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嚴冬盡問了,趙季幻細想一下,忽地發覺自家王爺是個活得很冷清的人,除了一個下棋,他家王爺好像就沒其他的愛好了,就這么一個愛好,他家王爺還通常是自己跟自己下棋。
“沒有了?”嚴冬盡又問趙季幻一遍。
“沒,沒有了,”趙季幻搖頭。
“那就,”嚴冬盡看一眼莫良緣,莫良緣這會兒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嚴冬盡便轉而看向姜老板,說:“那現可以將王爺下葬了嗎?”
姜老板點頭。
達摩禪院的中年僧人帶著自己的小弟子,盤腿坐在了墓穴旁的地上,轉著手中的念珠,僧人念起了往生經。
趙季幻帶著睿王府的侍衛跪在了地上。
“周凈,”嚴冬盡喊了周凈一聲。
“跪,”周凈沖遼東大將軍府的侍衛們,和跟著嚴冬盡過來的兵將們喊了一聲。
呼啦一下,睿王的墓前眾人跪倒一片。
莫良緣看著睿王的棺槨被嚴冬盡幾個人,小心翼翼地放入墓穴中,姜老板又燒了不少紙錢,紙灰被風吹著往上走,姜老板就大喊,王爺來拿錢了。
安平公主站在兄長的墓穴前哭成淚人,公主殿下也想不起來要掩面了,只管放聲大哭。
嚴冬盡站在墓穴里,將棺槨仔細地放正,有紙灰落在棺槨上,嚴冬盡還將這些紙灰一一拂去,覺著一切都妥當了,才跳上地面。
“這土要怎么封?”到了地面,嚴冬盡就問姜老板。
這總得有人灑第一把土啊。
姜老板指了指安平公主,這第一把土自然是親人來灑了。
“得封土啊,”嚴冬盡小聲跟莫良緣說:“第一把土得公主殿下來灑。”
莫良緣點一下頭,拉著安平公主往墓穴前又走了幾步,兩個人就站在了墓穴的邊上,莫良緣跟安平公主說:“封土吧。”
安平公主往墓穴里灑了第一把土,隨后公主殿下便往后連退數步,又大哭了起來。
“來來,封土了,”姜老板忙招呼就站在墓穴前的阿明仔幾個人。
阿明仔帶著幾個奴兵開始封土,幾個人的動作很快,眨眼的工夫,睿王的棺槨就被黃土掩蓋住了。
待黃土將墓穴填平,嚴冬盡悄悄拉一下莫良緣的手,莫良緣的手這會兒冰冷,這黃土一填,他們與睿王這一世的緣份也就盡了。
姜老板站在睿王的墓前又喊了幾聲入土為安的話,這才走到嚴冬盡和莫良緣的跟前,哈著腰小聲問道:“王爺的墓碑?”
嚴冬盡問莫良緣:“就讓姜老板來做?”
莫良緣搖一下頭。
嚴冬盡說:“不立碑嗎?”
“先不立碑,”莫良緣說:“待我們替王爺報了仇,再來替王爺立碑。再說若是我們敗了,那那人是不會讓王爺入土為安的,這樣一來,我們又何苦為王爺立這個碑?”
嚴冬盡說:“我們不可能敗。”
莫良緣緊抿著嘴唇,沒有說話。
“行,”嚴冬盡說:“等我提了那王八蛋的人頭來見王爺,等那時我們再替王爺立墓碑。”
僧人這時盤腿坐在地上頌經。
姜老板跟面前的二位說:“大師這經還沒念完呢。”
莫良緣站在墓前,又聽僧人念了一段經文,又最后看一眼睿王的墓,看一眼墓前墓后的翠竹,莫良緣轉身往來時的山路上走去。
嚴冬盡沒追著莫良緣走,盯著睿王的墓看了一眼后,嚴小將軍跪在地上,給睿王磕了三個頭,道:“王爺您在天有靈,保佑我們贏下這一仗。”
竹林有風過,雨后的空氣里,帶著泥土的味道。
嚴冬盡起身轉身離去。
阿明仔跟在嚴冬盡身后,嚴冬盡卻跟他道:“你看顧著點公主,下山的路更不好走。”
阿明仔只得停下了腳步,扭頭看看仍在哭的安平公主,阿明仔就在想,這位公主殿下小小的身體,怎么就有這么多的眼淚呢?
嚴冬盡追上了莫良緣,伸頭看莫良緣,這才發現莫良緣在邊走邊哭。張了嘴要勸,可隨后嚴小將軍就放棄這個念頭了,他這會兒還能怎么勸莫良緣?人死不能復生,他就是現在就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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