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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京城外的一處深山里,天上陰云密布,遠處還有“雷聲”陣陣。
仿佛下一秒,豆大的雨滴就會滴落。
靠近山谷的位置,地皮似乎也隱隱有些抖動。
樓彧站在半山坡,看著十幾米外的一處山石,竟隨著一聲“響雷”,瞬間炸裂成碎片。
“……阿姮,這就是你所說的大殺器?”
饒是樓彧見多識廣,還經歷了火與血的戰場,看到這樣的場景,還是禁不住有些震撼。
這世上,竟真有威力如此巨大的武器?
“嗯!”
王姮已經見過幾次“試爆”,是以并不感到驚詫。
待遠處的灰塵落盡,山谷間也沒有了回聲,她這才輕聲道:“幾年前,我便得到了此物!”
“只不過,那個時候,做出來的成品并不完善。”
“運輸過程中,會有誤炸的危險。”
“投擲的時候,可能會啞火,也可能會誤炸。”
“阿兄,此物的威力你也看到了,若是出現‘失誤’,傷的就是活生生的人命,且還不止一人兩人。”
“這幾年,我命匠人反復研究,不停實驗,總算稍稍穩固了些。”
王姮這么說,也是變相的解釋:她不是故意隱瞞,而是有所顧慮。
她決不能讓樓彧陷入危險之中。
樓彧太了解王姮了,當然能夠理解。
他緩緩點頭,“此物的威力確實巨大。”
宛若天雷,地動山搖。
樓彧讀書多,不信鬼神,在爆炸的那一刻,都會禁不住的心神戰栗。
他禁不住去想,若是蒙昧之人遭遇此事,定會往神佛之事上去想。
天神暴怒?
天降神罰?
大殺器的威力,不只是它的爆炸,更是一種對于心理的巨大沖擊。
樓彧禁不住去想,若是他拿著此物去到嶺南,定能在必要的時候,發揮奇效!
“想必阿姮也是這么想的,否則她不會在我臨去邕州前,特意拿出此物!”
不愧是他的小丫頭,不但將他放在心上,更是與他心意相通、靈魂相契。
在這污穢的、令人厭惡的人世間,還有這么一個人兒,與他心心相印、攜手相伴,樓彧無比慶幸、滿足。
“謝謝阿姮,阿兄很喜歡這份禮物!”
“阿兄喜歡就好!”
王姮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里帶著一絲的不舍。
樓彧在京城的事務已經全都處理妥當,若非為了接收這份禮物,他已經準備啟程。
唉,阿兄要走了呢。
王姮愛而不自知,只當自己的失落,是因著她與樓彧的“兄妹情深”。
同食同寢的新婚小夫妻,還不到三個月,就要分離,她會不舍,亦在情理之中。
“……阿姮,我會盡快回來的!”
樓彧感受到王姮的不舍,也敏銳的察覺到她情緒的波動。
小丫頭心動了,自己卻沒有察覺。
而作為另一個當事人,樓彧卻在第一時間感受到了。
他伸手,握住了王姮的肩膀。
隔著帷帽的薄紗,樓彧隱約能夠看到那張傾國傾城的芙蓉面。
他低下頭,用臉頰輕輕蹭著那薄紗下的粉嫩肌膚:“快則三五個月,慢則一年,我定會返京。”
即便差事沒能完成,他也會在二十歲生辰的時候趕回來。
他的冠禮,定要讓人生中最重要的人參與。
“嗯嗯!阿兄也切莫太過著急。你的安危最重要!”
日夜兼程的急行軍,要不得啊。
太耗費精力、體力了。
王姮知道樓彧武功高強,不是什么文弱書生,但,也不能因此就隨意糟蹋。
“嗯,阿姮放心,我都省的。”
感受到王姮的關心,樓彧眼底染上了溫度。
隔著薄紗,他輕輕吻著王姮的臉頰、嘴唇,他繾綣不舍,他輕聲呢喃:“阿姮,我會給你寫信的。”
“沿途的見聞,日常的瑣事,我都會告訴你!若是想你了,我還會給你弄些小玩意兒——”
王姮原本被樓彧營造出來的旖旎氛圍弄得有些甜蜜,但在聽到“小玩意兒”的時候,粉紅泡泡被戳破,一張絕美的小臉木木的。
不是她所想的小玩意兒吧?
“樓彧,你、你不要臉!”
親手雕琢玉石,原本是極好的,可他偏偏弄些讓人難以啟齒的污穢之物。
房中之事,怎能雕刻出來?
這簡直比X宮圖更讓人面紅耳赤、羞射難當啊。
“阿姮,我怎么就不要臉了?我想給你畫些山川河流、風土人情,讓你即便不出門,也能隨我一起領略各地風光,難道有甚不妥?”
樓彧緊緊貼著王姮的臉頰,兩人的呼吸,通過一道薄紗,幾乎交織在一起。
他眼底閃爍著壞笑,故意擺出正人君子的模樣。
王姮先是羞,接著就是惱。
她將雙手抵在身前,用力一推,頭往后仰,拉開了與樓彧的距離。
“哦?阿兄原來是要給我畫畫兒啊!”
王姮冷笑道:“阿兄此舉,無甚不妥!”
哼,狗男人,故意頂著一張清風朗月、光明磊落的臉,卻說著讓我誤會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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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那么一弄,反倒像是她才是滿腦子污穢之物的小人。
“我就等著阿兄給我送來各地的畫冊……”你最好畫的都是正兒八經的畫,而非——
“阿姮,正所謂‘禮尚往來’。我給你寫信、畫畫兒,你也要給我寫信、畫畫兒。”
樓彧見王姮惱了,也不急,這本就是他的算計。
他順勢提出要求,并隱晦的“威脅”著:“你我夫妻,新婚燕爾,卻要分離數千里。”
“我遠離繁華錦繡,只身在偏僻蠻荒的嶺南,自是凄涼、可憐。若是能夠得到阿姮的家書,以及畫像,還能聊作慰藉。”
“可若是收不到,或是收到的不夠多……我為了緩解思念之苦,就會忍不住動手,親自雕琢些小玩意兒——”
王姮再次麻木臉:威脅!這是赤果果的威脅!
樓大郎這廝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她若是不能頻繁的給他寫信、畫畫像,樓彧就、就會弄那些讓她羞憤難當的玉雕,還、還會命人送回來!
雖然知道樓彧的暗衛靠譜,即便相隔兩三千里路,也能確保信件、“禮物”等安全送到王姮的手上。但萬一呢?
王姮最怕有意外。
一旦意外發生,某些東西落到了旁人手里……這已經不是簡單的羞憤了,而是妥妥的大型社死事故!
王姮丟不起這個人。
關鍵是,還會毀了樓彧溫潤君子、儒雅名士的形象。
“阿兄放心,我會多多給阿兄寫信,好好畫畫兒!”
用力咬著牙,王姮扯出一抹笑,向樓彧做出承諾。
過了生辰,收了禮物,樓彧就正式準備出京。
吏部的任命文書早已下達,樓彧又悄悄去了東宮一次,與太子單獨談了許久。
李明堂這邊,也已經答應與樓彧一起去嶺南。
“蠱毒?真有這般神奇?”
李明堂作為醫癡,對于醫學有著本能的熱愛與瘋狂。
她通過與王棉的交流,與醫學院師生的共同研究,學習到了很多新奇的醫藥知識。
也是通過王棉,李明堂知道了何為“寄生蟲”。
她按照王棉提供的辦法,治療了一些身患“大肚子病”的病人。
親眼看到他們從體內排出來的白花花的蟲子,頭皮發麻的同時,更有著躍躍欲試的亢奮——
這就是寄生蟲?
因為吃魚膾而在體內滋生出來的?
蟲子居然能夠在人體內存活,并瘋狂的汲取人體的養料,這就是所謂:“寄生!”
李明堂親眼目睹,并親自治療,她忍不住再次的感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而隨后,苗女阿妮的暴露,更讓李明堂認識到了大千世界的神奇。
“蠱蟲也算是一種寄生蟲,只是這不是自然所孕育的,而是人工專門飼養出來的。”
“除了蠱蟲,西南的原始山林里還有許多奇妙的動植物。”
毒花毒草毒蟲,可以致命,也可以救命。
王棉對于這個時空的西南、南疆等都不甚了解,她只能憑借后世的些許常識,以及自己的猜測,努力的科普著。
李明堂緩緩點頭:“具體如何,去了便能知道。”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李明堂游歷四方,自是明白“親身體會”的妙處。
正巧她在京城待了這些日子,有些疲倦,完全可以去邕州歷練一二。
唉,沒辦法啊,京城的水太深。
饒是她有圣人、皇后庇護,卻還是有諸多權貴求上門來。
除了求醫問藥,還有一些酸腐學究,指責她放蕩、不守婦道——
啊呸!
她是女冠,又不是婦人,三清老祖都沒有那么多的清規戒律,卻要被一群老古板明里暗里的指摘、唾罵。
李明堂真想回一句“關你屁事”。
但,口水官司這種事兒,李明堂并不愿意做。
索性就先離開,省的總被人騷擾、非議。
王棉和王姮都非常支持,王棉更是大方的為李明堂設計并監制了一架雙駕四輪馬車。
李明堂:……我與公主、阿棉果然是同類,即便出行,也要讓自己舒坦。
臨行前,李明堂緊急趕制了一批不同療效的藥丸兒,分別送給了王姮、王棉。
王姮&王棉:……這可是救命的好東西啊。
到底是李仙兒,豁達灑脫,對自己人更是無比赤誠。
沒說的,再給她送些“程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