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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彧出宮的時候,他的身邊除了三歲的九皇子,還有五歲的小三郎,以及八歲的長寧公主。
樓彧溫和的君子面容上,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無奈:
雖然這是圣人、太子對他們夫妻的信任與看重,但就這么的將皇子皇女皇孫打包塞來,還是讓他有些許無措。
這幾位不只是身份貴重,還頗為受寵。
一個個的,在宮里都是小祖宗,去到驪山,更加的不可怠慢。
幸而阿姮也有個公主名號,還占據著“阿姊”(阿姑)的身份,勉強能夠壓制一二。
樓彧仍是一派云淡風輕,心里卻已經開始盤算接下來的計劃。
太子已經答應讓他去邕州,圣人那兒,應該也會賞賜可以克制邕王的天子劍。
太極宮有了允諾,樓彧就能去跟阿妮談判。
先讓她把太子妃的病情穩定下來,然后樓彧再交接大理寺的差事。
還有京中諸事,樓彧也會提前安排好。
“最快一個月,最慢三個月,我就可離京去嶺南!”
算算時間,他的十九歲生辰,正好可以在京中度過。
“不知道阿姮給我準備了什么生辰禮……”
樓彧的思維果然夠發散,天馬行空,無拘無束。
他從離京時間想到了自己的生辰,又從生辰想到了小丫頭:
“唉,剛成親,就要與阿姮分別了!”
是的,從樓彧想到去邕州的那一刻起,他就沒有打算帶著王姮一起。
那可是邕州啊,地屬嶺南。
山高路遠,偏僻蠻荒。
除了惡劣的自然條件,樓彧此次去邕州,不是正常赴任,而是為了解決邕王惹下的大麻煩。
在邕王的封地,嚴懲邕王,只靠一個刺史身份,以及天子劍是不夠的。
就算樓彧帶足了護衛,還能夠調動都護府的兵馬,也要經歷一場惡戰。
他,是去打仗的,帶著阿姮,倒不至于成為累贅,卻有可能讓她深陷危險之中。
他的小丫頭,從小嬌生慣養,吃過最大的苦頭,約莫就是那次日夜兼程跑去登州,受了些騎馬的罪。
更多的,是沒有的。
一路風餐露宿,即便阿姮能忍得下,樓彧也不舍得。
左右他此次去邕州,快則幾個月,慢則一兩年,他就不折騰小丫頭了。
王姮在京城,反倒有更多的事兒。
國公府、公主府都需要她照看。
驪山書院也需得有她坐鎮。
還有這幾位……
樓彧低下頭,看了看一、二、三個小家伙,幽深的眼眸中再次閃過一絲似有若無的木然。
他和阿姮自己還沒有孩子呢,就先給旁人看孩子了。
這,確實是莫大的榮耀,可也是沉重的責任啊。
阿嚏!
阿嚏!
王姮還不知道自己即將收到的“驚喜”,她接連打了幾個噴嚏,接過白芷及時遞過來的帕子,輕輕擦了擦。
“阿玖,你沒事吧?”
王棉坐在王姮對面,見她這般,趕忙關切的詢問。
王姮則向旁邊躲了躲,若自己真的著了涼、得了風寒,可不能傳染給阿棉。
阿棉現在是孕婦,萬不能得病。
“無妨!估計是有人惦記我呢!”
王姮嘴里說著開玩笑的話,卻還是下意識的與王棉保持距離。
見王姮這般小心,王棉知道她的擔心,心下熨帖的同時,忙說道:“阿玖,很不必這般小心。我沒有那么脆弱。”
她腹中的胎兒也不是慫蛋。
哪里會輕易得病?
“……”王姮沒有說什么,這種事兒,沒有什么可爭論的。
小心些,總沒有錯。
她繼續剛才的話題,“阿棉,你說要在驪山修建馬球場、游樂場?”
“嗯!因著湯泉山莊、驪山書院的緣故,咱們這一片兒自主形成了一個小鎮。”
“除了原有的百姓,還有許多京中權貴。”
“不提這些,單單是書院的學生,以及因為書院而聚集到此地的文人雅士就有幾百人。”
在古代,一個擁有千戶人口的縣城,就能算是一個中縣,屬于符合基礎標準的行政單位。
驪山書院及其周遭地區,卻聚集了一兩千人,也已經不是小鎮,而是即將達到縣城規模。
關鍵是,這里所居住的,不是普通百姓,而是消費能力極高、對于文化產業非常熱衷的年輕人。
消費人群決定消費項目,王棉早就有所規劃。
她將摘星樓的分店開在驪山,便有探路的目的。
而摘星樓這幾個月的經營,直接證明了她的預估沒有錯——
驪山,將會成為又一“商圈”。
酒樓成功了,馬球場、游樂場等,也該安排起來。
尤其驪山地廣人稀,還有山嶺等天然優勢,王棉覺得,完全可以打造出一個集文化、餐飲、娛樂為一體的綜合商業體。
“……聽著非常不錯。”
王姮根據王棉的描述,在腦中幻想出了一個熱鬧的、繁華的景象。
年輕士子們平日里讀書,閑暇時分,打打馬球,逛逛游樂場,既能豐富眾人的生活,也能發展驪山的經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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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姮與王棉逐漸做切割,王棉后續的很多生意,王姮都不會參與。
但,驪山的項目,從他們還未進京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規劃。
如今,正一步步的實現。
王姮也想讓這塊土地,變得愈發值錢。
她確實不缺錢了,不說她,就是她的子孫們,估計也不會受窮。
但,還是那句話,沒人會嫌錢多。
尤其驪山的項目還有所不同,它不是固定數額的金銀,而是一棵搖錢樹。
只要經營好了,將這一片荒山變成可持續發展的城鎮,那么這里的每一文盈利,都有王姮甚至是她后世子孫的份額。
“阿棉,這個計劃極好!我贊同,需要我投入多少,你只管說!”
王姮非常壕氣的說道。
“這是計劃書,大致的框架,估算的投入,我都有列明。”
王棉說著,遞給王姮一份卷軸。
王姮展開,仔細的看著,“好,就按這個來。相關的事宜,我會選派管事專門負責。”
一項足以改變當地經濟的規劃,就在兩個好閨蜜的三言兩語中談妥。
說完正事兒,王棉又閑話幾句:“樓郎君呢?公務忙完了嗎?還有那樁案子,是否已經偵破?”
王棉可沒忘了那件險些牽連到自己的連環失蹤案。
她心里,更是無比期盼聰明如妖孽的小變態,能夠火速破案,狠狠的打周某人的臉。
哼,真當做了“錦衣衛”就能橫行霸道啊。
比智商,比能力,比身份,周某人根本無法與樓彧相比。
“阿兄還在忙!”
提到樓彧,王姮眼底閃過一抹暗芒。
京城發生的種種,樓彧都在第一時間派人告訴了王姮。
是以,王姮不但知道苗女的底細、東宮的變故,還知道幕后主使就是李家。
除了這些已知的事實,王姮還能根據這些做出一定的猜測——
比如樓彧可能要去邕州,樓彧因為還沒有明確的結果,并沒有告訴王姮,王姮卻已經猜到了。
她甚至還猜出太子接下來的計劃——
大理寺卿,要為樓彧留著。
若是現任的大理寺卿還能撐一撐,等到樓彧回京,自是最好。
若是不能,那就要換一個可以隨時撤掉的工具人。
比如——
“這次的失蹤案,阿兄估計‘不能’偵破。”
王姮輕聲說道,“周御史精于斷案,已經查到了真兇。這一局,他勝了。”
周既明雖然沒能如愿的與樓彧對賭,但他們彼此都知道,他們之間有一場無形的較量。
而樓彧,“不能”贏。
“不能?”
王棉緩緩咀嚼著這兩個字,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官場上,講究的從來都不是表面的輸贏。
看似贏了,實則是輸。
看似輸了,可能是最終的贏家……
PS:四月過去了,五月如期而至。某薩祝親愛的書友大大們,假期愉快、萬事隨心!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