轟隆”一聲,剛剛才開始修繕的宗主殿,瞬間被劍氣摧毀大半。
灰燼漫天飛揚。
“哎喲,師兄這么用力,可真不是開玩笑啊。”任歡夢嬌笑著,手指輕輕顫抖了一下。
抬手一招高聲道。
“愛花繁!”
隨著任歡夢的聲音落下,無數艷麗的花瓣從虛空中浮現,漫天飛舞。
這些看似輕飄飄的花瓣,卻帶著神秘的殺伐之力。
竟能生生攔住青霄的靈劍歸元斬。
更讓青霄感到棘手的是,那花瓣未曾消散,余勢還不斷朝他迫近。
他急忙變招,快速揮劍。
“昆侖養志劍!”
雄渾的劍氣頓時環繞青霄周身,將花瓣死死阻隔在外。
“師妹,我看你到底還能有什么招數!”
不過任歡夢卻完全不受青霄的影響,悠然地打量著自己的裙擺。
“師兄你當真以為我就只有花瓣的花哨招數嗎?”
說著,她看向蘇哲和劍青。
“讓你們兩個看看我師兄真正的本事,也不枉我費心挑逗他一回。”
劍青眉頭微皺,他與蘇哲對視一眼,但都一言不發,只是暗自戒備。
看師妹與師父斗劍,這場下的棋局顯然不簡單。
青霄終于忍不住冷哼一聲。
“師妹,就別故弄玄虛了,是要讓我出全力,還是想試試真正的劍意,你自己選吧!”
然而,任歡夢卻壓根無視青霄的話,突然朝著劍青輕笑了一聲。
“啊呀,師兄,你這愛徒可真是俊俏,我尋思著啊,趁今天這機會,干脆讓他成了您的師弟怎么樣?”
青霄一聽,眉目間殺機盡顯。
“坐忘絕仙劍!”
驚天劍芒自青霄手中迸發,劍氣所過之處,空間都被撕裂出道道裂痕。
蘇哲心頭一緊,他能感受到這一劍的可怕。
就算是他引以為傲的“空無”,恐怕在這一劍之下也會被瞬間撕碎。
劍青站在原地,面色蒼白。
他從未見過師父使出如此恐怖的一劍,這讓他不禁懷疑起自己這些年的修行。
原來自己引以為傲的劍道,竟連師父真正實力的皮毛都未曾觸及?
然而任歡夢卻不慌不忙,輕輕一揮手。
“恨雪飄。”
剎那間,天地變色。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陰沉下來,無數雪花從天而降。
這些雪花并非尋常白雪,而是呈現出詭異的血紅色,每一片雪花中都蘊含著濃郁的怨恨之意。
“這些可不是普通的雪花哦。”
任歡夢嫣然一笑。
“這是千年來,所有被情所傷之人的怨恨凝結而成。師兄,你說這些雪花落在身上,會是什么滋味呢?”
血色雪花紛紛揚揚,與青霄的劍氣相撞。
每一片雪花觸及劍氣時,都會發出凄厲的哀嚎聲,仿佛無數冤魂在哭泣。
更詭異的是,這些雪花非但沒有被劍氣摧毀,反而開始侵蝕著劍氣本身。
“不好!”蘇哲突然意識到什么。
“這些雪花是以情感之力凝結,根本不是用蠻力就能對付的!”
話音未落,就見那些血色雪花已經完全包裹住了青霄的劍氣,并且開始向他本人蔓延。
青霄的臉色越發難看,顯然也察覺到了這招的厲害之處。
任歡夢輕輕搖著手中的折扇,笑吟吟地說道。
“師兄,這些年來你一直躲在劍道之中,可曾想過為什么要如此執著于劍?是因為某些放不下的執念嗎?”
青霄聞言,身形微微一滯。
就是這一瞬間的遲疑,血色雪花已然突破了他的防御,開始在他周身飛舞。
青霄悶哼,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
那些血色雪花不斷侵蝕著他的身體,每一片雪花都帶著千年的怨恨,要將他的靈魂撕碎。
“師父!”劍青看到這一幕,下意識地就要沖上前去。
蘇哲一把拉住了他,低聲道。
“別輕舉妄動,你想再重開?”
劍青聞言這才冷靜下來。
任歡夢依舊保持著那抹笑意,輕輕搖晃著手中的折扇。
“師兄,你知道為什么我偏偏用‘恨雪飄’這一招嗎?因為我看得出來,你心中積壓著太多的恨意了。”
“閉嘴!”
青霄怒吼,周身劍氣暴漲,想要驅散那些血色雪花。
然而這些雪花卻根本驅散不了,仍舊死死地纏繞在他身上。
“師兄,你恨自己當年沒能保護好師姐,恨自己實力不夠,更恨自己明明已經強大到這種地步,卻依然無法改變過去。”
任歡夢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嚴肅。
“這些年來,你把所有的感情都壓在心底,用劍道來麻痹自己。”
青霄的身形開始顫抖,那些血色雪花竟然在他周身凝結成了一個個模糊的人影。
每個人影都在無聲地控訴著什么,他的臉色越發蒼白。
就在此時,一道威嚴的聲音突然響徹天際。
“都給我住手!”
云凌子的身影憑空出現在戰場中央,一掌拍出,頓時天地失色。
那漫天的血色雪花瞬間凝固在半空中,隨后化作點點紅光消散。
“白魄封印!”
云凌子一揮手,白光閃過。
青霄和任歡夢的修為瞬間被封住。
兩人都是一愣,沒想到宗主會出手如此果斷
蘇哲和劍青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云霄宗的高層展現出如此實力,僅僅一招就化解了這場危機。
劍青更是震驚地看著自己的這位半個師父,心中暗自思量。
原來云霄宗的實力如此深不可測,難怪當年能夠成為修真界的頂級宗門之一。
“你們兩個,”
云凌子嚴厲地看著青霄和任歡夢。
“身為云霄宗的長老,竟然在這里大打出手,成何體統!”
任歡夢吐了吐舌頭:“師兄,我這不是想幫青霄師兄解開心結嘛...”
“夠了!”云凌子冷聲打斷。
“看見我的宗主殿了么?”
眾人回頭望去,只見宗主殿已經被徹底毀滅了。
恨雪飄方才引發的劍氣漣漪,讓整個主殿轟然崩塌。
眼前此景,那金頂早空無一物,云瀑輪煙,竟只剩根底廢墟,滿目慘然。
蘇哲怔住,呆立片刻后,猛地抬頭望向劍青。
“劍青,要我說……得虧你還沒真上去干了,否則云凌子真下令,怕是我們得削石修殿兩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