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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什么藥?”
王姮似乎被蠱惑了,眼睛里閃過狂熱。
她急切的問著阿詩琳,險些維持不住大虞皇家貴女的矜貴。
看到王姮如此模樣,阿詩琳眼底飛快的閃過一抹得意。
她就知道,女子一旦懷了孕,就容易胡思亂想。
哪怕是尊貴的公主,是絕色的美人兒,也會受到孕期的影響,變得患得患失。
這個時候,便是最佳的趁虛而入的機會!
“是我們南邦特有的秘藥!”
阿詩琳故作神秘的說道:“這種秘藥,珍貴且稀少,就算是在南邦,也只有貴族才能享用!”
“公主,您身份貴重,又急需這種藥物,我可以想辦法為您弄一些。”
“只是數量有些少,還請公主見諒!”
若是王棉在場,定會暗自感嘆一句:哦豁,厲害啊,你丫一古代土著,竟也懂得饑餓營銷的套路。
王姮卻仿佛沒有聽到這些,她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阿詩琳,這種秘藥,真能讓他對我死心塌地、一心一意?”
“能!絕對能!”
“……那、它會不會傷害到阿兄?”這語氣,明顯是已經心動,卻還有些顧慮。
“不會!用了它,只會覺得飄飄欲仙,身心暢快。他啊,享受過后,還會感激你呢!”
“真、的?”語調遲疑,卻已經有了決定。
“公主,我可以發誓,我絕對沒有欺瞞公主!”阿詩琳無比坦蕩。
那堅定的眼神,似乎將她自帶的媚色都沖淡了。
阿詩琳:……我可沒有撒謊喲!
用了那秘藥,人確實有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時間久了,也確實會離不開擁有秘藥的人。
阿詩琳會給王姮一定數量的秘藥,如此,她就能讓樓彧離不開她,甚至變成她的傀儡。
……這些情況,跟阿詩琳向王姮許諾的,幾乎沒有太大的出入。
頂多就是——
真正掌握秘藥的人,卻不是王姮。
所以,發展到最后,真正能夠操控樓彧這個傀儡的,將會是他們南邦王族!
阿詩琳深深地看著王姮,目光陰冷且黏膩。
如同毒蛇一般,從那張絕美的面容,延伸到平坦的小腹。
“一定是神明庇佑,竟讓王九懷了孕!”
“否則,我還不會這么快拿出秘藥。”
阿詩琳在心底,再次的慶幸著,更有種“老天都在幫我”的得意與暢快。
原本,按照她的計劃,她要等樓彧一行人抵達南州,與南州當地的官員有了來往,再經由這些官員,將樓彧拉下水!
南州的許多官員,早已成了秘藥的奴隸。
他們明面上還聽命于朝廷,實則早已成了南邦的走狗!
作為南州新上任的刺史,樓彧不可避免的要與那些官員打交道。
不管是吃酒,還是聚會,只要有來往,那些官員就有機會給樓彧下藥。
不過,這個過程,可能要慢一些。
樓彧其人,太聰明、太謹慎,輕易不會中招。
“……天助我也!哈哈,王九居然懷孕了!”
“懷孕好啊,懷了孕的女人,最會疑神疑鬼,腦子也仿佛被胎兒吃掉了。”
“不管平日里怎樣的精明,一旦有了孩子,就會變得愚蠢、蒙昧。”
“大虞公主,世家貴女,也不例外呢!”
不能怪阿詩琳如此的“自信”,實在是王姮傻白甜的形象樹立得太過完美。
阿詩琳進京后,莫名的對王姮有了惡意,將之視為“敵人”。
而阿詩琳在南州官學所學到的圣人經典告訴她“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為了戰勝敵人,也為了更好、更快的蠱惑樓彧,阿詩琳在京城,勾搭了許多朝廷官員后,便想方設法的打探樓、王二人的資料。
“瑯琊公主王九,出身沂州王氏,閨名一個‘姮’字。”
“生父王廩,業已病故。生母姜氏,宮中寵妃!”
“王九容貌甚美,卻并無才名。”
“王九性格單純,心地善良……京中盛行的‘水下驚鴻舞’,最初便是王九的善舉,救下了一個采珠女……”
“王九與樓含章自幼相識,感情甚篤,結為夫妻,恩愛非常!”
無數的資料,經過匯總、整理,阿詩琳得出揭露:王九就是個被嬌養的、天真心軟的小女郎。
阿詩琳重點關注到“心軟”這一項。
嘖,心軟好啊,心軟就意味著耳根子也軟,容易被騙、被蠱惑。
而隨后,阿詩琳隨樓彧、王姮等一路南下,她親眼見到了王姮的嬌氣、單蠢,也就愈發相信自己的判斷。
她啊,就是命好,年幼時有父母、有家族,及笄后,嫁了人,又有能力逆天的夫君。
她就是被養在深閨的嬌花,若沒了保護,她定會被人算計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現在的王九,依然處在樓彧的保護之中。
但,懷孕就是這對夫妻最大的變數。
王九可能會變得不可理喻,還能屢屢犯蠢……
阿詩琳一雙魅惑的丹鳳眼里,因著各種幻想而變得流光溢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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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姮:……雖然不知道這位都腦補了什么,但,她高興就好!
“你愿意發誓?”
王姮繼續遲疑著,澄澈干凈的荔枝眼里,卻閃現一抹瘋狂。
她似乎真的被秘藥吸引了,卻又因著一絲理智,不敢徹底相信。
這個時候,只要阿詩琳敢發誓,她就信!
“當然!”
阿詩琳見多了類似的模樣,對于接下來的操作,她無比熟悉。
她直接跪下來,舉起右手,鄭重發誓:“神明在上,南邦王女阿詩琳向您立誓:我若欺瞞了大虞公主,所說之言,有一句是謊話,就罰我入萬蛇窟,被萬千毒蛇吞噬!”
這誓言,既有南邦特色,又十分惡毒。
王姮都要忍不住在心底贊嘆一句:“好個阿詩琳,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
作為名士弟子,儒家圣人的信徒,王姮是不信鬼神的。
但,鬼神之事,可以不信,卻不能沒有敬畏之心。
一語成讖,可不只是一個成語,更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王姮身為標準的古代土著,她是信重誓言的。
這,不單純是迷信,更是對未知、對自己的敬畏。
或許,對于阿詩琳這樣習慣了立誓的人來說,誓言就跟凈房的草紙一般不值錢。
王姮卻還是堅信,“一語成讖哦!謊話說得多了,就會成真!”
“公主,這下您總該相信了吧?”
“我沒有騙您,更不會騙您,您可是尊貴的大虞公主啊!”
阿詩琳熟稔的發毒誓,又熟稔的爬起來,仿佛整個過程,如同喝水般輕松隨意。
王姮卻信了,點點頭:“信!阿詩琳,我信你!”
“那個,藥呢?你可以給我了吧?”
“還有,這藥該如何用?用了會有怎樣的具體的藥效?”
王姮十分急切,噼里啪啦的問出一連串的問題。
她越是這般,阿詩琳越是得意——
急了!
大虞公主是真的急了!
急,就容易亂了心神,繼而……
噙著一抹笑,阿詩琳故意推說秘藥珍貴,她并沒有隨身攜帶。
幸而他們馬上就要抵達南州,等入了南州,她就會想辦法托人去南邦搜尋!
阿詩琳果然懂得“饑餓營銷”的精髓,明明手里就有,卻還是故意藏著、拖著。
王姮:……無所謂,阿兄會出手!
只要確定阿詩琳果然有害人的東西,樓彧精心豢養的暗衛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弄來。
果然——
送走了阿詩琳,樓彧也巡視車隊完畢,回到了馬車上。
“阿兄,她動了!她有種秘藥,雖然不知道具體藥效如何,卻能達到控制人的效果!”
“……好!我知道了!”
樓彧沒有說太多。
他輕輕摩挲著大拇指上的紅線,平靜從容的玉顏下,是翻滾的殺意——
賤人,爾敢!
竟利用阿姮懷孕,謀害他們夫妻!
樓彧自己也就罷了,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將手伸向阿姮。
雖然阿詩琳是想針對他,但那秘藥,可是害人的玩意兒。
若阿姮因此而受到牽連……耶耶定要刮了那毒婦。
摸著阿姮為他畫的紅線,樓彧控制住了噴涌的煞氣。
轉過身,他便吩咐下去。
車隊已經出發,車輪滾滾、馬蹄踏踏,偌大的隊伍,在官道上綿延出一二里地。
還不到中午,便有一道鬼魅的身影,無聲無息的來到了雙駕四輪馬車旁。
車窗被輕輕扣響:“郎君,找到了!”
樓彧拉動車窗,露出一條縫,骨節分明的大手,手心向上的伸出了那條縫。
下一瞬,便有一個小巧的油紙包放了上去。
樓彧縮回手,小心翼翼的將紙包放在小桌上。
王姮遞上鑷子等工具。
樓彧已經戴上了早些年王棉特制的手套,他又接過工具,在雙重保護下,打開了那紙包。
“……阿兄,此物跟阿棉錦囊里標注的‘劇毒’之物頗為相似啊。”
“這東西真如阿棉所說的那般可怕?不只是能夠摧毀人的肉身,還能消弭人的精神?”
王姮看清那團黑乎乎的東西后,禁不住變了臉色——
阿棉的“未雨綢繆”,又成真了。
那,她在錦囊里所說的種種惡果,也、也是真的?
這世間,竟真有如此歹毒、如此霸道的害人之物?
樓彧面沉似水,他死死盯著那團東西,過了許久,才緩緩說道:“我已經命人潛入南邦,若南邦有蹊蹺,他們定會有所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