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這罐柘漿都給你!”
王姮才不會想太多,身邊自有傅母、白芷等分擔。
她只關心一件事:“還缺什么東西?我只要好吃的!”
“不缺了!”
確定自己抱上了當前對她來說最粗的金大腿,王棉也就沒有太多的擔心了。
她現在只需要做好一件事:竭盡所能的復刻出美食,讓這位小祖宗滿意!
“女郎君放心,我定會做出好吃的舒芙蕾和紅燒肉。”
“嗯嗯,做好后,就送去莊子!”
王姮用力點著小腦袋,圓圓的大眼睛里充滿了期待。
至于具體哪個莊子,是否需要支付報酬等,則由傅母全權安排。
果然,傅母見事情談得差不多,就示意小丫鬟把王棉帶下馬車。
下車后,小丫鬟又仔細詢問王棉所需要的食材——
即便這些王棉家里有,小丫鬟也不想用。
他們家的小女郎,所吃所用的,必定是最好的。
雞子?給!
面粉?給!
豕肉?那、那不是臭肉嗎?好吧,也給!
除了食材,還有諸如花椒、桂皮、八角等等的佐味料。
小丫鬟:……這是怎么了?連香料和藥材都要?
是不是真當他們王家是冤大頭?
借著給九娘做美食的機會,趁機摻雜私貨?
不過,雖然這些貴了些,那也是對普通百姓來說。
對于王家,根本不值什么。
小丫鬟冷著臉,“東西可以給你!但決不能糟蹋!更不能私吞!”
“王家廟全村上下都是王家的莊戶,我們家郎君如今更是河東縣的父母官……”
若是敢算計、坑害主家,哼,不說王棉一個小丫頭了,就是她全家,都要跟著一起受罰!
王棉:……萬惡的古代封建社會!草民都沒有人權啊!
唾棄之余,王棉也能理解小丫鬟。
她的這些話,拋開那句威脅的,其他也都算正當要求。
人家提供了珍貴的食材,自然希望廚子(也就是她王棉)不浪費,不私吞。
就算小丫鬟不說,王棉也會守住自己的底線。
她是想要憑真本事賺錢,而不是靠坑蒙拐騙、旁門左道!
“阿姊放心,我省的!”
王棉規矩的應答,并沒有任何的惱怒與羞辱。
“……我當然放心,因為我會跟著你回家,看著你做!”
這是吃食,不是其他。
就算王棉一家都逃不出主家的手掌心,奴婢們也不敢拿自家小女郎的安危開玩笑。
一旦出了事,事后確實可以把罪魁禍首千刀萬剮,但傷害已經造成,傅母等奴婢要做的,就是防患于未然。
事事都提前考慮,絕不讓主人有任何的閃失。
這,便是高門世仆的基本素養。
打發走王棉,小插曲結束,馬車繼續趕路。
過了一個時辰,終于抵達了王家在城東的莊子。
這個莊子,距離樓氏莊園并不遠,兩者之間的距離,也就只有三四里路。
乘坐馬車的話,也就一刻鐘。
騎馬更快!
王姮坐在馬車里,通過車窗,看到了樓氏莊園的大門。
她眸光閃爍了一下,那個樓大郎,是不是又在莊園里作天作地?
對了,他的小寵物,那條被拔掉毒牙的蛇,還在她這兒。
不知道,他還要不要?
王姮倒是不介意多個寵物,就是蛇啊什么的,她不太喜歡。
聽說南方有吃蛇肉的,噫,這么小一條,根本就沒有什么肉,能好吃?
車廂內,角落里,一個小巧的竹編籠子里,一條通體碧綠的小蛇,仿佛感受到了什么,身為冷血動物,竟也忍不住的打冷戰。
“九娘!到了!”
趕在中午前,馬車抵達了莊子。
車夫勒住韁繩,跳下馬車,恭敬的回稟著。
馬車外,莊子的大門前,已經有一行人提前等候。
看到馬車停下來,為首的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趕忙躬身迎了上來。
“奴趙三,拜見女郎君!”
趙三是莊子的莊頭,也是王家的世仆出身。
他的父親,曾經是王家的管事之一。
看他這般恭敬,估計是王廩提前命人打了招呼。
至少,趙三知道,王姮是莊子的主人,如今是來“小住”,而不是犯了錯被送到莊子反省的“罪人”。
傅母看到這樣的趙三,很是滿意。
一路上懸著的心,也稍稍放了下來——還好還好,這個趙莊頭不是個刻薄、霸道的。
他對九娘恭敬,九娘在莊子上,也就能過得更自在些,不會被當成蹲牢子的犯人。
“趙莊頭免禮!”
王姮在謝太夫人、崔太夫人等一眾女性長輩看來,似乎是個只知道憨吃酣睡的傻丫頭,但她到底是王家的小女郎,從開始說話,就被母親言傳身教著學習規矩。
來到莊子,她就是唯一的主人,在趙三等仆役面前,自是不會失了規矩、丟了體面。
她做足了高門貴女的姿態,高貴卻不驕縱,親近卻又不失矜持,一言一行都在一個完美的分寸之間。
趙三見到這么一個規矩端方的小貴女,絲毫不敢因為她的年齡而輕視。
至于傳聞中的種種,趙三也根本不信。
他只知道一件事,從今往后,這個莊子,小女郎就是主人。
莊子不算小,周圍有著幾百畝的良田。
莊子的主體建筑,是一棟五進五出的大宅院。
宅院里,亭臺樓閣、水榭假山,處處精致,堪稱一步一景。
偌大的宅院里,只有王姮一個主人,但奴婢卻有幾十人。
除了王姮帶來的十來人,剩下的都是莊子固有的,以及這些年衍生出來的家生子。
王姮:……奴婢多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庖廚能干、食材新鮮,每天都能吃到讓人歡喜的美食。
“胖丫頭!”
來到莊子的第二日,王姮就習慣了。
她在主院找了個種了海棠樹的院子,當做自己的院落。
雖然海棠花已經敗了,但王姮還是喜歡坐在海棠樹下,抱著自己的零食筐,一邊吃東西,一邊聽風賞花。
忽然,王姮聽到了讓她汗毛直立的聲音。
她抬起頭,循著聲音望過去,便看到高高的院墻上,探出一個小腦袋。
“樓、樓大郎!”
王姮的樣子,看著有些呆:“你怎么來了?你、你又要送我‘禮物’?”
她,不是很想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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