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牛見兩人不相信自己,有些不樂意了:
“當然是真的,我不會騙人!”
“這個山藥真能賣十塊錢一斤。”
“如果我騙你們,那我就是、我就是個大傻子。”
“你本來就是大傻子!”李若娟實話實說。
傻牛氣急了:“哼,不信拉倒,我不想理你了。”
然后,他就真的不理李若娟了。
把挖出來的山藥裝入蛇皮袋后,就自顧自的走在前面。
李若娟跟在后面發現了長得像山藥的藤蔓,興奮的問他是不是山藥時,他也不應答。
只是猛的揮起鋤頭一鋤頭下去,然后又挖了一個天坑,將地底下不足五斤的山藥挖出來。
全程不跟李若娟說話。
也就田七問他的時候,他會特意回田七兩句。
而且必須帶個前綴‘田姨’,以證明自己是回答田姨的,而不是娟娟那個氣人精。
等他帶著母女二人在山里走了一圈,完全熟悉了山藥后,再回到山下的老宅時,天已經快黑了。
田七要留他吃飯,他不留,急匆匆回家去了。
回到村里見到師公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
山腳下的兩座房子都自動亮起了太陽能燈。
子衡子瑜正在大院子里歡快的跑來跑去。
五彩斑斕的花朵在入夜時分仍舊舍不得蜷曲它們的花瓣兒。
李青峰難得喂次野雞,撒了好多稻谷在地上。
七彩老大帶著捉蟲小隊歡快的吃著來自奶爸的投喂。
不過,在看到傻牛時,還是很高興的上前。
李青峰這次是秘密回村,村里人都不知道。
所以他在電話里就叮囑了傻牛要保密這事。
傻牛很好奇:“師公,既然你回來了,為什么不能告訴大家?”
李青峰這么解釋:“因為我明天一早就要離開,不能耽誤太多時間,你記住,千萬不能跟任何人說我回村的事情。”
傻牛點頭應下。
他體內有李青峰注入的神力,李青峰說什么他都會照做。
保密這事完全不用擔心。
見傻牛狀態好似比之前好了不少,李青峰就放下心來,讓他看著兩個孩子,自己去準備晚飯。
傻牛已經許久沒吃師公做的飯菜,這下總算吃到了,只覺得整個人都暖烘烘的,像是冬日時分泡在熱水里一樣,舒服極了。
吃了晚飯后,李青峰才問他哪里不舒服。
傻牛在電話里說了自己不舒服,李青峰很擔心,所以才特意回來這一趟。
傻牛有些不好意思開口,看了看兩個孩子,又看向師公道:
“那個,師公,我、我想偷偷告訴你。”
李青峰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遵從傻牛的意見,讓他先回家去。
他則先給孩子洗澡,再安排孩子睡覺。
等兩個孩子都睡下了,才去找傻牛。
傻牛很是不安的坐在沙發上等著師公到來,左等右等,總算等來師公后,便騰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
李青峰看出他的不安,心中也隱隱跟著擔憂起來:
“傻牛,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你可一定要說出來,不能諱疾忌醫,明白嗎?”
傻牛躊躇片刻囁嚅道:“師公,我、我好像中毒了。”
“啊?”李青峰一臉黑人問號臉,“中毒?”
“我給你留的那些藥丸你都吃了嗎?”
他出發之前給傻牛留了不少強身健體的藥丸,不僅可以幫助他對抗下黑手的隔空傷害,而且吃藥丸期間還可以百毒不侵。
對方就算趁著他不在的時間給傻牛下毒什么的,也是行不通的。
傻牛見師公坐下,也跟著坐下,撓著頭說:“我吃、我每天都吃。”
“可是,我、我。”
他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是心性十多歲的人,也是有羞恥感的。
李青峰皺眉,沒有追問,只等著他自己坦白。
傻牛猶豫了一會兒,終于鼓足勇氣道:
“我、我晚上的時候總是做噩夢。”
“我夢見很可怕的東西。”
“等我被嚇醒的時候,就會發現自己的褲襠濕了一大塊。”
“我看了褲襠,又不像是尿,而是白白的東西,黏糊糊的。”
“師公,你說我是不是中毒了?”
李青峰:......
他從來沒有這么無語過。
但看著傻牛一臉驚慌無措的樣子,還是忍著笑開口道:
“這個師公還不確定,我得具體知道你做了什么夢才行。”
“你先告訴我,你在夢里都夢見了什么?”
傻牛瞬間漲紅了臉,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李青峰就道:“你不說,我怎么判斷你的病情?”
“我剛才不是跟你說了嘛,諱疾忌醫是不好的。”
傻牛撓著頭,臉越來越紅,最終在師公的催促下只好緩緩開口:
“我、我夢見女孩子了。”
李青峰挑眉,點著頭說:“女孩子,還好,這個是正常情況。”
“那怎樣就不是正常情況?”傻牛不解。
李青峰勾唇一笑:“如果是夢見男孩子就是不正常的情況。”
“哦。”傻牛似懂非懂。
“你就只是夢見女孩子而已?女孩子在你的夢里做了什么?”李青峰繼續追問。
傻牛又是一陣臉紅,然后支支吾吾的說:
“她、她沒做什么,她就是拿個鋤頭鋤地,然后燒火給菜焯水,還有去河邊洗菜之類的。”
“啊?”李青峰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就這樣?”
“那她做這些事的時候有沒有什么特別之處?”
傻牛滿臉的不好意思:
“她干活的時候出了好多汗水,汗水打濕她的衣服,緊緊的貼在她身上。”
“她好白好白,白得發光。”
這樣李青峰就懂了:“原來如此。”
“那沒事了,你沒中毒,你只是發情了。”
“啊?”這回輪到傻牛疑惑了,“發情了?”
“對,或者說,發春。”李青峰有些心疼傻牛了。
心想,那個叫彩英的姑娘都走了好些日子了,傻牛還對人家念念不忘,甚至還在夢里頻繁夢見她,真是天可憐見。
這會兒他真想吟詩一句: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不過,他就是吟詩傻牛也不懂,干脆就說些能讓他聽懂的。
他道:“你這個情況不算嚴重,我給你弄點藥吃就好了。”
“不過,你以后要放寬心,不要總想著過去的人跟事。”
頓了頓,覺得自己這句話大概有些復雜,傻牛會聽不懂,便又直白的說道,
“傻牛,彩英她有自己的追求,你改變不了她的時候,就堅守自己。”
“如果你們之間有緣分,以后肯定能走到一起,不用你日思夜想,也會得償所愿。”
“在這期間,你過好自己的每一天,努力工作,努力賺錢就行了。”
“啊?”傻牛恍恍惚惚的啊了一聲,腦子里這才恍然間蹦出一個人影來。
是彩英。
可是,師公為什么要跟他說這樣的話?
他夢里的人不是彩英啊。
傻牛不明白。
但聽著師公的話,他又回想起了自己跟彩英一起度過的那些美好日子。
他下意識的點頭道:“我知道,我等彩英回來。”
對,他要等彩英回來。
他喜歡彩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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