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陳主任……”
此時此刻,宋思銘也有點兒回過味來,怪不得之前,程奎想盡辦法地消除他和陳輝之間的矛盾,敢情是“收錢”了。
只不過,這個錢,沒有落在程奎自己的口袋。
而是轉化成大數據中心這種招商引資項目。
但這都不是重點了,重點是怎么讓寶信集團,幫青山說話,以爭取江北大學常務副校長呂建營的支持。
“程市長,要不,咱們臉明天見完邱書記之后,再去見一見陳主任?”
宋思銘提議道。
“可以。”
程奎立刻點頭。
一夜無話。
第二天。
八點五十分。
宋思銘和程奎準時來到江北大學主辦公樓下,團委書記彭越,已經在樓前等候。
“剛剛我看到丹霞市市長石宏熙了。”
彭越向宋思銘和程奎通風報信。
“我們昨天就碰到了,正好住在同一個酒店。”
程奎說道。
宋思銘則是問彭越,“石市長又是來見劉校長的?”
根據彭越之前的通報,石宏熙在周一的時候,已經和江北大學校長劉元洲密談過一次了。
“不是。”
“他們沒進主辦公樓,而是奔著呂建營副校長的實驗室去了。”
彭越回答道。
“呂副校長……”
宋思銘和程奎不由得互相對視一眼。
很明顯,石宏熙是一個合格的對手。
他們想到了呂建營,石宏熙也想到了呂建營,而且,在行動速度上,還要領先他們一步。
“要不一會兒見完了邱書記,我再帶著你們到呂副校長那里轉一圈?”
彭越主動說道。
雖然,他和呂建營的關系談不上有多好,但也是十多年的同事了,當一回中間人也不是不行。
“不急著見呂副校長。”
“我們準備先在寶信集團那邊下下功夫。”
宋思銘擺擺手說道。
“這樣最好。”
“第一印象很重要,只是見一面,說些沒有營養的話,沒有意義。”
寶信集團這條線索,還是彭越提供的,彭越也覺得,要謀而后動,盲目地跟著丹霞方面的節奏,只會適得其反。
“走吧,先見邱書記。”
隨后,彭越把宋思銘和程奎帶到了邱景陽的辦公室。
邱景陽的辦公室里,除了邱景陽,還有副校長顧鴻才,以及另外一個副校長,郭軍。
能在這個時候,坐到邱景陽辦公室里的,肯定是已經完成站隊的。
“有點兒降維打擊的意思了。”
宋思銘心中暗道。
邱景陽在江北大學毫無基礎,還不到三個月,就搞定了兩個副校長,這番合縱連橫的本領,放在高校,算是比較罕見的了。
也能看出,邱景陽這些年,在地方不是白混的。
照此趨勢,一兩年之后,邱景陽就是江北大學貨真價實的一把手了。
“邱書記。”
“顧校長。”
“郭校長。”
程奎帶著宋思銘,和邱景陽,顧鴻才,郭軍一一握手。
邱景陽的辦公室很大,中間是辦公區,左邊是會議區,右邊是會客區。
今天的見面相對正式,大家坐在了會議區。
宋思銘是主講人,拿出筆記本,連接投影儀,就著已經提前準備好的PPT,對青山的各項優勢,進行講解。
講解持續了二十分鐘。
“我能感受到青山的誠意。”
講解結束,邱景陽先定調子。
“確實很有誠意。”
“特別是選址方面,能在市中心規劃出一千五百畝土地,還是非常難得的。”
顧鴻才和郭軍隨即說道。
“邱書記,顧校長,郭校長。”
“青山的高校不多,在高校建設方面的經驗嚴重不足,所以,我們能夠想到的也比較有限,江北大學如果還有其他方面的要求,盡管提出來,只要是我們能滿足的,一律滿足。”
程奎代表青山市委市政府表態。
“程市長,說實話,你們想得已經很周全了。”
“如果新校區,我一個人就能決定的話,我現在就拍板。”
邱景陽笑了笑,說道。
這口風,自然還有下文。
程奎和宋思銘坐直身子,認真聽。
“但是吧,我黨的根本組織制度是民主集中制,江北大學的新校區,究竟建在哪,怎么建,需要學校黨委班子,集體討論,表決之后,才能確定。”
邱景陽接著說道。
“明白,我們都明白。”
程奎連連點頭。
邱景陽的意思,是讓他們自己去做其他黨委成員的工作,不能指望邱景陽一個人一錘定音。
“另外,省內的一些其他城市,也表達出吸引江北大學新校區落戶的強烈意愿。”
“就比如丹霞。”
“青山最好根據丹霞的情況,再做適當的調整。”
邱景陽隨后又提醒程奎和宋思銘。
他已經知道,校長劉元洲正在和丹霞方面的人接觸,不出意外的話,劉元洲肯定是要支持丹霞的。
而他支持的是青山。
這也意味著,他和劉元洲將迎來第一次正面對決,這次正面對決的結果,會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他們在校內的地位。
邱景陽不想敗,所以,必須盡可能地調動一切資源。
特別是青山方面的資源。
青山副市長程奎,市長梁秋香,都是有大背景的,他自己爭取不過的江北大學班子成員,程奎和梁秋香說不定就能幫著爭取過來。
除此之外,青山方面,還可以想辦法讓丹霞主動放棄或者被動放棄。
總之一句話,這一次,他必須贏。
贏了,他才能在江北大學站穩腳跟。
“邱書記,我們肯定會竭盡全力。”
雖然程奎也知道,邱景陽在借力打力,但雙方的大方向是一致的,細枝末節的東西就沒必要計較了。
“小宋書記。”
跟程奎說完,邱景陽又轉向宋思銘,“你和戴院士最近有聯系嗎?”
“我昨天剛和戴院士通過電話。”
宋思銘回道。
“江北大學的人工智能學院,籌備得已經差不多了,預計下個月揭牌,也不知道戴院士能不能趕上揭牌儀式。”
邱景陽看似喃喃自語,實際是在說給宋思銘聽。
“我覺得能。”
宋思銘自然明白邱景陽要表達什么,當即就給出了肯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