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金枝第二百六十七章 出場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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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出場


更新時間:2025年03月07日  作者:薩琳娜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經商種田 | 薩琳娜 | 攀金枝 
在京城,小小一個落魄世家子,本不會被人關注。

但,若他的前妻是寵冠后宮的貴妃,他的女兒是瑯琊公主,情況就不一樣了。

“不好了!出事了!”

“王郎君,崇仁坊的王郎君摔倒了!”

“府醫!快去請府醫!”

“快!快去稟明相公!還有公主府,派人去通知公主府!”

隨著某人“砰”的一聲落地,清雅高貴的聚會,立刻變得雞飛狗跳、兵荒馬亂。

親自跑來迎接王廩的韋謙,直接傻了眼。

“什么情況?不是說王廩已經大好了嗎?”

“不過是走了幾步路,身邊還有奴婢服侍,怎么就、就——”一頭栽了下去?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韋謙目瞪口呆,完全不知該如何應對。

他這一怔愣,就忘了控制場面,約束奴婢。

奴婢們便失控了,他們驚慌之下,或是驚呼,或是喊叫,或是奔逃。

場面頓時亂了起來。

許多前來參加清談的賓客,原本三三倆倆的散落在偌大的別院里。

聽到動靜,便紛紛圍了過來。

“發生何事?為何如此混亂?”

“我恍惚聽到有人說,出事了?出了什么事?”

“王郎君?那個王郎君?”

“崇仁坊王家?可是宮里那位的‘義兄’?”

眾人湊到一起,指指點點,嘁嘁喳喳。

有耳朵靈通,消息更靈通,主動將自己所聽所知,分享給身邊的人。

宮里那位?

天下第一美、受寵十年的姜貴妃?

她的傳奇故事,可是坊間最被人議論的經典段子啊。

還有那王廩,無數人雖不齒他的行徑,可又有許多人暗地里羨慕——

獻妻媚上又如何?

在戰亂的年代,他不但保住了自己的家族,還繼續享受著榮華富貴。

名聲什么的,在切實的利益面前,也沒有那么的重要。

只要自己不在乎,所謂流言也只是不關痛癢的亂吠。

功名利祿,聽著市儈,這群前來參加清談的文人們似乎百般不屑。

事實上呢,若他們真的超凡脫俗,視名利如糞土,他們也不會來韋家。

隱居深林、寄情山水,那才是真的淡泊名利、不染世俗呢。

這些人,基本上都是既要又要。

表面比誰都清貴、孤傲,骨子里卻追名逐利、趨炎附勢。

“對了,周兄,我記得你也是沂州人士,可認得這位王郎君?”

賓客們議論不已,其中便有人想到什么,好奇的詢問自己身邊的某位“好友”。

一身紫色圓領襕袍的周既明,頭戴黑色的軟腳幞頭,腰間系著玉帶,玉帶上掛著荷包、玉佩等飾品。

配上高挑的身形,端正的五官,讓他看著像極了貴公子,而非什么河東鄉下來的田舍奴。

不到兩年的時間,周既明已經實現了階級跨越。

他從里到外,都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

他已經與康寧郡主定親,只等過些日子家人抵達京城,就會舉辦昏禮。

雖還沒有最終完婚,但在京城的貴族圈子里,大家已經知曉:

新晉才子周既明,是平宜長公主的女婿。

一步登天啊!

本是卑賤的田舍奴,憑著些許才華,以及不錯的外貌,成功俘獲了康寧郡主的芳心,繼而——

就在今年春天,平宜長公主親自舉薦,周既明入了大理寺。

一介庶民,沒有家族,沒有通過科舉,卻能一躍成為朝廷命官。

開局就是從五品啊,就連許多世家子都沒有這樣好的運道。

“這就是娶了好妻的便利。”無數人羨慕。

“哼,有什么可夸耀的?吃軟飯罷了!”亦有人鄙夷中帶著羨慕。

不管旁人如何非議,周既明卻堅守本心——

他就是要入朝堂、居高位。

吃軟飯怎么了?

上輩子,他倒是有骨氣,為了彰顯自己的傲骨,放棄了攀附貴女的機會。

結果呢,幾十年蹉跎,一生郁郁不得志。

慢說光宗耀祖了,就是他自己,也是個可恥的失敗者。

重來一次,他堅定的選擇了另一條路——

憑妻好助力,送我上青云!

不過是些許眼紅之人的嫉妒,周既明全然不在意。

不說他已經享受到的富貴,以及握在手中的權柄,單單是今日韋家的清談,若是他沒有娶得好妻,他都沒有資格踏入。

至于在京城,在各種宴集上會遇到“故人”,還會被好事之人胡亂攀扯,周既明也早有心理準備。

他的出身,他的經歷,明明白白的擺在那里。

這是任誰都抹不去,他也不會抹去的事實。

周既明確實不再孤傲,可他亦有堅持。

他坦蕩,他從容。

這,是他最大的魅力,亦是能夠吸引康寧郡主的主要原因。

出身卑賤卻不自卑,借了妻子的助力卻從不遮掩。

對于曾經的經歷,周既明完全能夠做到坦然:

“李兄記得不錯,我確實來自沂州河東。”

“那時,王郎君是沂州之父母,我還有幸去沈度沈先生的家中請教。”

周既明落落大方的承認,并暗搓搓的提了提自己與瑯琊公主、齊國公的半個同門的關系。

果然,身邊的同僚,一聽沈度的大名,頓時眼底迸射出興奮、羨慕的光芒。

他甚至都忘了自己的初衷——故意提及沂州鄉下,內涵周既明只是個田舍奴。

此刻,沒了嘲諷,只有激動,他趕忙追問:“如此說來,周兄與瑯琊公主、樓學士還是半個同門?”

周既明矜持的笑著,既沒有點頭,也沒有開口否認。

但,他這副模樣,就是默認。

“咦?蕭將軍也來了?他不是武夫嘛!”

人群中,有人看到了蕭無疾,便疑惑的咕噥著。

“鄭兄,你是初來京城,對京中的權貴還不甚了解啊。蕭將軍可不是什么粗鄙武夫,他出身蘭陵蕭氏,乃一等一的世家子弟。”

“對!還記得當年蕭世子一曲《芙蓉賦》,引得無數文人雅客嘆服,少年才子,就連上皇都稱之為‘吾家玉郎’啊。”

“蕭將軍竟是蕭玉郎?”

“自然!除了蕭將軍,誰人還能當得起一聲‘玉郎’?”

“還有樓學士啊!樓學士的容貌、才能,足以與蕭將軍匹敵!”

“……還別說,這兩位啊,恰是東宮的左膀右臂呢。聽說在沂州的時候,他們就都跟在太子身邊做事。”

“咦?又是沂州!周兄,你在沂州的時候,可曾見過蕭將軍?”

話題在貿然出現的蕭無疾身上轉了一圈,又落回到了周既明身上。

而這一次,素來鎮定的周既明,眼底卻閃過一抹尷尬。

對于蕭無疾,他自是認識的。

在某種意義上,他們兩人還有著“奇緣”——

他的前未婚妻,卻與蕭無疾定了親。

周既明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嫌棄的一身銅臭味的農家女,居然能夠得到蕭無疾這般才貌俱佳的世家子的垂青。

蕭無疾難道就沒有嫌棄王棉的出身與身份?

誠然,隨著瑯琊公主一人得道,王棉也跟著得了郡君的誥封。

但,王棉的根腳卻是無法改變的。

她就是一個農家女,全家上下,都靠著她一人。

蕭無疾難道就不曾擔心,娶了王棉,非但不會有妻族的助力,反而會被拖后腿?

“哼!世家子!果然有資本任性!”

同在京城,就算周既明不主動打聽,也總能聽到“故人”的消息。

什么王棉是公主伴讀,得了郡君誥命。

什么王棉與蕭無疾定親,一介田舍奴竟成了侯府世子夫人。

什么王棉和諸多權貴合伙做生意,玻璃工坊、鹽等暴利產業,火爆京城,引得無數權貴眼紅、心動,卻不敢胡來。

就是周既明的妻子康寧郡主,也覬覦玻璃等生意,想加入卻不得其門。

周既明每每聽到康寧郡主的抱怨,心內就各種情緒翻涌。

他知道王棉有一只點石成金的神仙手,但他還是沒有想到,來到這繁華的京城,王棉居然還能混得風生水起。

“咦?又來一人!那是、王郡君?”

周既明剛剛想到曾經的未婚妻,一道娉婷柔美的身影,便闖入了眾人的視線。

“沒錯!就是王郡君,她是瑯琊公主的族姐,是她的閨中密友。公主不在京中,公主府的諸事,王郡君會幫忙支應。”

“哦,是了!出事的是王郎君,他是瑯琊公主的耶耶!”

眾人還在熱切討論著。

從一個話題跨越到另一個話題,討論的目標,也從最初的王廩,跳躍到了已經抵達的番邦使臣。

“……可能又要和親了吧。話說大虞朝,還沒有下降公主去番邦呢。”

王棉絲毫不在意這些人的嘰嘰嚓嚓,作為瑯琊公主的密友、姐妹,公主不在,她就要代表公主。

“阿叔!阿叔!”

“您這是怎么了?您身患重病,是公主衣不解帶、親奉湯藥,日以繼夜耗費了幾個月的時間,這才勉強調理好。”

“公主奉詔出京,臨行前特意叮囑我,讓我好生看顧您,讓您在府中靜養,您為何——”

王棉撲到王廩近前,像個心憂親人的好侄女般,哀哀哭泣。

她再三強調王姮的孝順,并暗戳戳的給韋家人扣帽子——

王廩就是個大病初愈的重病號,人家親閨女都只想讓他靜養。

韋家倒好,給王廩下請帖也就罷了,人家來了,竟也不好生看顧!

客人在主家出了事,不管真相如何,主家都有擺脫不掉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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