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十個送玉米種的村民跟著李青峰一家一起坐在水泥長桌旁。
面對滿桌子美味佳肴,口水直冒。
李青峰笑道:“你們就不問問我為什么要這么多玉米種子?”
秦綠萍道:“肯定是要來種的唄,總不會是用來吃的。”
其他村民跟著笑:“不管用來干什么,只要是青峰你要的,我們就給。”
如今大家的日子都好過了,幾個玉米種而已,不是什么貴重物品。
因此大家沒有絲毫舍不得。
有些人直接送來一整個干燥的玉米棒。
也有人送來剝好的玉米粒。
這諸多玉米種加在一起,種個十來畝地肯定不是問題。
李青峰想到山巔草原邊緣的那些山地。
草原往下延伸到林中,植物會越來越多,水分也會越來越充足。
如果在山腰往上,草原往下的地方開荒種植玉米的話,不僅可以讓玉米有足夠長的光照時間,而且還能保證水源的充足。
如此一來,這些玉米一旦種出來,味道只怕要比記憶中的更鮮甜。
想到這里,他就如實跟村民們交代:
“咱們的這些玉米都是老品種,不是市面上新出的品種。”
“這兩種玉米雖然都是玉米,但差別很大。”
“老品種抗病性弱,而且不耐除草劑之類的,所以需要大家人工除草,產量也不高。”
“新出的品種抗病性強,耐除草劑,所以工作也比較簡單,地里有草,直接噴除草劑就行,如此一來,產量就高了。”
“但是,要論這兩種玉米的味道,那絕對是老玉米更勝一籌。”
“這么說吧,如果滿分是一百分的話,老玉米就是一百分,新品種的味道頂多只有五十分!”
“甚至沒有五十。”
李青峰吃過不少玉米,每年都吃過很多。
但沒有一種玉米能比得上老玉米的味道。
新品種玉米雖然飽滿碩大,且產量還高,可味道卻寡淡得很。
吃起來不像在吃玉米,更像是在吃面粉。
老玉米的滋味......
嘖嘖嘖,李青峰簡直無法形容那個味道。
這么說吧,煮老玉米的水都比新品種的玉米有著更加濃厚鮮甜的玉米味。
尤其是玉米還熱氣騰騰的時候,掀開鍋蓋時,那撲鼻而來的玉米味簡直了!
他一邊回味,一邊在心里計劃玉米的事情。
他現在得了這么多種子,那肯定是要全部種下去的。
等玉米種出來后,他就讓蔣冰拿一部分去酒店賣。
一部分給高云瑩的超市。
更多的則是拿去山李記。
山李記如今生意爆火,每天都能賣出好幾萬個油炸糍。
這還是因為山李記產量跟不上,以及人員不夠多,店面不夠大的緣故。
要是擴大店面,再讓坤門那邊多安排一些人過去,只怕一天十萬個油炸糍也不是問題。
這其中當然還包括線上的銷售額。
據說現在油炸糍已經流通到海外去了。
可以說,油炸糍如今的名聲已經十分響亮。
有油炸糍作為主要產品,順帶著賣點口感超絕的甜玉米簡直不要太容易。
李青峰的計劃就是這樣的。
自己先去探探路,如果成功了,再大量收購村里的玉米。
只是因為眼下事情還沒有真正實施,所以他也不好提前給村民們畫大餅。
因此就沒跟大家說自己的計劃。
不過,村里人也不傻。
大家見青峰要了這么多玉米種,種這么多玉米,他們也跟著種。
你種我也種。
不僅種紅薯,還種玉米。
一時間,村里到處都是翻地耕種的身影,可謂是一派繁忙景象。
李青河家里的山地確實是沒辦法種植的。
因為如今兩人分家了。
廖桂芳又成了作坊的管理員,要管理油炸糍作坊的大小事宜,很是忙碌。
因此,她只能抽空往村子附近的平坦地塊里種上一些蔬菜紅薯之類。
遠一點的山地是真的沒辦法顧及了。
估摸著只能撂荒。
本來李青河只是負責配送,按理來說每天都能抽出一些時間干農活才對。
可李青河如今愈發有‘生意人’的派頭,再加上他本就不勤快,所以也沒計劃種什么東西。
就連他吃的小蔥都是趁著廖桂芳沒覺察的時候偷廖桂芳的。
至于其他的蔬菜什么的,要么花錢買,要么偷廖桂芳的。
送玉米種的時候廖桂芳說了家里的山地情況,李青峰便趁著午休時間來到李青河家中。
他還沒走入院子,遠遠就看到李青河貓著腰從里頭的小廚房里偷偷摸摸來到外頭的廚房。
夫婦二人一人一個廚房。
李青河的廚房小一些。
廖桂芳的廚房大一些。
原本李青河想要大廚房的,畢竟他好歹是一家之主。
而且還是個大男人。
要是讓女人壓他一頭,那往后他在村民面前還有何顏面?
不過,考慮到廖桂芳給他生了兒子,而且這些年又將家里家外打理的井井有條,所以還是退了一步。
正所謂好男不跟女爭。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他打不過廖桂芳。
他當初執意要大廚房,但被廖桂芳打了一頓,最后就罷休了。
這會兒潛入大廚房里,沒見廖桂芳的影子,便是一個箭步沖到灶臺旁邊。
灶臺里的木柴因為接觸到草木灰已經熄滅。
可灶膛里頭的炭火還在閃爍著微弱的光。
廖桂芳做事風風火火,回到家里的第一時間就是準備午飯。
準備妥當了,也不在一旁守著,而是往灶臺里放入足量的柴木后就去菜地里忙活一陣。
這樣一來,等她從菜地回來了,鍋里的飯菜也在柴木的燃燒下烹煮好了。
且因為有炭火烘烤的緣故,即便她晚回來一些,飯菜也不會冷掉。
如此一來,既不耽誤做飯,又不耽誤收拾菜園子,可謂是一舉兩得。
這便是勞動人民的智慧。
只要愿意,只要不怕艱難,他們總能在最大的限度之內,將力所能及的一切事情做得妥妥當當。
種地是這樣。
砍柴是這樣。
生活也是這樣。
這樣的日子雖然不輕松,但他們可以從勞動中汲取能量。
他們不怕勞動,就怕有一天動彈不得,想勞動也沒辦法勞動。
能勞動的人都是幸福的。
不樂意勞動的,譬如李青河這樣的,就只能偷偷摸摸的干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只見他不做猶豫,伸手一把掀開了鐵鍋上的大鍋蓋。
鍋蓋掀開的一剎那,裊裊白煙猶如脫籠的鳥獸奔騰而起。
一股濃郁的咸香味道也由此朝周圍彌漫開來。
定睛穿透白霧,往鍋里一看,竟然是紅中帶黃,又裹著些許白色的臘腸丁蛋炒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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