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緊張得渾身都在不受控制的顫抖,被踩了一腳,此時痛的額頭上冷汗都大大顆的往下落。
可是她根本不敢再喊痛,也不敢再動彈,只敢壓低了聲音求饒,姿態卑微至極。
眼前這位小少爺就是惠州的天,他跺跺腳,惠州的地都得抖三抖。
惹怒了他,死都是最不值得害怕的下場了。
英姑冷汗涔涔,此時此刻深恨自己下手不夠狠。
早知道如此,就把那個老頭兒直接給殺了,晚上挑個時間拉到外頭亂葬崗去算了。
何至于現在自己倒霉?
但是現在再說后悔也沒什么用了,英姑臉皮都有點兒抽筋,思來想去想到一根救命稻草,忙忙的爬過去抱住了小少爺的腿:“小少爺!小少爺!還有荷花呢!荷花,荷花留下來了......”
這位邱家的小少爺看上了一個采荷的少女,用了法子騙了她家里簽了印子錢。
印子錢哪兒是那么好借的?
利滾利利滾利,到后來,就算是把一家子都給賣了都還不上利息的。
邱小少爺的本行是什么?
開青樓啊。
他當即就讓人上門催債,半夜給人家里把墻給推了,第二天把荷花他爹的腿給打折了,第三天把他們家的牛牽走了。
一家人都心知肚明,人家這是不達目的不罷休。
這銀子要是還不上,一家子的性命都保不住。
荷花的爺爺想了個法子,鼓足了勇氣變賣了家里祖上留下來的一棟老屋,想要求那幫催債的寬限幾天。
可人家指名道姓的就是要荷花。
而且也說明了,只要把荷花給他們,那這銀子也就不必還了。
要是換做那些不把女孩子當回事的人家,賣了也就賣了。
但是荷花家從上到下,就沒有一個答應這個條件的,人人都死活不肯答應。
催債的后來就要剁掉荷花弟弟的手。
荷花哪里見過這陣仗?為了保住弟弟的手,只能答應了跟著去。
誰知道卻是進了青樓,荷花爺爺又去四處借錢籌錢,籌到了些銀子,想來贖人。
可人家壓根就不是真的想要銀子,反倒是把他打了一頓扔出去了。
邱小少爺既然愿意為了小丫頭廢這么多事兒,不管怎么說肯定也是對這個丫頭有幾分喜歡的。
此時英姑抓住荷花,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果然,邱小少爺的怒氣在聽見荷花兩個字之后就緩和了。
對于他們這樣的人來說,其實生出來就已經什么都有了,也因此,就更難有什么很難得到的東西。
越是難得到的,對于他們來說,越是好玩兒。
現在的荷花就屬于還是好玩階段的玩意兒。
這么一想,他臉上含著幾分淺淡笑意,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放開了英姑。
英姑頓時癱軟在地,忙擦了擦鼻血,退在一邊。
邱小少爺在這青樓里有自己專用的房間,布置的跟他在家中的院子一模一樣。
此時他高抬貴手放過了英姑,看著被英姑推開的門里的場景,眼神便是一變。
英姑還沉浸在剛才那場巨大的驚嚇當中沒有回神,此時差點兒撞到邱小少爺的背,一抬頭看見了里面的人,這才露出恍然的神情。
此時荷花已經被丫頭打扮好了,帶著面紗并未露出臉來,只露出一雙極好看的眼睛。
那雙入眼睛嫵媚如蜜,在燈光下竟然是棕色的,睫毛也像是一把羽扇似地,看上去波光瀲滟,美不勝收。
連英姑也忍不住怔住了,心里忍不住有點兒怪異。
好像不大對勁啊。
荷花這個丫頭姿色的確是不錯,若不是因為姿色好,也不會一眼就被邱小少爺看中了。
但是姿色好,卻像是受了驚的兔子,一驚一乍的,哭哭啼啼個不停。
可眼前的人.....
她想上前幾步查看,但是邱小少爺卻已經一把扳住了她的肩膀,聲音帶著幾分嘶啞的說:“你先出去。”
這不對....
英姑想要說這丫頭好像有點兒不對勁,但是邱小少爺顯然是已經沒了耐心,目光冷淡的朝著她掃過去,眼里像是帶著刀子。
英姑再也不敢多說,急忙應是,忙不迭的退了下去。
房門重新關上了。
邱小少爺的腳步一頓,見荷花穿著一身大紅的外裳坐在窗前,此時也正朝自己砍過來,心跳就漏了一拍。
那雙眼是一雙狐貍眼,眼尾上鉤,下睫毛底下有一個紅痣,似是醞釀著陳年的美酒。
果然是個絕色。
他滿意于自己的慧眼識珠,輕佻的笑了一聲,上前用扇子挑起她的下巴,逼迫她抬頭看著自己:“你看看,掙扎來掙扎去,最后還不是一樣要來伺候我?”
‘荷花’轉開了頭。
邱小少爺不屑的低笑出聲:“剛剛還夸你聰明,怎么就原形畢露了呢?”
他繞了個方向,在‘荷花’左手邊坐下:“你不會以為被賣進青樓就是人間地獄了吧?”
男人是最喜歡恐嚇女人,用來達到滿足自己的目的的。
邱小少爺面露譏誚:“那你可太天真了,你腦子也得放清楚一些才行啊,知道惠州大營嗎?”
‘荷花’猛地轉過頭看著他,一雙會說話的眼睛里全是震驚,仿佛是沒有想到他會這么說。
邱小少爺已經緩緩給自己寬衣解帶了:“你最好是表里如一,里頭也得跟你這張臉一樣勾人才好,否則,你就會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人間地獄了。”
說著,他已經傾身上前,一把就要撕扯下‘荷花’身上的衣裳。
就在此時,一道勁風閃過,蠟燭唰的一下滅了。
房間頓時陷入黑暗,只能憑借窗戶紙看到外面的光影重重。
邱小少爺罵了一聲掃興,正要站起身去重新把蠟燭點燃。
他跟別的男人不同,最喜歡觀察女子的反應了。
這沒有燈可怎么行?
只是,他一動腳,就覺得自己腳被什么給絆了一下,整個人不受控制的猛地往前一頭栽倒在地。
娘的!
他還沒有罵出聲,一只腳已經重重的踩在了他的背上,把原本已經準備爬起來的他又重重的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