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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王姮與樓彧便來到了驪山書院。
王姮經過一番考慮,還是決定教授書法。
王氏女嘛,“書”才是祖傳的技藝。
王姮知道自己大概無法超越先祖,卻會盡量恢復祖上的榮光。
樓彧見王姮興致勃勃的安排課程,準備授課等,本就絕美的人兒,愈發的璀璨。
他便也生出了興味,想著抽空給書院的學生講講經史。
一對小夫妻,剛剛來到驪山書院,便都各自忙碌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王棉也趕了來。
閨蜜倆,甫一見面,王棉就笑著打趣:
“阿玖,今日里的驪山,每棵樹都在傳唱‘琴琴和鳴’的佳話呢。”
作為一起長大的小伙伴,王棉自是了解王姮的才能,知道她與樓彧的諸多PLAY。
甚至于,很多花樣兒,都是王棉提供了靈感。
比如王姮能夠練就“左手飛白”,便是王棉從小就給她講金大師的武俠故事。
而金大師的武俠世界里,勉強能夠與書法扯上關系的,就是老頑童的左右互搏——
左右互搏,一手畫圓一手畫方。
延伸到書法上,可不就是一手草書、一手楷書嘛。
還有王姮、樓彧的“琴琴和鳴”,也是王棉想到后世看到的鋼琴表演,就有雙人四手的激情演奏。
沒別的,就是一個字——颯!
王棉便說與王姮,王姮則直接拉著樓彧憐惜。
三個小伙伴,一個負責奇思妙想,另外兩個妖孽則負責將之變為現實。
王棉:……說實話,我也沒想到這一對兒真能煉成如此神技。
琴琴和鳴,合二為一,兩人的默契絕對已經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
“佳話不佳話的,不好說!不過,王郡君威武霸氣的直擊玉閻羅的故事,也早已傳遍了驪山呢。”
王姮也沒想到,不過半日沒見,自家嫡長閨就有如此“戰績”。
那可是周既明啊,一個能夠把妻族弄得家破人亡的狠人。
在京城,周既明更是惡名在外。
而王棉卻素來低調,她性子好,還夾雜著些許自卑。
總是忘了自己早已是身份貴重的朝廷命婦,而非任人欺辱的草芥。
王姮從沈度的別院出來,在趕往書院的路上,就聽聞了這樁“軼事”。
在聽聞八卦的那一刻,王姮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阿棉竟這般霸氣?不但直接拒絕了周既明的無理要求,還強勢的‘請’他吃了一壇的千日醉?”
驚詫之余,王姮忍不住的欣慰:真好,阿棉總算支棱起來!
對嘛,她堂堂正四品的郡君娘子,圣人、太子都記著她的功勞,還有偏愛她的夫君,很不必忍氣吞聲、委曲求全。
周既明敢欺上摘星樓,除了他狂悖外,亦有試圖“捏軟柿子”的嫌疑!
“……他可不只是捏軟柿子!”
王棉與王姮說笑了兩句,便端正了態度。
她正色道:“我懷疑,周某是‘項公舞劍意在沛公’。”
說這話的時候,王棉下意識的瞥向了跪坐在窗邊的樓彧。
王姮捕捉到王棉的小動作,眸光一閃:“阿棉,你是說,周既明在算計阿兄?”
問出這句話的同時,王姮微微蹙了蹙眉頭。
周既明有理由謀算阿兄嗎?
還、真有!
王姮忽的想到了什么,眼神灼灼:“大理寺卿?”
句式是問句,語氣卻甚是篤定。
樓彧原本拿著一本書,有一搭沒一搭的看著。
他的耳朵,時不時的抖動一下,很顯然,他始終都在關注那對姐妹的談話。
此刻,聽到王姮的話,樓彧沒有抬頭,淡淡的說了句:“阿姮猜得沒錯,周既明應該是想要升任大理寺卿!”
而這個職位,從當初他進入大理寺的時候,就早已預定給了他。
大理寺少卿不過是個踏板,樓彧要的是大理寺一把手的位置。
圣人、太子也早有這個打算。
只是那個時候,樓彧太年輕了,大理寺卿還不到致仕的年紀。
三年!
至尊父子給了三年的期限,時機到了,便會推樓彧入主大理寺。
這些是他們君臣三人的心照不宣,“外人”也就不得而知了。
當然,也不是說計劃好的事情就一定能夠板上釘釘的實現。
這世間,總有萬一。
近兩三年強勢崛起的周既明,可能就是這個“萬一”。
樓彧不會草木皆兵,可也不會盲目自大。
用王棉借來的一句話便是:“戰略上蔑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樓彧瞧不上周既明的行事做派,卻也不會放松警惕。
周既明入了百騎司,不再是純粹的文臣,他的處事風格,可能就會出乎意料,令人防不勝防。
在座三人,都是在沂州一起長大的小伙伴。
不只是樓彧謹慎,王姮、王棉也都想到了。
王棉重新將注意力拉回到案子本身:“樓郎君,周既明提到的失蹤案,您可有聽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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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從今年正月起,京城以及周遭地區,就屢有人失蹤。”
作為大理寺少卿,尤其是大理寺卿已經年邁、正準備致仕的情況下,樓彧這個少卿,已經是大理寺實際上的掌權人。
大理寺的重案要案,京畿地區的風吹草動,都瞞不過樓彧的耳目。
事實上,樓彧也在關注這宗連環失蹤案。
“連環?阿兄,你是說,這些失蹤案,都是一人或一個團伙所為?”
王姮放下筆,認真的思考著樓彧提到的失蹤案的諸多細節,插空問了一句。
“極有可能!根據作案手法,以及案件相關的細節,大致能夠推測出,這就是同一批兇手所為!”
樓彧抬起頭,開始認真的與王姮討論案情。
王棉:……喂!這么大一個“我”,小變態你都沒有看到?
日常被樓彧忽略的王棉,主動刷新存在感:“失蹤人員呢?在性別、年齡、長相、生辰八字等等方面,可有相似的地方?”
既然是連環案,兇手是同一個,那么被害人,可能也有一定的關聯。
就像王棉經常看的刑偵劇里,許多連環案的受害人,基本上都是同一類型。
比如外援女,就很容易成為連環殺人案的受害者。
哦,對了,還有仙俠劇里,也有提到,邪修們謀害的人,大多也都有共同點。
比如生辰八字有玄機的,就很容易被邪修拿來當成修煉材料!
王棉又開始了“奇思妙想”。
她把自己想到的種種可能,都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王姮&樓彧:……
呃,雖然荒誕,卻又十分有理。
只是——
“受害人并沒有太多的相似點。”
樓彧緩緩的給王棉潑了一盆冷水,他抬手,從袖袋里掏出了一個手札。
隨手一拋,折成風琴折的手札便精準的落在了王棉面前。
王棉趕忙拿起來,展開,仔細的看著。
樓彧還在說:“從正月末到如今,共有九人失蹤。”
“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小,身份、容貌、生辰八字等,亦沒有太多相似的地方——”
樓彧緩緩說著,王姮則將小腦袋放在王棉的肩膀上,一對好閨蜜,頭挨著頭,一起看著那份詳細記錄了失蹤案相關信息的手札。
忽的,兩人齊齊“噫”了一聲,并齊齊開口:
“不對!”這是王棉。
“有異常!”這是王姮。
樓彧見到這對姐妹花如此默契,眼底閃過一抹暗芒。
與阿姮心意相通的人,居然不止他一人。
唉,這個阿棉,十幾年了,如今嫁了人、懷了孕,怎的還這般礙眼?
用力搓了搓大拇指上的紅線,樓彧極力壓制住了內心翻涌的黑氣。
王棉:……嘶!哪里冒冷氣了?
不過,被案子吸引住了,又有嫡長閨與她同時發現問題,王棉顧不得這些,轉過頭,笑著說道:“阿玖,你也發現不對勁了!”
“嗯嗯!阿棉,我先說,看看咱們兩個是不是想到一處了!”
王姮點點頭,眼見王棉也頷首,便繼續說道:“共有九人失蹤,看似沒有太多的關聯,但其中失蹤人口最多的,還是女子!”
王棉笑容愈發燦爛,“還是年紀在二十左右的年輕女子,且其中兩人是身懷六甲的孕婦。”
閨蜜倆你一句、我一句,說出了案件中的關鍵點。
隨后,兩人又異口同聲的喊道:“……紫河車!”
孕婦失蹤,絕不是為了孕婦本身,更不可能是為了孩子。
而孕婦最有價值的,其實是她即將產下的胎兒。
與胎兒一起產下的,還有藥名為紫河車的胎盤。
閨蜜倆能有如此一致的腦回路,除了多年養成的默契外,亦有看了太多志怪傳奇小說的緣故。
在很多的小說里,紫河車就占據了極大的戲份。
世人認定這玩意兒大補,若是加以炮制,還能達到美容養顏、治病長生的功效。
在古代,強權至上,人如草芥。紫河車就是一味中藥。
當權者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草菅人命、罔顧人倫。
若是再有什么神棍、邪醫,還能給紫河車賦予玄幻的效果,正好能夠吸引某些上位者的某些需求,繼而造成一系列的慘案。
王姮和王棉雖然猜到了一種可能,但她們都不希望自己的猜測是真的。
樓彧卻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贊許的模樣,似乎在說:不錯喲,阿姮,你已經碰觸到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