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一查他從前的事兒，就能摸清楚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這樣也好推理他行事的緣由。
羅平安急忙點頭應是，轉身出去之前才拍了拍腦門跟戚元說：“對了太孫妃，高少夫人動了胎氣，請了幾個大夫看了，都說要臥床休養。”
戚元的眼皮就又劇烈的跳了跳。
女人懷孕，哪怕是過程順風順水都得邁鬼門關。
何況現在高祥不做人，一天到晚的惹向蓉生氣？會動胎氣也不是什么離奇的事。
戚元覺得自己有些手癢。
總覺得最近好像自己變得太過溫吞了。
所以她眼睛掃過羅平安：“明天之前，我要知道高祥在京城的所有事。”
頓了頓她又說：“你去跟八寶和六斤也說一聲，讓他們去錦衣衛問一問。”
羅平安馬上就答應了，片刻都不敢停，總覺得太孫妃忽然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像是隨時準備出鞘沾血的利刃。
八寶跟六斤聽說的時候都喲了一聲。
向大小姐啊，他們當然知道。
戚大小姐朋友不多，閨中的時候滿打滿算就向蓉跟王嬋。
這兩個人在她那里是絕對不同的。
所以這種事可不能耽誤，他們馬上就跑去找春升春霖幫忙了。
春升和春霖兩個人還忙的很。
見到他們兩個，四個人四雙眼睛，大眼瞪小眼好一會兒，春升才撓了撓頭：“什么事兒？”
都說主辱臣死，雖然自己這邊算不上這么嚴重吧，但是自家主子輸給了八寶六斤的主子這是事實，所以春升他們總覺得怪怪的。
不過怪歸怪，該幫的忙還是要幫的。
戚大小姐，哦不，現在是太孫妃了，太孫妃的拳頭可不是吃素的。
一問八寶和六斤來的目的，又覺得這實在是小事一樁，馬上就去查了一遍，將高祥的祖宗三代的情況都給了八寶跟六斤。
八寶和六斤誠懇的道了謝，走之前正好碰上田景蘭的馬車，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都忍不住咦了一聲。
他們還以為賴大人受打擊過度，怎么也得好幾年才能緩過來呢。
現在看來，也沒有那么難受嘛。
春升一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他們在想什么，忍不住有些無語。
春霖更是直接翻了個白眼：“少在那陰陽怪氣了，田姑娘的舅舅是之前的禮部侍郎何大人，海上走過無數次的，我們大人是有正事兒要請教人家。”
八寶跟六斤哦了一聲，轉眼就看到賴成龍疾馳而來，頓時跑的比兔子還快。
羅平安和八寶六斤分別打聽到的消息送到戚元桌上的時候，戚元好整以暇的扯了扯嘴角，臉上帶著一個略顯諷刺的笑。
蕭云庭正好進門，見到她坐在美人榻上靠著小幾，便問：“怎么了？”
隔得老遠他都察覺到了戚元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
戚元垂下眼，將手里的幾張紙往他身邊推了推：“我想，世界上沒有這么多巧合。”
蕭云庭伸手接過了那幾張紙，一一掃過之后臉上的笑意也淡了下來：“高祥在京城求學的時候，在端王府住過。”
戚元嘲諷的笑出聲：“是啊。”
她早就察覺咸寧郡主看她的眼神不對。
咸寧郡主或許還自以為掩飾的很好，可她之前只是懶得放在心里罷了。
她雖然愛殺人，但是也不是真的閻羅王，不至于別人不喜歡她就得把人從生死簿上劃掉。
可如果有人不長眼，那就另當別論了。
蕭云庭坐下來抱著她：“你是覺得，這件事跟端王府有關？”
戚元這回并沒有再靠著他，坐直身子嗯了一聲：“事出反常必有妖，到底是不是，也不用在這里瞎猜測，派人盯著端王府和京城的高家就知道了。”
她要做什么，就會直接做。
蕭云庭也并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揉了揉她的頭發：“我知道了，需要我幫忙嗎？”
戚元搖頭：“暫時還不需要。”
她自己能搞定。
蕭云庭本來就很多事，越是臨近出發，他的事情就越多。
她補充了一下：“若是要幫忙的話，我會跟你說。”
蕭云庭也知道她的脾氣，問過她之后就不再多話，沉聲說：“我知道，你自己做主。”
戚元有自己的人，她讓連翹出了密道去給順子他們送信，讓順子他們去盯著高家。
順子他們是生面孔，八寶和六斤做這種事就不大合適，太多人能認出他們來了。
事實上順子他們的辦事效率也的確是很不錯，沒過兩天，就發現端王府的侍女去過高家。
這還有什么可說的？
戚元嗤笑一聲，靠在椅背上，臉上帶笑，眼里陰沉。
咸寧郡主也挺有意思的，辦事兒跟那個洛川郡主簡直是南轅北轍。
洛川郡主是我不服我就要弄死你。
咸寧郡主是反過來，我不服不喜歡你我就要弄死你身邊的人。
大概是話本看多了。
不過，得承認一點，她確實成功的讓戚元動怒了。
她真的很厭煩這種躲在背后不停地放暗箭的人。
她自己能顧得好自己，但是卻不能顧得上身邊的每個人。
就像是從前田寶賜他們拿她弟弟開刀一樣。
那些人其實心里都心知肚明，他們欺負不了戚元，奈何不了戚元，所以就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更弱的下手。
咸寧郡主也是一樣的套路。
她抬眼，正好碰上蕭云庭從凈房出來。
蕭云庭察覺到她眼里的風暴，馬上就知道應該是之前查的高家的事有結果了，挑眉問：“真的是端王府？”
戚元嗯了一聲：“端王妃和端王是不會那么無聊的，他們巴結你的心思恨不得擺在明面上，所以這件事，是咸寧郡主做的。”
蕭云庭覺得有點兒難以理解。
咸寧郡主是有病嗎？
做這種事有什么好處？
像是看出蕭云庭的不解，戚元笑出聲：“你們男人不懂的，女人跟女人之間的仇恨有時候就是來的莫名其妙，比如說你嫁的比對方好，或是你多了一樣首飾，多了一件衣服，被別人多稱贊一句，都能成為反目的理由。”
很多女人就是對女人惡意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