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的瞳孔猛然放大,快速撲了過去:“娘娘?!”
“快來人,保護娘娘!!!”
周貴人以極快的速度,被控制起來了。
望著已經陷入昏迷,胸口血流不止的德妃,她緩緩笑了。
反正她早就不想活了,死之前還能拉德妃墊背,不虧!
“傳太醫!!!快傳太醫!!!”
偌大的承乾宮,瞬間變得混亂一片!
韓氏聽到動靜從外面跑進來,看到這一幕,心中頓時覺得無比痛快!
哈哈哈——哈哈——
德妃這個賤婦也有今天,真是報應不爽啊!
面上她卻是一副擔憂的樣子,急忙往外面跑去:“奴婢去請太醫!”
青黛滿心滿眼都是德妃的傷勢,并沒有認出韓氏的聲音,不然哪敢把這么重要的事交給她……
鐘粹宮。
沈知念和南宮玄羽坐在窗邊,手執玲瓏棋,正在對弈。
李常德忽然大步從外面走了進來:“陛下,不好了,德妃娘娘遇刺了!”
南宮玄羽眉頭一皺。
沈知念詫異地問道:“后宮怎么會有刺客?”
李常德恭敬道:“回柔妃娘娘,是周貴人動的手……”
沈知念更不解了:“從未聽說周貴人與德妃之間有恩怨,她都快離宮了,為何要……”
李常德搖了搖頭:“這個奴才就不知道了。”
“據承乾宮的人說,周貴人與德妃娘娘說話,正說得好好的呢,突然就像得了癔癥一樣,拔下頭上的簪子朝德妃娘娘刺了過去……”
周貴人與德妃都是皇嗣的生母,鬧出這樣的事,帝王不可能坐視不理:“朕過去看看。”
沈知念也很好奇。
而且動手的是周貴人,必然會把柳貴妃與雪嬪牽扯進去。她要在現場,才能第一時間知道事態的發展。
“陛下,臣妾也去。”
不多時,兩人便抵達了承乾宮。
他們過去的時候,許多妃嬪都已經到了。
眾人行完禮,南宮玄羽沉聲問道:“德妃如何了?”
他對德妃雖然有些許不滿的地方,可她畢竟是三皇子的生母,帝王從未想過要她的性命。
因為沒人比他更清楚,一個孩子,早早就失去了親生母親,是一件多苦的事……
青黛焦急道:“太醫呢?!不是早就讓人去傳太醫了嗎,怎么還沒過來?!”
立刻有一名小太監,匆匆往外跑去了。
太醫這才姍姍來遲,身后還跟著一瘸一拐的韓氏:“奴婢太擔心德妃娘娘了,一看到她出事,就飛快往太醫院跑去。沒曾想,不小心扭到了腳……”
“沒耽誤德妃娘娘救治的時間吧?”
青黛狠狠瞪了韓氏一眼!
再拖延一會兒,只怕德妃娘娘都沒氣了!
現在不是跟韓氏計較的時候,南宮玄羽道:“快去救治德妃!”
太醫應了一聲“是”,快速往里走去。
眾人臉上的神色各異。
有人詫異,有人欣喜,有人幸災樂禍。
原本周貴人只生了個公主,柳貴妃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但此刻,她的目光落在被侍衛扣押著的周貴人身上,心中是從未有過的滿意!
周貴人不愧是永壽宮的人啊,都要出宮了,還能想到辦法給德妃致命一擊!
若此次真能除掉德妃那個賤婦,光是看在這份功勞上,她以后便會優待二公主!
雪嬪眼中卻滿是擔憂,重重嘆了一口氣。
之前她就一直擔心,周貴人會做傻事。沒想到勸了那么多,還是沒用。
就是不知道周貴人與德妃之間,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她非要跟對方拼個玉石俱焚……
南宮玄羽看向了周貴人,語氣微涼:“你為何要行刺德妃?”
其實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就有許多人在心中猜測,貴妃娘娘與德妃娘娘向來不睦,周貴人此舉是不是奉了貴妃娘娘的命令?
然而想到貴妃娘娘那無情的巴掌,沒有一人敢把這話說出來……
周貴人無意為德妃隱瞞,可她心里對帝王,也不是沒有怨的。
她緩緩抬頭看向南宮玄羽,忽然笑出了淚水:“陛下是不是早就知道,嬪妾當初被蜘蛛咬傷,不得不截肢的事,不是意外,而是人為?”
沈知念坐在椅子上聽著這話,眼底閃過了一抹沉思。
那件事發生的時候,她就猜測過,是姜婉歌所為。只是南宮玄羽為了鏟除鎮國公府的計劃,并沒有為周貴人出頭。
德妃居然也牽扯進去了?
南宮玄羽沒有回答,而是問道:“此事與德妃有什么關系?”
周貴人緩緩笑了笑:“嬪妾來承乾宮之前,去雅文苑找過姜氏。”
“嬪妾本以為,自己的仇人是她!卻從姜氏口中得知,當初害嬪妾截肢的人,其實是德妃娘娘!”
“是她將姜氏放的無毒的蜘蛛,換成了有毒的!”
“若不是因為此事,嬪妾生下二公主后,本可以晉為一宮主位,風光無限,母女相依!可這一切,全被德妃那個毒婦毀了!”
“陛下,您說嬪妾怎么不恨?!怎能不怨?!”
“哈哈——哈哈哈——便是死,嬪妾也要拖自己的仇人一起下地獄!”
聽到這話,不少人臉上都露出了錯愕之色。
但大部分人都相信了周貴人的說辭。
畢竟德妃娘娘雖然整天一副溫溫柔柔的樣子,可眾人都明白,她不是善茬……
柳貴妃忽然嘆了一口氣,慢悠悠道:“陛下,如此說來,德妃也是罪有應得!”
“周貴人真是可憐見的,大好的年華,人生就被德妃給毀了。臣妾看著,都替周貴人不值呢……”
雪嬪也幫著求情:“陛下,周貴人做出這樣的糊涂事,也是情有可原。望陛下看在周貴人同是受害者的份上,從輕發落吧……”
慎刑司當初只查到,換了蜘蛛的是喜兒。但隨著喜兒的死,這件事就斷了線索。
姜氏是如何得知,喜兒是德妃的人的?
南宮玄羽沉聲道:“傳蘇全葉,徹查此事!”
“是!”
時間一點一滴地走過,天色逐漸暗了下來。
終于,一名太醫擦著額頭上的冷汗,從內室走了出來。
南宮玄羽問道:“德妃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