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楓痛叫一聲后,直接將手中的竹鼠一把擰斷了脖子。
看看手背,再看看竹鼠。
張楓憤憤不已:“我這都還沒吃上肉呢,就要先流血!不劃算!”
“待會兒必須再抓兩個你的同類回來一起烤了吃!”
抱怨兩句,張楓拎著竹鼠跟木棍又扭頭去抓其他竹鼠。
大約是因為他方才動靜太大的緣故,這次的竹鼠抓捕行動不是很順利。
他花了半個多小時才逮到第二只竹鼠。
加上先前的一只,也算是有兩只竹鼠了。
張楓想著,這兩只竹鼠都很肥大,也夠自己飽餐一頓。
于是,他不再繼續抓捕竹鼠,而是生了一堆火,然后在火邊坐下,用棍子直接將兩只死翹翹的竹鼠串起來。
兩只竹鼠都是從頭穿到尾,串成一串,
看起來有些像巨型燒烤串。
山中竹鼠肥碩,張楓抓的這兩只又格外的肉多,看起來比大野雞還要可口。
張楓一邊烤竹鼠,一邊得意:
“哼,野雞有什么了不起?”
“不吃就不吃,我以后天天吃竹鼠。”
“我要把山里的竹鼠全部吃完,讓她一只也吃不到!”
一想到盧曉月以后再也吃不上這么肉多膘肥的竹鼠,張楓心中暢快了不少。
就在此時,原本隨風搖曳的火苗開始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竹鼠身上的毛發已經被燒光了,變成了黑乎乎的碳灰緊緊附著在皮膚上。
竹鼠肉多膘肥,被熱火這么明晃晃的炙烤一番,很快就開始冒油。
油脂從皮肉中溢出,浸透了黑灰,使其看起來格外的黏膩。
不僅如此,黑灰附著在竹鼠表皮,被油脂浸透后,就變成了蠟油一般的存在。
被明火一燎,整只竹鼠都跟著燒了起來。
竹鼠燒起來了,體內的油脂就冒得更多。
油脂更多,竹鼠就燒得更加厲害。
如此惡性循環,不僅竹鼠本身起火,就連原本架在空地上的火苗也因為有了油脂的澆灌而變得愈發旺盛。
山風一吹,氧氣充足,柴火燒得更肆無忌憚。
張楓見狀很是著急。
他想先抽幾根木柴出來減小火力,又想先弄掉竹鼠身上的油塊好讓竹鼠身上的火苗熄滅。
就在他手足無措之際,沒有被開膛破肚的竹鼠被這一番雙重火炙烤后,終是承受不住,隨著嘭的一聲,原本鼓脹起來的肚子瞬間炸開。
各種內臟血水跟排泄物有如臘月飛雪,被炸到空中后,就紛紛揚揚的灑落下來。
根本來不及反應,也不知道發生何事的張楓就這么目瞪口呆一臉不敢置信的仰頭看著被火光照亮的夜空中飄下的不明物體。
這些物體滴滴答答落在他臉上,有些還掉在了唇里。
他伸手一摸,打眼一看,整個人差點厥過去。
啊啊大叫著一蹦三尺高,往后倒退出十來米遠時才發現,方才拿在手中的竹鼠串已經不見了。
定睛往那火堆一看。
好嘛。
哪里還有什么竹鼠串啊。
火里倒是有燒得噼啪作響的竹鼠炭。
想吃個飯怎么就這么難呢?
這一通折騰已經到了下半夜。
張楓在水邊清洗了一番后,又回到火邊取暖。
雖然現在已經入夏了,可山里的夜是很涼的。
他這樣的修行之人格外的講究養生。
所以,涼的時候要取暖。
熱的時候要納涼。
自然,飽的時候要消食,餓的時候就要想辦法進食了!
可方才的一幕幕已經給他警醒,讓他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合格的廚子。
也不是一個合格的荒野求生人!
他竟然連竹鼠會爆肚子的事情都想不到!
確實太缺少生活經驗了。
當然,要不是因為這樣,他也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方。
直到現在他都還找不到離開的方法。
也沒有走到這個林子的盡頭。
但是,他知道,這個地方肯定會有一個出口連接他原先生活的世界。
只不過,他現在還沒找到而已。
當然,他此刻也沒心思去找了。
肚子實在太餓了。
尤其是此時不遠處還裊裊娜娜的飄來烤野雞的味道,更是讓他口水直冒。
無情無義!
他在心里這么評判盧曉月。
隨即又想到,那些野雞都是自己抓的,憑什么自己不能吃?
雖然盧曉月救了他,可他也給盧曉月傳授本事了不是?
救命之恩大如天沒錯。
但有句話也叫做‘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不是?
他這個當爹的去吃女兒一點烤雞很過分嗎?
當然不過分!
雖然他的年紀比盧曉月大不了多少,當不了她爹。
可當她哥還是沒問題的。
這么親的關系,別說吃她兩只烤雞了,就是天天在她家蹭吃蹭喝也合理。
如此一番自我建設后,張楓立馬閃身朝著盧曉月家奔去。
小黑小白已經察覺到了入侵者。
雙雙睜開眼睛,就見一個黑影正以極快的速度從遠到近。
兩者沒有遲疑,直接騰的爬起身就朝著黑影撲去。
黑影靈活,閃身一躲,直接踏著小黑小白的熊背豬腰躍到了兩者身后,再穩穩當當的站在門口處。
小黑小白扭身一看,見灰暗燈光中站著的不是旁人,正是被盧曉月驅逐的張楓,頓時惱怒。
盧曉月殺雞的時候一直在罵張楓混蛋,兩個家伙聽了許久,自然也認定張楓了不是好人。
這會兒見這個混蛋半夜來襲,且還踩著它們的背跳到了房門處,兩個大家伙的怒氣值瞬間暴漲。
嗷嗷叫著就朝張楓撲去。
張楓直接竄入屋里,一眼看到灶臺上的野雞。
扭頭一看,盧曉月在角落的床鋪上睡得正香。
大約是累著了,整個人睡得毫無防備,簡直跟死豬一樣。
張楓心中暗樂,心中的氣憤也頓時消散了不少。
看到盧曉月不好過,他心里就好過很多了!
都說兄弟盼兄弟窮,姐妹盼姐妹丑,大約就是這么一種心理。
對方不好過,才能凸顯自己的價值。
張楓樂得眉開眼笑,儼然是忘了如今明晃晃的事實。
盧曉月再累再辛苦,可好歹人家有房子住,有飯吃。
他呢?
他上半夜在石頭上坐了幾個小時。
下半夜又是為了一口吃食東奔西走。
實在狼狽!
不過,同樣是狼狽,人總是只能看到別人的狼狽跟不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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