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金枝第二百二十九章 新事業_宙斯小說網
當前位置:宙斯小說網 >>言情>> 攀金枝 >>攀金枝最新章節列表 >> 第二百二十九章 新事業

第二百二十九章 新事業


更新時間:2025年02月22日  作者:薩琳娜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經商種田 | 薩琳娜 | 攀金枝 
樓彧抹了把汗,順手將紙條撕碎,丟進了茶盞里。

墨跡被暈染開來,碎紙片化作一團漿糊。

樓彧繼續操練。

練夠了時辰,他這才停手,擦了汗,去凈房洗漱。

換了一身簇新的大紅色繡金線的圓領襕衫,腰間系著細細的玉帶。

玉帶上掛著荷包、玉佩等配飾。

束發,簪了一根白玉簪,樓彧拿著一個細長的匣子,便大踏步的出了國公府。

繞了半條街,樓彧來到了公主府。

公主府的朱漆大門,已經打開,小廝、奴婢們進進出出,忙忙碌碌。

整個公主府掛紅披彩,看著就十分喜氣。

上下人等也都非常盡心,一層層的院落,全都打掃得一塵不染。

毫不夸張的說,就連大門口的上馬石,都被擦拭得光可鑒人。

樓彧假模假樣的讓人去通傳。

不多時,他便得到“公主召見”的回復。

一手托著細長匣子,一手撩著衣擺,樓彧上了臺階,順著游廊,穿過前庭、中庭,一路來到了中軸線的主院。

海棠院!

王姮在公主府的院落,還是沿用了河東莊子的舊名。

院中,也應景的移栽了一株海棠樹。

海棠樹下,石桌石椅。

花兒已經敗落,茂盛的枝葉間,有了星星點點的果子。

樓彧行至海棠樹,莫名有種恍惚——

這里似乎并不是京城,亦不是公主府。

而是河東鄉下,王家莊子。

曾經的童男童女就在海棠樹下嬉戲、玩鬧。

近十年的光陰,不知多少個日夜,他與阿姮都一起度過。

賞海棠花,摘海棠果……明明那般親近,他們的靈魂又是無比的契合,卻——

“不會的!我與阿姮終究會結為夫妻!”

今日阿姮及笄,及笄后,她便可以談婚論嫁。

樓彧個子高,抬手就能摘到海棠樹的枝葉。

細長的匣子放在他的手上,他能夠輕松環繞。

用力握緊匣子,樓彧收斂思緒,繼續向正堂走去。

“臣請公主安!”

樓彧像模像樣的行禮。

王姮已經懶得去說什么“都是自家人,阿兄無需多禮”的客套話。

她笑著說道:“阿兄,今日怎的這般早?”

“送你!”

樓彧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將手中的匣子推到了王姮面前。

王姮眸光流轉,她根據匣子的外形、尺寸等,已經能夠猜到這里面裝的是什么——發簪。

這,應該是樓彧專門為她的及笄禮而準備的簪子。

呃,這發簪,她已經收到了好幾支。

有姜貴妃命人送來的赤金纏絲鑲紅寶石的鳳釵,有瑯琊王氏家主送來的羊脂白玉簪。

除去旁人送的,王姮自己也準備了兩三支。

從小沒有父母身邊,王姮早就習慣了靠自己!

“阿兄為我準備的發簪?”

王姮雖然不缺發簪,卻也不會輕賤了旁人的心意。

她絕美的小臉上,閃過歡喜。

拿過匣子,打開,映入眼簾的不是金玉等名貴材質制成的發簪。

而是一支古樸的、帶著淡淡木香的木簪。

“嗯,我雕的,請寶國寺的星宇法師加持了九九八十一天。算不得多貴重,只求個平安康泰的好彩頭!”

樓彧沒有刻意彰顯自己的心血,可也不會只字不提。

他送給阿姮的發簪,不求多名貴,只求能夠給阿姮增福添壽。

王姮眼底閃過一抹感動,“多謝阿兄!”

“你已經送了我一頂金玉滿堂的釵冠,如今又煞費苦心的為我祈福。此生能有你這樣的阿兄,真的是我莫大的榮幸。”

阿兄對她,真的極好極好呢。

王姮只愿他們就這樣做一輩子的好兄妹!

“阿兄能夠遇到你,亦是阿兄的福運。”

除了樓彧自己,沒人知道阿姮對于他的重要性。

就是阿姮,也并不知曉。

……所以,他絕不會放手,更不會做什么狗屁的“兄妹”!

夫妻才能共度一生、死后同穴。

隨著時間的推移,公主府門口再次出現了車水馬龍的盛況。

密密麻麻的馬車,將整條街都堵得嚴嚴實實。

為此,京兆府、金吾衛等衙門,特意提前安排了官差、兵卒,前來維持治安、保護貴人。

整個平康坊似乎都變得喧鬧起來。

公主府的熱鬧,自是不必說。

禮部的官員,前來主持及笄禮的具體流程。

欽天監亦是早早的為及笄禮,掐算出了吉時。

吉時到,及笄禮正式開始。

王氏宗婦代替王姮的長輩,負責迎客等事宜。

晉城長公主提前騰出時間,特意從軍營趕來,為王姮加簪。

王姮穿著簇新的大紅禮服,披散著頭發,行至正堂前,與晉城長公主行禮。

然后,她跪坐下來。

晉城長公主凈手,行至王棉近前。

有司手捧托盤,托盤上放著一枚赤金纏絲嵌紅寶石的鳳簪。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

晉城長公主朗聲吟誦賀詞,跪坐下來,為王姮挽發,加簪。

然后,她站起身,回到原本的站位。

王棉則上前,仔細的為王姮正了正發簪。

王姮起身,向長輩、以及觀禮的賓客等行禮。

接著就是二加。

還是晉城長公主,吟誦賀詞,摘去金簪,換上了一支羊脂白玉簪。

這次換另一個贊者,也就是趙國公府的盧幼安上前,為王姮正發簪。

隨后則是三加。

原本,王姮想用樓彧送她的金玉發冠,但,早上樓彧特意送來了被得道高僧加持過的木簪,其寓意十分美好,王姮便臨時更改了。

木簪看著并不華美,似乎很便宜的樣子。

但,觀禮的賓客們,卻并不會小覷——

瑯琊公主是什么身份的人兒,不說她得到的圣寵了,單單是她名下的玻璃工坊,就日進斗金。

瑯琊公主身份貴重,更不缺錢。

只要她想,不管怎樣名貴珍稀的首飾都能弄到。

且,看看今日及笄禮上的正賓、贊者,無一不是權貴。

尤其是晉城長公主,她是威名赫赫的鐵娘子。

要么外出打仗,要么住在軍營處理軍務,偶有閑暇,也從不參與權貴們的宴集。

這,應該是四十多歲的晉城長公主,第一次參加及笄禮,第一次擔任正賓。

作為能夠邀請到這位頂級女將軍的主家,瑯琊公主的尊榮、體面等,可想而知啊。

都不用把姜貴妃這個寵妃生母拉出來,只一個晉城長公主,就足以讓瑯琊公主被權貴們高看好幾眼。

樓彧跪坐在賓客的第一排,含笑看著王姮舉行完及笄禮。

他的阿姮,終于長大了!

舉行完及笄禮,便是公主府的宴集。

王姮命人準備了全套的玻璃制品。

從餐具到杯具,只要是宴席上用得到的器皿,都是玻璃制成的。

顏色透明,質地通透,款式多樣……杯盞盤碗,一看就是一整套的。

成套的用品,看著就顯得精致、有檔次。

這次參加及笄禮的賓客,并不如上次暖房宴的多。

及笄禮畢竟是王姮人生中最重大的一個日子,略帶一定的私密性。

這般重要的場合,不好什么人物都來參加。

起碼是“親友”。

所幸,依著王姮瑯琊公主的身份,她的“親友”,全都是權貴。

所以,參加及笄禮的賓客,人數雖然不夠多,質量(也就是購買力)非常高。

看到這些精致的、宛若水晶的玻璃餐飲具,眾賓客嘴上稱贊著,心里也是癢癢的——

大塊的玻璃太貴了。

但,小件兒的杯子、盤子,總還消費得起吧。

宴席上,賓客們一邊用餐,一邊觀賞歌舞,一邊暗暗的想著。

樓彧則找了個機會,湊到王姮耳邊,低語了兩句:

“阿姮,那件事,發了!”

“蕭無疾已經將人抓住,不日返京!”

都沒有說具體那件事,王姮卻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冀州之事?”

盧國夫人真的犯了大蠢?

樓彧從王姮的眼底,看到了無語,禁不住眼底也染上了笑意。

他的阿姮啊,就是這般藏不住心事兒。

一張小臉宛若白紙。

心里想什么,就會明明白白的寫在臉上。

不過,對于盧國夫人的蠢,樓彧也曾無語過。

他分外能夠理解阿姮此時的心情。

“阿兄,我要和阿棉加緊速度了!”

王姮忽的甩出這么一句話。

樓彧與她太有默契。

兩人之間,真的無需說太多。

王姮這句話,看似莫名其妙,樓彧卻瞬間明白:“確實!”

前朝太子被抓,獨孤家與突厥勾結的事兒也就爆了出來。

突厥那邊,本身就對大虞朝虎視眈眈。

去年,樓彧痛擊突厥,還一路反擊,深入敵軍腹地,取得大捷。

但,被俘虜的只是左賢王,樓彧連突厥王庭所在地都沒有找到,并沒有讓突厥元氣大傷。

反倒是給了突厥又一次出兵的借口——復仇!搭救左賢王!

而前朝太子被蕭無疾抓回來,消息一定會傳到突厥。

那位始終不忘復國大夢的成安公主,勢必會趁機鼓動突厥汗王。

突厥出兵,大虞朝定然不會窩囊的被動挨打。

圣人已經坐穩了龍椅,正摩拳擦掌的想要掃清周圍的強敵。

興許啊,這位靠著戰功閃耀時空的天神上將,還想來個御駕親征。

打仗,打的是后勤。

出兵容易,大虞朝沿襲前朝,采用府兵制。

大批的良家子,平時耕種,戰時為兵。

只需朝廷一個詔令,就能集結起數十萬的大軍。

但,錢呢?糧呢?

這還是府兵自備鎧甲、軍械甚至馬匹等。

否則,朝廷的負擔,將會更重。

太子知道王姮、王棉等幾個小家伙斂財的本事,又知曉了玻璃、鹽、糖等暴利生意。

太子便讓王姮負責籌措出三十萬大軍三年的錢糧。

原本,太子只是提前做個準備,并沒有規定任務完成的期限。

可是,如今大戰在即,太子為了支持父皇西征,定然希望手下的人能盡快、盡早的弄到充足的錢和糧。

王姮忽然就感受到了壓力。

“搞錢!必須趕在朝廷決定用兵前,搞到大量的銀錢!”

熱血上頭,王姮都顧不得接下來的宴飲,就找到了王棉:“阿棉,你所說的那個拍賣,我們可以搞起來了!”

除了日常店鋪的售賣、預定等等營銷,還要搞更為高端的拍賣會。

王棉還提議,可以將顧客群,從權貴,開拓到寒門、富商。

寒門可不是真的窮,他們是落魄的世家。

寒門亦有幾輩子、上百年的積累,他們的財富,甚至并不比世家少。

至于富商,就更不用說了,他們除了地位,最多的就是錢。

偏偏,大虞朝就是等級森嚴。

士農工商的格局,絕不是有錢就有跨越的。

比如商人,哪怕富可敵國,也不能穿錦帛,不能用超過尺寸的馬車。

他們想要追逐權貴圈兒的“風尚”,根本不可能。

一個“逾制”,就能把他們壓得死死的。

玻璃就十分巧妙,它既是權貴圈吹捧的高奢品,卻并不在朝廷限制的范圍內。

所以,王姮、王棉敢打賭,只要將富商等加進來,定能從他們身上壓榨出巨額的銀錢。

興許啊,只一場拍賣會,就能完成太子交付的差事呢。

樓彧默默的看著兩個小女郎,湊到一起,嘰嘰咕咕,熱切討論。

積極搞錢的王姮,看著無比鮮活。

不再是乖巧的、好脾氣的小可愛,而是明艷的、靈動的絕色美人兒。

但——

“阿姮,經商終是小道,不可過度沉迷!”

樓彧接受的教育,就是標準的傳統士大夫。

或許還沒有達到“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那般近乎變態的地步,畢竟大虞朝重武。

武將在朝堂上的話語權,是比同階的文臣更重。

但,不管是文是武,都屬于“士”,是最尊貴的階層。

而商賈,賤戶爾!

麾下的門人,操持一二,為主家賺取財富,也就足夠了。

阿姮堂堂世家貴女,皇朝公主,豈能操持賤業?

王姮聽到樓彧的提醒,笑得燦爛:“阿兄放心,我心里有數!”

與樓彧一樣,王姮也是古代土著。

她骨子里亦是重視禮法,遵守規矩的。

雖然受到了王棉的影響,對經商略有些興趣,卻不會“舍本逐末”。

玻璃等生意,只是任務所需,而非她接下來的事業中心。

對于“事業”,王姮有著非常清晰明確的規劃……


上一章  |  攀金枝目錄  |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