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元棠摸摸鼻子,怎么也沒想到司徒冉這樣一個笑面虎,內在竟然如此純情,竟真對茉莉動了真心。
司徒冉看一圈三人,眼中既有失望也有被傷害的難過,他語氣沉甸甸的:
“拿感情開玩笑,你們就沒想過我會受傷嗎?”
“感情是多么神圣,忠誠的事情,你們就這樣拿來玩鬧,糊弄的嗎?”
“真是太讓我失望了,難道你們以前對待感情就是這么草率的?”
一臉三問,被訓斥的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三臉都有點懵。
謝元棠弱弱舉手:“二皇兄,我才九歲,雖然聽過梁祝這種美好的感情故事,也知道一生一世是怎么回事,但還沒來得及談感情,沒有什么以前可以參考。”
就算加上她前世那些年,感情經歷也依然是空白,而且……
以她這種末世培養出來的簡單粗暴的思維方式,對感情這種事的看法和正常人注定了就不會一樣。
在她看來,感情這回事簡單的很,喜歡就做,不喜歡就換。
畢竟連能不能活到明天都是問題,誰還有空走拉扯曖昧?
直接挑明了問“willyou”?,對方若是搖頭,那就轉身離開,對方要是回到“ido”,那就別廢話直接do。
愛不愛的,不用說那么多,做一做就知道了。
這也是她跟司徒擎說那些話的意思,司徒擎覺得自己只愛言意瀾,可謝元棠卻覺得言意瀾這個白月光遠在天邊,他愛儷妃卻是盡在眼前的。
畢竟從儷妃那滋潤的氣色,以及司徒鳳透露過司徒擎在鐘儷宮的過夜次數來看,他愛的不要太明顯!
哦,還有他對儷妃和司徒鳳司徒煦的縱容程度,和司徒硯相比也不相上下了。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愛誰就給她最好的,司徒擎在這一點上可謂盡顯人性弱點。
只怕就他自己看不清,沒見嫻妃等人都有意無意讓著儷妃嗎!
至于她對司徒硯……
那更是和愛情扯不上邊了,至少謝元棠從來沒想過,這人看別人一看一個準,看自己那是萬年遲鈍。
她只當司徒硯是她的所有物,跟白浪,零號,一號他們一樣。
畢竟司徒硯可以說是她“養”大的。
是她的私有財產,誰都不能碰,不能傷害。
司徒冉一噎,有些無語地放過她,轉而看向司徒硯:“五弟妹年歲尚小就算了,你呢?”
司徒硯攤了攤手:“二哥,我恢復清醒也才幾個月,癡傻的那些年里你覺得我有感情經歷?而且現在雖然我成親了,但……嗯,感情?你覺得我們家是那么回事嗎?”
司徒硯低頭看看謝元棠,她是他最在意的家人,但他從未將這份重視看做男女之情。
他覺得感情這東西脆弱又不靠譜,他母親一生兩段感情都轟轟烈烈,可那又如何呢?
不得善終,甚至號稱愛她的兩個男人,這么多年過去,連她死亡的真相都不敢公之于眾,有個屁用!
他再次覺得他發火找錯對象了。
最后不等他看過來,無塵就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貧僧是出家人,實在不懂紅塵之事。”
“好好好,你們都不懂!”
二皇子臉漸漸綠了:“我管你們懂不懂,反正我只知道,你們早就認識,你們聯手騙我!”
“冤枉啊二皇兄!”
謝元棠連忙解釋:“我們真是宮宴那天才知道的。”
司徒硯點頭:“若早知道,在你出城接人之前我就有動作了。”
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甩鍋:“這事歸根究底還是得怪茉莉。”
無塵:“……”靠!就知道!
司徒冉看看兩人,心里判斷著兩人這話的可信度。
他發現,他盡管再生氣,但沒有轉身就走,甚至還給他們解釋的機會,就是心里還存了一分希望,一分信任。
他抿了抿唇,轉頭看向無塵,聲音冷漠:“那你的目的呢?冒充公主破壞兩個聯姻,擾亂兩國安寧?”
無塵:“……”這帽子扣得可真大。
他摸了摸自己的光頭,鑒于謝元棠和司徒硯對司徒冉的態度,還有這家伙剛才的眼神,讓他也不得不耐心解釋:
“我本就是滄雀皇室,不會擾亂兩國安寧,這也是沒辦法了才想著周旋一時,本來我以為很快就能脫身的。”
司徒冉沒聽完就扭過頭了。
一眼都不想看他,看到他就眼疼……心也疼!
深吸口氣,司徒冉又疑惑地問司徒硯和謝元棠:“既然你們早知道,那為何還要請父皇將婚事提前?”
這些事他必須問清楚,不然他不知道要如何再面對這三人,以后又該如何當這個二哥。
顯然,謝元棠等人也沒有覺得他咄咄逼人。
甚至三人還有心虛,像被家里長兄訓斥似的。
哪怕是平日里很囂張的司徒硯,這會兒也有點尷尬:“這個是意外,我們本來是想阻止的。”
謝元棠:“真的,我想勸父皇延遲來著。”
無塵冷哼一聲,幽幽道:“結果成功讓婚事從一個月變成了半個月,又從半個月提前到七天,你們倆可真會勸啊!”
謝元棠司徒硯:“……”兩個靠嘴就能打遍天下的人忽然失語了。
謝元棠小聲嘟囔:“那……父皇那么英明,我這個小嘍嘍能怎么辦。”
司徒硯理直氣壯:“都是父皇的錯,二哥要不你進宮找父皇算賬吧。”
二皇子累了。
二皇子開始卷袖子:“老五,你站著別動,讓我打死你算了。”
司徒硯一頓,二話不說躲在無塵身后,順便還把謝元棠拉了過去:“二哥你別沖動,這可是你的茉莉。”
無塵看看躲在他身后的兩人,忍無可忍道:“你們倆能要點臉嗎?”
謝元棠和司徒硯同時搖頭:“不能,茉莉交給你了,請你光榮犧牲吧!”
無塵:“……”
他看看司徒冉,嘆了口氣道:“行吧,我為之前的不妥行為向你道歉,可以嗎二皇子?”
這人就算腦袋禿了,換了男裝,一身氣度依舊不然。
不同于女裝時的明媚,如今反倒多了一絲木秀于林的玉桂之氣。
司徒冉很難一時間將對茉莉的心思全都收回來,所以看見他時免不了有些別扭,聽他說這話就更別扭了。
他蹙了蹙眉,有些不自然地扭過頭,剛想說“你不必道歉”之類的話。
只是還沒張口,就聽見無塵接著道:“都怪貧僧對自己沒有準確認知,實在沒想到自己魅力這么大,都囂張跋扈成那樣了還能迷倒人,真是作孽啊……”
“阿彌陀佛,佛啊,弟子不是故意的,都怪弟子的娘將弟子生得太好看了。”
你要不去死一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