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要水落石出了。”
宋思銘也知道,在杰森蔣,張巍然案上,市公安局承受了巨大的壓力。
杰森蔣是外籍,張巍然是著名企業家,人大代表,單單在抓這兩個人的時候,就費盡了周章。
也正因為如此,才更要一查到底。
否則,都對不起前期所做的大量工作。
“是啊,終于要水落石出了。”
閆勝利滿是感慨地說道。
杰森蔣,張巍然案,應該是他從警以來,辦得最為艱難的一個案子了,阻力來自方方面面。
就在前幾天,他去省里開會的時候,還有人勸他盡早結案,有什么算什么,不要再查下去了。
可越是如此,閆勝利就越要堅持。
聽著閆勝利的感慨,宋思銘卻是心中一動。
“閆市長,之前市局查內鬼,查到了刑偵支隊副支隊長,韓景龍,我想知道,除了韓景龍之外,還有沒有其他可疑對象?”
宋思銘轉而問閆勝利。
“其他可疑對象?”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閆勝利不解道。
“就是您剛剛跟我說的這些,有沒有可能已經泄露出去了?”
宋思銘問道。
“泄露出去?”
“不太可能吧!”
閆勝利說道:“在青山,知道這件事的就只有我,關副局長,還有孫副局長。”
“孫副局長跟董天運的關系怎么樣?”
宋思銘猶豫了一下問道。
閆勝利和關明知,是肯定不會泄密的,那就只剩下他不太了解的孫副局長了。
“你到底想說什么?”
閆勝利愈發迷糊了。
“一直幫歐陽瑞的董天運,似乎正在和歐陽瑞劃清界限,會不會,他知道要查到歐陽瑞了。”
宋思銘沉吟著說道。
一直以來,歐陽瑞都在竭力營救張巍然。
營救張巍然的理由是,張巍然是其父的老部下,不想看著張巍然奉獻了一輩子,最后要在牢獄中度過。
可是,這個理由過于牽強。
所以,宋思銘和閆勝利,都懷疑歐陽瑞,在張巍然的案子里牽扯很深。
救張巍然是假,救自己才是真。
“歐陽瑞,董天運……”
閆勝利變得嚴肅起來。
董天運知道歐陽瑞要出事,要和歐陽瑞劃清界限,倒是沒什么,就怕歐陽瑞也有所察覺,趕在他們收網之前跑路。
“我先掛了。”
閆勝利掛了電話。
五分鐘之后,又回了過來。
“歐陽瑞已經出境了,今天早上在首都機場走的,目的地是M國。”
閆勝利告知宋思銘。
公安系統能實時查詢出入境信息,歐陽瑞什么時候走的,坐的哪一班飛機,目的地是哪里,都能查到。
“M國?”
“他這是跑了?”
據宋思銘所知,M國和我國可沒有引渡條約。
“不排除可能。”
閆勝利還查了歐陽瑞最近幾年內的出入境記錄,歐陽瑞已經兩三年沒出過國了,在這個節骨眼上出國,多半是感知到了危險。
“如果歐陽瑞真跑了,即便拿到歐陽瑞參與張巍然案的證據,事情也不好辦了。”
宋思銘喃喃說道。
“是。”
M國不比東南某國,可以合作清除犯罪組織,還可以引渡犯人。
歐陽瑞真的往M國一貓,不動了,想強制把歐陽瑞帶回來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當然,最讓閆勝利生氣的,還是好好的市公安局,被滲透成篩子了,之前,有刑偵支隊副支隊韓景龍,對外通風報信。
本以為把韓景龍抓了,事情就解決了,沒想到在韓景龍之后,還有韓景龍二號。
多年的辦案經驗告訴閆勝利,歐陽瑞此次出逃,百分百又是內鬼的鍋。
“應該還有挽回的余地。”
宋思銘屬于局外人,頭腦比較清楚,沉思片刻,對閆勝利說道。
“怎么挽回?”
閆勝利問道。
“等境外那個犯罪組織被打掉,就放出消息,說匪首負隅頑抗,已經被擊斃,相關線索就此中斷。”
“然后,張巍然,杰森蔣這邊結案,移交檢察院,提起公訴。”
宋思銘回答道。
“讓歐陽瑞以為事情已經過去了!”
閆勝利眼前一亮。
“對。”
“歐陽瑞還在青山銀行貸了八個億,那八個億還沒有到賬,歐陽瑞要是還不回來,就用那八個億把他引回來。”
宋思銘接著說道。
“好主意。”
閆勝利隔空挑起大拇指。
本以為已經是死局了,案子注定要辦成一鍋夾生飯,不成想,宋思銘三言兩語,就又峰回路轉。
“這次保密工作一定要做好。”
宋思銘提醒閆勝利。
“放心吧,肯定不會再出現泄密事件了。”
閆勝利說道。
聽閆勝利說得這么自信,宋思銘又提醒閆勝利。“這一次的泄密者先不要抓,也不要找,得讓他繼續對外傳消息。”
“將計就計,我明白。”
不用宋思銘說,閆勝利也知道該怎么做。
不過,這注定是一個長期拉扯的過程,不可能三五天,就消除歐陽瑞的戒心,讓歐陽瑞回國。
“需要我配合,閆市長您隨時說話。”
宋思銘最后對閆勝利說道。
豐瑞國際和運河開發公司的合作,對歐陽瑞的吸引力還是非常大的,很可能成為引歐陽瑞回國的重要籌碼。
中午十二點。
宋思銘到達市政府。
和副市長程奎一起吃了個飯,中午也沒休息,便坐上商務車,奔赴省城江臺。
這次江臺之行比較輕松,有專業的司機,用不著宋思銘自己開車,雜七雜八的事情諸如吃飯,住宿,也用不著宋思銘操心,因為同行的,還有程奎的秘書。
路上,宋思銘又和程奎,研究了一下,青山能給江北大學開出的優惠條件。確認各項條件已經到了天花板。
四個小時一晃而過。
下午四點五十分,商務車開進預定的酒店。
程奎,宋思銘,還有程奎的秘書下車,秘書去酒店前臺辦理入住手續,宋思銘和程奎則是坐在大堂等候。
剛坐下,就有一道熟悉的身影,進入宋思銘的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