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神殿一處被重重陣法封禁守護的空間。
歸零至強者轉世身正站在一個足有恒星大小的器械面前，靜靜的操作著什么。
他的靈魂之力提供著這個恒星器械的能量，使得恒星器械運轉間，似乎有無數光子、量子發生肉眼難以察覺的遷躍、計算。
這是虛數道尊。
一種介于道尊和仙器間的奇特存在。
無比漫長的歲月前，歸零至強者攻破一個異族大世界時，發現了這位靈類異族的道尊，并將其擒獲，囚禁，煉制成了一種類似于“超級計算機”的存在。
甚至，為了進一步提升虛數道尊的算力，歸零至強者有意傳播了靈類修行之法，使得靈類生命的誕生頻率提高了無數倍，更令其成為人族境內一級保護種族。
這些靈類生命中，出類拔萃者就會被歸零至強者擒來，投入虛數道尊體內，增強他的算力。
無數億年來，他的算力之強大早已超出了任何生靈的想象。
就連龐大的虛神界，幾乎也相當于是由他一己支撐。
此時，這位道尊便在歸零至強者轉世身的催促下，快速計算著虛無大道的修行法門。
以期能在極短時間里，提供這門大道從修行到圓滿的方案。
就在他靜靜的調動虛數道尊的力量推衍虛無大道修行法時，他似乎感應到了什么。
先是稍稍有些驚訝，緊接著一揮手。
一道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這片戒備森嚴的空間。
“天問至強者？”
歸零問候了一聲。
赫然，這尊悄然出現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至高研究院的最高統治者。
同為人族九大至強者之一的天問至強者。
又被世人尊為全知至強者。
“歸零至強者。”
天問至強者禮貌的打了個招呼。
“你從大道長河出來了？似乎沒有聽到過任何消息。”
歸零至強者適當的讓自己的情緒表現出一絲意外。
“有不好的事發生了，所以我不得不離開大道長河，以便了解宇宙星空這段時間發生的大小事宜。”
天問至強者的情緒則表現出凝重：“我抵達外界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根據我的簡略分析，整個宇宙的運轉尚還平穩，雖在某些地方小有瑕疵，但并不會影響到宇宙的未來，唯一一個變數，就是近在咫尺，仿佛剛剛出現的那位始祖神圣？”
“李純鈞？”
歸零至強者從天問表現出來的情緒中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你看到了什么？”
“毀滅。”
天問至強者看著歸零：“整個靈魂大道的毀滅！除了兼修了其他大道的至尊外，這條大道上的所有道尊全部隕落。”
“靈魂大道毀滅！？”
歸零至強者聽了，不禁真的驚訝起來：“誰？誰能毀滅得了靈魂大道？”
畢竟，他就是靈魂大道的源頭。
靈魂大道的狀況如何，他最有發言權。
“我沒看清楚，但這一幕確實發生在未來某個時空，所以，我才自大道長河中回歸，想要了解清楚事情的真相。”
天問至強者道。
“你將目光集中在了李純鈞這位始祖神圣身上？”
“是。”
天問至強者慎重道：“一尊始祖神圣，本身就足以引起我們所有人的重視，尤其李純鈞這位始祖神圣，他從出世到成長至今僅用了不到四十年時間。”
說到這，他忍不住一聲感嘆：“四十年。”
四十年。
歸零至強者重新思考這個數字。
實際上對他這等層級的人物來說，四十年和四百年、一千年，并沒有多大詫異。
就像一個身價幾千億的富豪來說，十萬和一百萬，也沒有多少區別。
不過眼下經天問至強者這么一提醒，他倒確實稍稍慎重起來。
“四十年，好像凡人的壽命都不止這個數字，這點時間能修成元神，都算天賦橫溢吧？結果那李純鈞卻僅用四十年成就始祖神圣……”
歸零至強者說著，看向天問：“你是說，他所開辟出來的那條大道最終會毀滅靈魂大道？”
“恐怕不止那么簡單。”
天問道：“畢竟我看到的僅僅是其中一個片段，而宇宙的運轉來自于各種大道的協調，從來都是息息相關，一旦其中一條大道崩潰，就會導致整個宇宙的運轉出現問題，從而讓未來一片混沌，時光亦將變得無法推測。”
“虛無大道……”
歸零至強者聽得天問所言，神色亦是有些變化：“實際上在你到來之前，我幾乎開始推斷，李純鈞此子是在虛張聲勢。”
“虛張聲勢？”
“對。”
歸零虛手一揮。
眼前的虛數道祖當中涌現出大量數據，但這些數據交織一體后卻不成整體，反而雜亂無章。
這種常人看不懂的數據，對靈類生命，包括對虛數道祖十分了解的天問至強者卻看懂了。
他神色不禁有些詫異：“沒有？”
“不錯。”
天問道：“根據我這段時間的推算，根本沒有什么虛無大道。”
“這不可能。”
“對啊，不可能。”
歸零至強者嘆息了一聲：“虛數道尊花了三十年，無論如何推算，得出來的結果仍然是虛無大道不存在，但，太虛祖龍，神上神，萬魔始祖三大合道隕落在他手上卻是事實。”
他道了一聲：“由于虛無大道不存在這個結論，最近這段時間我都在猜想，會不會是李純鈞背后有什么人在暗中對他進行支持，攪風攪雨，比如那個所謂的無上議會，不過現在……”
憑無上議會那些人，顯然不可能帶來靈魂大道崩塌般的災難。
“你發現了什么？”
天問至強者號稱全知，但畢竟剛從大道長河回來不久，很多事情了解的并不全面。
當然了，這主要是李純鈞成長的時間太短了。
短暫到對他來說，這些事幾乎就發生在幾秒鐘之前。
“我在李純鈞‘虛張聲勢’的基礎上進行推測，認為有人暗中出手，但你來了，想必可以看出其中原因。”
歸零至強者虛手一揮。
他和太虛祖龍，乃至神上神、萬魔始祖大戰的畫面盡數呈現出來。
盡管這些影像并不清晰，還算不上連貫，但卻足以讓人依稀判斷出當時交戰雙方的狀態。
也就是這種簡單的戰斗狀態，天問至強者觀摩了片刻，卻是很快給出了答案。
“時光本源！”
他慎重道。
“時光本源？”
歸零至強者將虛數道尊提供的一項推測調了出來。
這項推測概率很靠后。
畢竟時光本源這種東西乃是以損傷根基的方式換取強大的力量。
但很多修行者基本上都已經來到了自己天賦的盡頭。
一些人現在擁有的力量甚至來自于外物、天材地寶，靠時光本源，弄不好實力還會下降。
即便那些潛力驚人之輩，除非是生死攸關，否則也不愿意拼得前途盡毀使用此物進行生死搏殺，可李純鈞……
天問至強者突然在這條推測下面點了點。
很快，李純鈞進行年來的購物清單全部顯示出來。
這其中，采購量最大的自然是各種道丹。
四十九種大道幾乎應有盡有。
這其中，時光本源占據的份額雖然不少，但相較于道丹來，卻也不多。
畢竟一份時光本源的價值不過一千枚道丹上下，相較于李純鈞動不動幾十萬億、上百萬億的交易額，并不出眾。
“如果他真是時光本源，那他一定掌握了使用時光本源而不損傷根基的方法。”
歸零至強者道。
“不只如此。”
天問至強者神色也變得凝重：“他敢一次次動用時光本源，證明他的天賦、潛能確實是高到不可思議，還有，你所謂的虛無大道不存在，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尚未真正將這種大道開辟出來？”
“未曾開辟出這種大道？”
歸零至強者一怔。
“是，他目前僅僅依靠時光本源便展現出了種種玄妙。”
天問至強者頓了頓，盯著歸零：“展現出了輕易滅殺三大合道的力量！”
此話一出，歸零至強者的神色亦是變得無比凝重。
真正的合道，和借助時光本源獲得的合道之力并不在同一個層次。
這一點，身為至強者的他們十分清楚。
如果李純鈞真的僅靠時光本源就能有這種力量，那一旦他順辟道，成為真正的始祖神圣……
這一刻，哪怕兩位站在人族巔峰的至強者，都不禁生出了一種如臨大敵之感。
尤其是天問至強者看到的畫……
“李純鈞現在正在大肆殺戮異族，我記得你們虛神殿那邊控制了五六位合道異族，我至高研究院這邊也有六尊異族合道可用，這些異族面對李純鈞的大肆殺戮，唇亡齒寒，暗中聯合起來對付他，完全是情理之中。”
天問至強者道：“我會跟過去親自看一眼，只有真正看到他出手了，才能萬無一失。”
“我和你同去吧。”
歸零至強者這尊轉世身亦是沉聲道：“畢竟你看到的可是靈魂大道被吞噬的畫面，我很想知道，這李純鈞未來究竟要如何將我這位至強者從靈魂大道的源頭拉下來。”
“好。”
天問至強者點了點頭：“十數位異族合道一起出手，必然能逼出李純鈞的真正實力，足以讓我們徹底看清，他究竟是個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