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綿綿:、、、、、、、、、
老婦臉上的緊張退去,很是驚喜的說道:
“沒事沒事,你先進屋坐,前陽還沒回來呢,你先進屋喝口水,說不定等下就回來了。”
李青峰點頭跟著進去。
院子里沒鋪水泥地,黑色的泥土被雞爪子扒拉后,又潑了水,很是泥濘。
李青峰走到門前的時候,腳上的解放鞋鞋底已經沾了黑乎乎的一層泥土。
本以為這已經是最糟糕的了。
可沒想到,一抬頭,就看到了屋內空蕩蕩的模樣。
房子雖然是政府修建的,但卻頗為寬敞。
每一個單間都約莫有二三十平米。
在這二三十平米的屋內,只有板凳跟一張靠墻的木板床。
一個老頭靠墻坐在板凳上,旁邊擺放著拐杖。
老婦領著李青峰進屋,熱情的介紹道:
“大兄弟,這是我家老頭。”
“老頭,這是前陽的朋友,來給前陽還錢的。”
老頭聽聞來者是兒子朋友的時候,面上閃過不悅。
但抬頭看清來者的面貌后,神色卻瞬間好轉了不少。
他也熱情的招呼道:“大兄弟,先坐一下。老婆子,你去弄杯茶來。”
李青峰客氣幾句,從門后角落找了個小板凳坐下。
老頭打聽道:“大兄弟,你跟我們家前陽是怎么認識的啊?”
李青峰在來的路上就想好了說辭,一臉感激的回道:
“之前我在路上摔了一跤,傷到了骨頭,去醫院的時候,錢不夠,正好碰上前陽兄弟。”
“他見我可憐,就幫我墊付了五百塊錢的住院押金。”
“要是沒有他這五百塊錢,我指不定會怎樣呢。”
老頭有些恍惚懷疑的樣子,但又覺得不會有人拿這種事情騙人。
畢竟那是五百塊錢呢,可不少。
如果是騙人的,豈不是要白搭五百塊錢進來?
當即也不懷疑了,有些欣慰的笑了笑,笑容卻頗為愁苦:
“唉,本以為他是個廢物,沒想到啊,他倒是還有一點良心。”
“叔,前陽兄弟挺好的,您怎么這么說他呢?”李青峰不解。
老婦將茶水端了出來,給了李青峰,然后又轉頭去拿了個香蕉給子瑜。
坐下了,見老頭子不開口,便解惑道:
“大兄弟,我看你是挺好的一個人。”
“為了這五百塊錢還親自來一趟,真是難得。”
“換做其他人,估計早就當沒這回事了。”
“唉,既然這樣,那我們也不瞞你了。”
“你以后啊,還是離我們家前陽遠一些,他不是個好的。”
“這?”李青峰皺眉滿臉疑惑的問道,“這怎么會呢?”
“我看前陽兄弟很熱情啊。”
“唉。”老頭幽幽嘆氣,說道,“大兄弟,你還是聽我家老婆子的話,離我那混蛋兒子遠一點吧。”
李青峰面上的神色愈發不解了。
老婦見狀,有些不忍的說道:
“大兄弟,你這面相一看就是個好人。”
“可我那兒子卻是個賭鬼。”
“這不,前天家里老頭子身體不舒服,讓他去買藥,他到現在都還沒回來呢。”
老頭聞言很是氣憤,抓起拐杖狠狠敲了敲地面生氣道:
“明知道他是個爛賭鬼,你還把錢給他讓他去買藥,你這不是自找的嗎?”
老婦氣憤道:“那能怎么辦?我又不會騎摩托車,不讓他去買,誰去買?”
“難道你能去?”
老頭嘆氣:“唉,算了,就當沒生過這個兒子吧。”
“他拿了錢,肯定又去賭了。”
“他都不顧咱們的死活,咱們何必管他。”
“他愛怎樣就怎樣吧。”
老婦眼眶濕潤,聲音也有些哽咽了:
“真是造孽啊,也不知道我上輩子是不是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這輩子居然生了這么個討債鬼。”
“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活呀?”
李青峰明白了,原來那個魁梧男子是賭鬼。
他前天從家里拿了買藥的錢去縣城買藥,本該買了藥就趕緊回來的。
可不知怎得,并沒有回來。
反而逗留到昨日,并且大鬧東來餐飲店。
這會兒自然是回不來了,因為已經被警察帶走了。
李青峰感覺真相似乎已經呼之欲出了。
他從兜里掏了錢包出來,數了五張百元遞給老婦道:
“嬸子,這里是五百塊錢,你們拿著吧。”
老婦有些驚愕。
看著手中的五百塊錢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李青峰勸道:“這是你們兒子先前借給我的。”
“我本來應該直接還給他。”
“但看樣子,還是直接給你們比較好。”
老婦抓著錢嗚嗚哭了起來,反手拍著李青峰的手掌,說道:
“大兄弟,你真是個好人!”
“我那兒子要是能像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李青峰看著頭發發白的婦人哭得淚流滿面很是不忍。
他安撫道:“嬸子,您別難受。”
“凡事都有跡可循,只要你們認清楚了事實,以后對自己好一點,對你們兒子狠一點,日子肯定會越來越好的。”
“好不了了。”老婦擺擺手,抹著眼淚道,
“我那混蛋兒子染上了賭癮,要是不給他錢,他能把家里翻過來。”
“原先他還娶了個媳婦的,后來因為他爛賭,媳婦都跑了。”
“可媳婦跑了也沒能讓他改邪歸正,他這人是沒救了,這輩子就這樣了。”
“唉,不瞞你說,原先我們老兩口攢了點錢的,可就因為那混蛋爛賭,把我們攢了一輩子的錢都賠進去了。”
“這還不止呢。”老婦像是終于找到了傾訴的對象一般,一邊抹淚一邊哭訴自家的不容易。
她道:“他不僅把我們的棺材本輸光了,而且還欠了不少錢。”
“之前賭場的人找上門來,要他還錢,他還不上,差點被賭場的人打死。”
“他好歹是我們兒子,總不能看著人將他活活打死。”
“就因為這個,我們家里的田地都賣了不少,才勉強送走那些瘟神。”
“唉,你說說,這都是什么事?”
“那混球被打也就算了,我們七老八十了,還要受他連累,也被賭場的人打了一頓。”
“我們老兩口的臉真是丟盡了。”
老婦越說越傷心,倒豆子似的將自己的辛酸苦楚一股腦往外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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