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他是以高于其他村子山地租賃金百分之二十的價格拿下這些山地的。
原本一開始開村民大會的時候說好了先一次性繳納五年的租金做押金,之后一年一交。
但去年他的咖啡果獲得了大豐收,村里人很是眼熱,就又拿著山地租金一事鬧得不可開交。
逼著他必須一次性將租金全部交齊,否則就要毀約收回山地。
村里人雖然不是人人都壞,但很多人都是一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只要有那么十來個刺頭兒鬧事,他那做村長的大伯便會裝出老好人的姿態來‘勸’他退一步海闊天空。
說什么給他這個大伯一個面子。
還說什么都是一個村的,沒必要把事情鬧得太難看。
在這樣的前提下,他一步步退讓,村民們一步步緊逼。
如今,他多少是有點兒后悔回鄉創業的。
原本他想著,回鄉創業帶動家鄉的經濟。
現在他想的是,或許一開始就不應該回來。
帶著他的這份拼勁,在城里也能發家致富不是?
城里雖然也難,但總歸有律法約束,且沒有太多的人情計較,對于他這樣心性耿直的人來說,相對要簡單一些。
在一個大家都鉚足了勁想要努力過得更好的地方,大部分人都會將自己的精力放在如何做好自己的事情上。
相反的,在一個多數人躺平的地方,如果你冒頭奮進,那只能成為他們打擊的異類。
俸如昌想到這些,再去看那幾個來勢洶洶的老頭,不由得幽幽嘆氣。
根據他的經驗來看,只怕今天又有麻煩了!
果不其然,那幾個老頭到了咖啡果園里,二話不說就開始挖地塊邊緣的咖啡樹。
原本俸如昌還以為這些人只是來叫罵的,卻不想,他們竟然直接挖自己的咖啡樹?
士可忍孰不可忍。
俸如昌立馬掄起一旁的扁擔就朝著帶頭的老頭兒小跑過去。
厲聲喝止道:“你們干什么?”
“誰讓你們挖我的咖啡樹的?”
帶頭的老頭是這些人里年紀最大的,已經七十多歲,長得精瘦,皮膚黝黑,剃光的腦袋上可以看到一個拳頭大小的疤痕。
他雖然已經年邁,但動作仍舊利索。
他用力揮了幾下鋤頭,就將咖啡樹挖得有些松動了。
見俸如昌沖過來,疤老頭直起腰,一臉憤恨的怒斥:
“長在我家地里的東西,我想挖就挖,你管得著嗎?”
俸如昌聞言面色鐵青,指著腳下咬牙道:
“這分明就是公家的地!”
“什么時候變成你家的地了?”
“你家的地在竹子那邊,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山里的土地都是有分界線的。
有些地方會挖溝,有些地方就種幾兜竹子連成一條線。
俸如昌種植的咖啡樹并沒有超過旁邊的竹子,所以自然也就沒有占用到旁邊的山地。
可疤老頭不管這些,只是一臉兇惡的說道:
“我說這地是我的就是我的!”
“我種了幾十年了,我比你清楚!”
公家的地在沒有對外出租的時候,村里的山民們都會心照不宣的占用一些種植作物。
反正大家都占,那就等于是沒占。
本來大家占著這些山地種東西種得好好的,忽然間沒辦法占了,心里本就不痛快。
如今看著租下山地的人賺了錢,他們心里就更加不痛快了。
要窮大家一起窮,憑什么就你富裕了?
而且,還這般的為富不仁!
寧可將賺錢的機會給其他村子的人,也不給自己村里的人。
不找他的麻煩,找誰的麻煩?
幾個老頭年輕的時候就是村中霸王,如今老了,有了法律的優待后,便愈發的肆無忌憚。
之前順走咖啡果對他們而言都只是家常便飯而已,且那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事。
平日里,他們也東家順根蔥,西家順棵菜的,都不是什么事。
村民們也都不當回事,從來沒人指責過他們。
如今他們動了怒,要來挖俸如昌的咖啡樹,對他們而言,其實也算不上是大事。
這件事其實仍舊跟順根蔥順棵菜沒什么區別。
況且他們還有正當理由呢。
俸如昌聽到對方如此理直氣壯的說法,只覺得怒火中燒,雙手緊緊抓著扁擔,恨不能直接一棒敲在對方腦袋上。
可他是個大學生。
他受過高等教育。
他的學識跟道德都在警醒他別干出格的事情。
法律優待老人,但絕對不會優待年輕人。
尤其是他這樣一個懂法的年輕人。
到時候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村里人會指責他心胸狹窄,跟一群老頭計較。
法律也會判他知法犯法,明明受過那么多教育,卻偏要干出觸犯法律的事情。
學識跟道德在有些地方可以成為助力,幫助擁有學識跟道德的人乘風破浪,勇攀高峰。
但在有些地方,則會成為枷鎖,緊緊勒住擁有學識以及道德的人,將他們勒得喘不過氣來,幾乎窒息。
在這樣一個窮山惡水的地方,俸如昌就是一個異類。
他懂法,所以他不愿意違法。
他有道德,所以他不愿意做無德之事。
但這樣的后果就是他的日子舉步維艱,每走一步,都有無數魑魅魍魎在算計他。
俸如昌仰頭看天,心想,或許不該回來的。
見他無言以對,疤老頭冷哼一聲,繼續挖地里的咖啡樹。
他一邊挖,一邊指揮其他老頭挖。
他們要把靠近地頭邊緣的這一排咖啡樹全部挖掉。
正在采摘咖啡果的其他村村民看不下去了。
停下手中的工作,紛紛過來勸阻。
但幾個老頭鳥都不鳥他們,還將他們也罵了一通。
面對這些無德的老人,眾人也是無奈。
他們雖然也是山里人,可山里人跟山里人也是有區別的。
他們說不過這些老頭,又不愿意動手打架,就只能跟著無奈嘆息。
眼看幾個老頭真的就要挖掉邊緣的咖啡樹,俸如昌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最后心一橫,沖上前去便要奪疤老頭的鋤頭。
疤老頭年紀大,力氣卻不小。
雙手抓著鋤頭圓目怒瞪著俸如昌罵道:
“你個龜孫子,你特么敢動老子,老子就一鋤頭敲死你!”
七十歲換一個三十多歲的,怎么算都劃算。
俸如昌也雙手死死抓著鋤頭的把手,怒道:
“你最好敲死我,你要是敲不死,那咱們就法院見!”
他雖然不能動手敲這個老頭,可要是對方先動手敲他,他是完全可以正當防衛的。
雖然正當防衛的度不好把握,但眼下他也顧不得這么多了。
他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咖啡樹被這些王八蛋這樣糟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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