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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菩薩轉頭看向依舊沉睡的蘇哲，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伸出右手指尖輕點在蘇哲眉心，一股精純的佛力瞬間涌入蘇哲體內。
蘇哲只覺腦海中一陣轟鳴，無數畫面如同走馬燈般閃過。
他看到了蕓蕓眾生在生死輪回中苦苦掙扎，看到了貪嗔癡恨愛惡欲七情六欲交織成一張巨大的網，將世人牢牢地困在其中綁在其中。
“這就是……輪回嗎？”
蘇哲喃喃自語，心中充滿了震撼和恐懼。
“不錯，”
菩薩的聲音在蘇哲的耳邊大聲的響起，“這世間萬物，皆逃不過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五蘊熾盛之苦。唯有皈依我佛，潛心修行，方能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最終踏足那極樂世界，永享清凈安寧。”
蘇哲猛然睜開雙眼，看著佛陀道：“可是……我還有未完成的事，我還有想要守護的人……”
“執迷不悟！”
菩薩的語氣突然變得嚴厲起來，嚴肅的一雙眸子緊緊盯著蘇哲，“你所執著的，不過是過眼云煙，鏡花水月罷了！等你真正看破紅塵，便會明白，這世間的一切，都不過是虛妄。”
“不！我不相信！”
蘇哲猛地站起身，用手顫抖著指著菩薩怒吼道，“你說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都是我的選擇，可是我為什么一點印象都沒有？你憑什么剝奪我追求真相的權利？！”
佛陀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仿佛就像是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一般，而將蘇哲親自帶到靈山的，不是他佛陀似的。
思考了一番后，佛陀再次開口了。
這一次開口，佛陀似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似的。
“你想要真相？”佛陀的聲音如同洪鐘大呂，在蘇哲耳邊回蕩，“我可以給你。”
蘇哲愣住了，他沒想到佛陀竟然會答應得如此爽快。
“不過，”
佛陀話鋒一轉，“你需要付出一個東西。”
蘇哲聽到佛陀的話后，明顯是愣了一下。
“需要我付出什么東西？”
佛陀指了指蘇哲的胸口處：“需要你付出你的心。”
“我的心？”
“是的，你如果輸了，我希望你能夠皈依我佛，到時候，你就會是我座下的第五大菩薩，享有藥師果位。”
藥師果位！
佛門八大果位之一，生死人，肉白骨。
蘇哲沉默了，他緊咬著嘴唇，眉頭緊鎖，像是在進行著一場天人交戰。
真相，是他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東西。
為了它，他可以付出一切，甚至生命。
可如果代價是自己的心呢？
蘇哲捫心自問，如果真的失去了“心”，拋棄了情感和執念，成為了那高高在上，無悲無喜的菩薩，那他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怎么？舍不得？”菩薩的聲音仿佛看穿了蘇哲的內心，“這凡人的七情六欲，真的就那么難以割舍？”
“閉嘴！”
蘇哲猛地抬起頭，怒視著菩薩，“你懂什么？！”
佛陀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仿佛世間的一切都無法讓他動容。
他緩緩開口道：“蘇哲，你我都清楚，你心中的執念太深，這對你來說，既是動力，也是枷鎖。你若執意如此，最終只會害人害己。”
蘇哲冷笑一聲：“害人害己？我蘇哲一生行事，何須你來評判？！”
“放肆！”
菩薩怒喝一聲，一股無形的威壓瞬間籠罩在蘇哲身上，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你一個區區凡人，竟敢對佛陀如此無禮？！”
蘇哲強忍著身體上的不適，直視著菩薩的雙眼，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不管你是佛是菩薩，我只知道，我的人生，由我自己掌控！”
“冥頑不靈！”
菩薩冷哼一聲，正欲出手教訓蘇哲，卻被佛陀抬手阻止。
“罷了，”
佛陀輕嘆一聲，“你我相識一場，也算是有緣。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好好考慮清楚，究竟什么才是對你來說最重要的。”
蘇哲沒有說話，只是死死地盯著佛陀。
佛陀見狀也不再多言，只是靜靜地看著蘇哲等待著他的最終決定。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蘇哲的內心也愈發煎熬。
就在這時，佛陀突然再次開口了：“當然，我們佛門也不會只讓你付出代價，我們佛門的代價，是蘇慧音。”
蘇哲猛的抬起頭。
蘇慧音，是他青梅竹馬的戀人，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珍視的人。
“你……你說什么？”
蘇哲的聲音有些顫抖，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佛陀面無表情地重復了一遍：“我說，我們佛門的代價，是蘇慧音。”
“你……你什么意思？”
蘇哲的心跳開始加速。
“很簡單，”佛陀的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只要你能夠贏過我，我就徹底放走蘇慧音，并且還會完善她的佛心。”
“好，我答應你！”
最終，蘇哲還是沖著佛陀點了點頭，說道。
青銅蓮臺突然從蘇哲腳下升起，十八道金剛杵虛影封鎖八方。
“第一問。”
佛陀的聲音引發共振，“天啟四十六年，是誰將創世火種封入蘇慧音的心臟？”
蘇哲的紋章突然劇痛，記憶如熔化的青銅灌入腦海。
“是月......”
蘇哲突然頓住。
佛陀掌心的某個世界投影突然爆裂，對應的蘇慧音瞬間化作青銅雕像。
“第二問。”
佛陀腦后浮現日輪狀鐘表盤，“此刻有多少個蘇慧音正在被改造成佛骨蓮臺？”
整個靈山開始震顫，無數青銅管道從云層垂下。
“十二萬九千......”
蘇哲的話再次戛然而止。
鐘表盤上的世界投影開始崩解，無數齒輪虛影浮現，每個齒輪上都刻著蘇慧音的名字。
“第三問。”
佛陀掌心的佛珠突然燃起青碧火焰，“逆輪回陣需要多少具蘇慧音的遺骸？”
青銅管道在空中繃直，轉瞬間編織成巨大鎖鏈。
“十道......”
這一次是蘇慧音替他回答的。
蘇哲愕然轉身，看見在火焰中凝結的蘇慧音嫁衣，竟是無數時空碎片縫制的嫁衣。
“她是誰？！”蘇哲猛地轉頭看向佛陀，眼中寫滿了震驚和恐懼。
佛陀面無表情地回答道：“你心中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