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皇城發生的事傳開了,恐怕對平陽崔氏的形勢,會更加不利……”
崔子宴當然因為明白這個道理。
可是之前,他在皇帝面前受了那么多屈辱,好不容易把大長老搖來了,不揚眉吐氣,他如何甘心?!
“你少在這里危言聳聽!”
崔子宴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剛才說話的那個心腹,才將目光落在大長老身上。
“伯父,依侄兒看,事情已經鬧得這么大了,不嚴懲皇室,才會讓世人看輕平陽崔氏,以為我們都是好欺負的!”
大長老一個淡漠的眼神掃了過來。
他雖然什么都沒說,但崔子宴的后背,還是滲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好像自己的所有想法,都逃不過伯父的眼睛。
“是……是侄兒多嘴了……”
大長老冷哼了一聲。
他當然明白,他的這個侄子性子沖動,做事從來不考慮后果。
攛掇他趕緊對皇室出手,也只是為了出之前的氣。
大長老雖然很憤怒,但還有殘存的理智,明白最開始那個心腹,說的話有道理。
無論如何,平陽崔氏都不能背上造反的鍋!
否則今后,他們有任何風吹草動,就會被整個碧湖大陸的強者盯著!
大長老蘊含靈力的聲音,在皇宮上方響起,頃刻間傳遍了皇城的每一個角落。
“今日,老夫脫離平陽崔氏大長老的身份,只以個人的名義,來為孫子報仇!”
“我們做的任何事,都與平陽崔氏無關!”
這番話,徹底堵死了皇帝的路!
他倒想看看,皇室還怎么利用輿論。
殊不知……皇帝就是在等大長老表態!
他把崔嘉年當個寶,但對整個平陽崔氏來說,一個大長老的孫子,其實算不得什么。
平陽崔氏不會為了崔嘉年,徹底跟皇室撕破臉。
可如果皇室殺了大長老,性質就不一樣了,平陽崔氏定會跟他們不死不休!
簡而言之就是,大長老把皇室和平陽崔氏的矛盾,化為了皇室和他個人的矛盾。
那就不好意思了!
皇室可以放心把他留下了!
這一步,又在皇帝的算計之內!
不過面上,他卻是一副不安,又強裝鎮定的樣子。
“哼!可以!你要算賬,那朕就慢慢陪你算!”
“若你真有本事,大可以踩著朕的尸體,在皇宮為所欲為!”
即便面對九五之尊,大長老面上,也沒有任何恭敬之色。
“不管是平陽崔氏,還是老夫,都沒有謀反的心思,殺陛下,自然是不敢的。”
“但凌云幽和殺了嘉年的那幫人,今天必須死,誰擋在老夫面前都不行!”
話音落下,四周的靈力,瘋狂往大長老體內涌去!
天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陰沉起來,透著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息!
他的兩只手掌,分別醞釀出了兩個恐怖的雷球!
雷系,是所有靈根里,攻擊性最強的!
好巧不巧,大長老修煉的,就是雷系武技!
“滋啦——滋啦——”
大長老掌心的兩個雷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大,不斷有電流聲傳來!
“去!!!”
他暴喝一聲,把手中的雷球,狠狠往下砸去!!!
“轟隆隆——!!!”
兩個恐怖的雷球,撞在皇宮的防御陣法上,發出了一聲滔天巨響!
放在數萬年前,哪怕是四大世家的族長聯手,不停地攻擊好幾個月,都不可能撼動皇宮的防御陣法。
可惜……皇室已經今非昔比了。
人才凋零,陣法年久失修,差不多就是個擺設了。
大長老兩個恐怖的雷球砸下來,上面竟出現了像蜘蛛網一樣,密密麻麻的裂痕……
宮人們本就驚恐萬分,看到這一幕,更是快嚇尿了!
有些跪在地上求饒,祈求平陽崔氏的強者,能放過他們。
有些已經收拾好東西,隨時準備跑路。
還有些膽子小的,直接兩眼一翻,暈過去了……
以前,皇宮遇到外敵入侵,都是直接開啟防御陣法。
這樣外面的攻擊進不來,里面的攻擊卻可以射出去,擊退敵人,大大減輕了御敵的壓力。
可是沒人比皇帝更清楚,衰敗的皇室,根本請不到好的陣法師,來維護、保養防御大陣。
所以,防御陣法基本上用不了,他只有沖出去,跟大長老決一死戰!
皇帝也早已做好了這個準備。
然而誰知道……就在他打算,用最吃力的,也是唯一的辦法,跟大長老拼了的時候……
剛才還破敗無比的防御大陣,竟又神奇了運轉了起來,甚至自我修復得,比之前更堅固了……
這下別說大長老他們了,就連皇帝,都懵得徹徹底底……
什么情況?!
要知道,皇宮的防御陣法,可不是一般陣法師能參透的,更別說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將其修復、加固了。
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他怎么不知道,皇室還有這么厲害的陣法師?
眾人都順著靈力流動的方向看了過去。
只見一個身著藍衣,美得雌雄莫辯的美人,手中把玩著幾塊上品靈石。
他一邊往這邊走,一邊隨意地將上品靈石,丟到防御大陣里。
這臉蛋,這身段,哪怕只是隨意走幾步路,依舊美得傾國傾城,讓人完全移不開目光!
他的美,雌雄莫辯,卻不帶一絲娘氣。
所過之處,眾人下意識屏住了呼吸,生怕驚擾了這位美人。
反應過來,所有人才詫異地發現,正是這位美人隨意丟出的靈石,修復了皇宮的防御大陣!
皇帝簡直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
他曾經傾盡皇室的力量,希望能找到一位厲害的陣法師,加固一下年久失修的防御大陣。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好多名聲在外的陣法師,都過來躍躍欲試,可最后全部鎩羽而歸。
因為……他們居然連防御大陣的構造都看不懂,更別說加固了。
皇帝以前一直覺得,這個陣法是皇室先祖,從上古時期留下來的,世間沒人能參透也正常。
可今天是怎么回事?!
據他所知,君聿寒只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少年,怎么會有這么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