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下,一個眼神清亮的少年出現,單薄的身體像是一陣風吹過就能飄起來,可很多人還是一眼認出,他是秦銘。
這引發騷動,傳出一片驚呼聲,一個本已死去的人,被人們議論很久了,怎么又突兀地冒出?
許多人都難以置信,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自從秦銘豁出去后,反過來吃那些新誕生的鮮嫩靈蘑,他就沒再清瘦過,甚至可以說,這段日子他紅光滿面。
他自己都覺得,深陷絕境中這么久,如果“珠圓玉潤”地走出去,委實有些不像話。
而到了這個層面,他想讓自己“清減”的話,實在太容易了,“蒸騰”體內的水汽自是最有效。
因此,現在秦銘不說瘦骨嶙峋,但和晶瑩飽滿根本不沾邊,外衣都顯得頗為寬松,大袖飄動。
這片地界,霎時間沸騰,不要說其他人,就是大宗師等,都被驚得目瞪口呆,這是多么頑強的生命力,堪稱奇跡!
黎清月白衣勝雪,在火泉的映照下,她的發絲和無瑕的面孔都在發光,整個人像是染上一層神圣光彩。
她飄然向前而去,擔憂、焦慮等情緒,都一掃而空。
看到熟悉的身影歸來,她徹底放松,宛若有一片朝霞落在她的身上,微微一笑間,明媚而又燦爛。
這些天以來,她曾經想以八卦爐“對賭”,請祖師去尋人。
奈何,大夢神蘑堵路,那位老前輩很有格調,直接勸她不要進行無意義的探索,年輕一代,沒有人能在那種大環境中活下來。
“沐仙子,你仔細想一想,我銘哥要是有了后代,新生路的門板、門楣,都將是孩子的親叔,未來的兩大天神會為他保駕護航!”
人群后方,烏耀祖原本還在和沐星瑤懇切地“密談”,這時話語戛然而止,瞬間,他的眼睛都瞪圓了。
他原本低落的情緒,剎那蒸發干凈,眼角眉梢都在流光溢彩,宛若直升天堂,心情……大好。
沐星瑤身體繃緊,剛才她都想動手了。
她覺得,這短發少年瘋了,居然疑神疑鬼,和旁邊那個門板般壯碩的少年,對她上下“審視”,再聊下去的話,都快拉著她去保胎了!
項毅武不久前很沉悶,少言寡語,但是現在激動了,道:“我就知道,秦兄弟作為開道之人,不可能會早夭!”
他身為新生路的門板,這么寬大的身體,雄壯的體魄,騰的一步邁出去后,地面都在劇震。
孟星海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見,趕緊以袖子掩面,悄然擦了擦,眼圈發紅的話,怎么能讓人發現!
他瞬間恢復了,談笑風生,道:“好啊,這小子居然活蹦亂跳地回來了,著實讓人揪心了很久,現在漫天烏云盡散!”
余根生原本老淚都要滾落下來了,非常傷感,內心很痛苦,現在則是雙目倏地射出兩道神芒。
他眼角的皺紋都舒展開了,頭上一百多根發絲無風自動,飄舞起來,而后他哈哈大笑出聲。
他的心情著實算是大落大起,現在可謂從深淵中脫困,此時來到云端上,老余全身發光,宛若要羽化登仙般。
黎青云也哈哈大笑,從心中發堵,到現在像是吃了人參果般,全身汗毛孔都舒張開了。
今日,土城解封,被困的人都出來了,各大報刊的人皆等在這里,準備第一時間進行跟蹤報道。
夜報的人面皮發僵,直接傻眼,就在不久前,他們還言之鑿鑿地報道,說秦銘已經慘死,尸骨無存。
結果,正主歸來,這注定要引發轟動,秦銘熬過死劫,從大夢神蘑形成的絕域中走出,這簡直是在創造一個不可思議的神話。
這自然也突顯了夜報的不嚴謹,被啪啪打臉。
一群熟人快速沖了過來。
“兄弟,你瘦了。”項毅武說道。
“門板,你沒看到黎仙子在和秦兄交流嗎,你這么急著沖上前去湊什么熱鬧!”
“誰在說我是門板?”雄壯的項毅武眼賽銅鈴,直接瞪圓,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尋找。
消息一經傳出,各方皆震驚,不是說根本無人可以在那片禁地中幸存下來嗎?
崔家:“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崔家一群名宿接到消息后,徹底呆住了,還有比這更離譜的事情嗎?祖師親自認定,那片絕域中除卻靈蘑外,生機俱滅。
崔家的人久久失神,徹底笑不出了,一個個表情凝重。
長夜下,其他大組織,當一些老家伙看到案頭的信箋后,幾乎都是一個反應,認為這是假消息。
當確定信息可靠后,有些老家伙徹底呆住了,本能地脫口而出:“這年輕人,我#!”
他怎么能活下來?所有人都覺得跟天方夜譚般。
遠方,心猿背后的少年,聽聞最新消息后,自語道:“他居然沒有死,未化成劫灰,這就有些意思了,在這個時代或許真有你一席之地。看來,有朝一日,還需要我親自動手,送你去解脫。”
他遙望昆崚方向,道:“這樣百家爭鳴的拓路時代,有一些發光的對手,倒也不會那么寂寞了。”
戚云驍臉色鐵青,他白慶祝了,那個人居然未死!
他是來自東土的璀璨驕陽,神游千里被廢后,如今他還在夜州,短時間內無顏回東土,他覺得自己活成了一個笑話。
土城外,夜色下,黎清月親自施法,拂去秦銘身上的風塵,這自然是后者為自己主動增加的幾許滄桑感。
若是纖塵不染地歸來,有些說不過去,秦銘覺得自己此時甚是低調了,可還是被一雙雙熾熱的眼神淹沒。
他自然知道,很多人在想什么,都希望了解他是怎么活下來的。
有些事情,他已經向祖師稟告,無需再對不相關的人贅述。
當時,數位祖師親臨,發現他時,也都短暫地吃驚不已,懷疑這個少年是否被大夢神蘑奪舍。
可是巡天神鏡監察后,認為秦銘沒有任何問題。
為此,秦銘還不得不“密報”,說陸自在在他身上留下神秘“后手”,當他陷入絕境時,幫他成功擋災。
有個別仙路祖師不信,想要上手,親自探查他的意識靈光。
不過新生路有祖師在此,且當世如來就在附近,一錘定音,既然秦銘通過巡天神鏡的探查,自然沒有任何問題。
白衣少女洛瑤也在現場,前來迎接姜苒,此時,她瞪大眼睛,看著秦銘那里。
她開口道:“我還替他燒過兩張紙,不枉結識一場,結果他又復活了?”
秦銘即便被人群簇擁,耳畔有各種聲音,也聽到了她的話語,很想賞她一指。
“苒姐,若是你獨自在荒野中,漫天孢子飛舞,你能活下來嗎?”她低聲詢問。
“那種場面,地獄級難度!”一身青衣的姜苒回應道。
事實上,進入土城的人都很清楚,秦銘能獨自活下來的含金量有多高,若是沒有祖師庇護,城中有幾人能無恙?
不少人都需要祖師庇護,不然便死去了。
此時,裴書硯、卓青冥等人,皆非常震撼,心中久久難以平靜,暗自感嘆,這到底是什么妖孽?靠自己居然也能活下來!
小如來盯著秦銘看了又看,他以正統自居,他們這一脈有活著的圣賢鎮壓世間,可以指點后世弟子。
而對面那個旁系出身的少年,自己練成混沌勁,也能悟透“不朽”真義不成?居然能硬扛神性孢子的侵蝕,他對此深感懷疑!
崔沖和沒有說話,第一次有了緊迫感,在天賦這個領域,他認為遇到了不可思議的對手,那個人邪乎的有些離譜。
昔日,秦銘還是他的替身時,他壓根沒有放在眼中,當對方一次又一次顛覆性崛起,他終于意識到,這是一個潛力無邊的少年,長此以往,到了未來某一天,崔家或許會十分危險!
蕭燼野、陸沉霄、祁霽月等域外驕陽,也都神色復雜地看著秦銘,這位沒有資格赴蟠桃仙會的少年,居然能闖下這樣的奇跡!
土城,自然也有人跟了出來,有十二金仙,也有初祖等人,還有根腳驚人的年輕人物,比如高禪,他眼神異樣地看著秦銘,沒有給請柬的少年,這么厲害嗎?
高禪體外,有須彌場蕩漾,又快速收斂。
眾人都在驚嘆,震撼不已,唯有沐星瑤長出一口氣,正主如果再不出現,她都要和小烏拼命了,那家伙滿嘴虎狼之詞,她都要氣炸了。
“秦小友竟能熬過這樣的死劫,打破了常理,宛若神話般。”一位老者嘆道。
“祖師親口說過,非天賦超絕、掌握神火且技近乎道者,難以爭那一線生機,秦兄弟竟能兼具,實在驚才絕艷!”一位名宿都和秦銘這樣的少年以兄弟相稱了。
“了不得啊,后生可畏!”有大宗師都忍不住嘆道。
人們紛紛贊嘆,這種奇跡確實讓很多人大受觸動,引發一片熱議。
黎清月的潔白纖手冒出如涓涓細流般的柔和光輝,沒入秦銘體內,她借助八卦爐的力量幫秦銘凈化軀體,擔心他有暗傷等。
赫連昭宇瞳孔收縮,而后,感覺心中有些刺痛,握緊了拳頭,情緒起伏劇烈,道:“誰知道他怎么活下來的!”
其聲音雖然很輕,但附近的人都聽到了。
在他身邊,一身黑衣的魏誠也低聲道:“該不會是被大夢神蘑奪舍或控制心神了吧?”
秦銘感知敏銳,清晰地聽到這種聲音,他的雙目頓時射出兩道冷冽的光束,這種時刻,說出這樣的話,對方的心思實在不算良善。
尤其是那魏誠,頗有些歹毒。
他輕飄飄的一句話,看似無心之言,絕對是有意為之。
這要是被人深度解讀,產生各種懷疑,或許會讓秦銘陷于險境。
黎清月俏臉掛著寒霜,道:“背后詆毀他人,你等也配為仙種?羞與你等為伍。”
她向前邁步,腳下頓時蕩漾出漣漪,一片仙輝在地面擴張出去,魏誠和赫連昭宇都劇震,向后倒退。
她質問道:“有什么話,不可當面直言?”
顯然,黎清月想要壓制兩人,讓他們過來道歉。
秦銘對她示意,由他自己來。
他向前走去,眾人頓時為他分開一條道路。
秦銘開口道:“巡天神鏡映照我身,毫無問題,諸位祖師親自接引我脫困,也無疑問,你們對巡天神鏡不認可,還是對祖師不信任?”
烏耀祖也開口道:“你們兩個真是小人,我銘哥險死還生,從戰場歸來,還要被你們污蔑,你們還是人嗎。”
魏誠道:“我只是隨口一說而已,你等不必介意,若是心中無愧,自然不會覺得有什么。”
“有些話不能亂說!”項毅武沉聲道,眼露寒光,感覺對方的嘴很欠。
秦銘直視那兩人,道:“我懷疑,你們被夜州外的妖魔附體了!”
他剛歸來,就有人作妖,他直抒心意,道:“既然我們彼此懷疑,那就相互檢查下。”
然后,秦銘體外就有靈場擴張了出去,將那兩人皆覆蓋。
魏誠和赫連昭宇面色變了,自然要反擊,他們很清楚,這位新生路的門面人物極其厲害,靈場恐怖。
誰都沒有想到,雙方間的沖突,竟然這么迅速而又直接,一言不合,就已動手。
秦銘確實算是剛從戰場回歸,他殺掉很多蘑菇人,也算是斬敵有功,對方都給他潑臟水了,他自然不會溫文爾雅,眾人都能看出對方挑釁在先,他現在撕破臉皮又如何?
剎那間,魏誠體內有烏光沖起,他像是一輪黑太陽,爆發出極為強勁的意識靈光,顯然他修成了仙路極其厲害的功法。
赫連昭宇曾經和秦銘交過手,以慘敗收場,今日他情緒劇烈波動下,隨口一句話,便引發了沖突,他知道后悔也無用,立刻反擊。
主要是,他知恥而后勇,最近一年,一直都在苦修,自認為比去年冬季更強大了,或許能一雪前恥。
然后,人們便看到,單薄的秦銘向前邁步,大袖飄飄,雙手都沒有發動的意思,純憑靈場擴張。
霎時間,魏誠爆發的烏光,全部被擠壓回去,如瀑布倒流,沒入他自己的軀體中,讓他劇烈顫抖不已。
赫連昭宇練成了共工法相、祝融金身,兩者相合,能組成水火陰陽圖,此外,他還有其他內景神祇,諸景合一,著實強大無比!
但是,此時他駭然的發現,秦銘比之一年前進步更大,超越的他的提升速度,他諸多內景神祇迭加,竟然都被壓制了。
噗通一聲,魏誠單膝跪下,他實在撐不住了,被秦銘的靈場覆蓋。
赫連昭宇則是一退再退,也擋不住那種靈場波。
秦銘向前走去,將手放在魏誠的頭顱上,像是在探查。
魏誠知道,這只是對他的羞辱,這如果是真正生死對決,他已經死了,對方一掌落下,他必然暴斃。
他羞憤不已,一時嘴欠,竟受如此奇恥大辱。
秦銘毫不客氣地將他扒拉到一邊,任他倒在地上,繼續向前邁步,直逼赫連昭宇而去。
秦銘不在意的態度,讓魏誠倍感屈辱,對方太隨意了,視他為無物,他現在如稻草人般,倒在地面,此時動彈不得。
眾人的目光落下后,魏誠覺得胸腔堵得都要炸開了。
赫連昭宇心中震動,對方的進步速度比他還要猛,他艱難的倒退,想要掙脫靈場的束縛。
但是,他越發的力不從心,一年未見,這個對手居然遠比過去危險了一大截。
很多人都讓開,給他們出手的空間。
然而,小如來并未后退,而是站在原地,看到艱難倒退過來的赫連昭宇,他用手抵在了對方的后心,幫他化解靈場的壓制。
“你要蹚渾水?”秦銘看向他。
“你差不多得了。”小如來有一頭自然卷的短發,身材結實,淡淡地說道,他看似隨意、平靜,但其實頗為意動,想要在此下場,希冀單手壓制這個旁系的傳人。
秦銘的靈場波更為清晰了,有形,像是一層層漣漪,又似一道又一道神環,向著前方蕩漾。
這一刻,赫連昭宇失神,他被全面壓制了,動彈不得,最為關鍵的是,他仿佛看到一顆參天的巨蘑,高聳入烏云中。
他的心神都在悸動,難以置信,他感覺還在幫祖師試法,研究神性孢子,產生了各種幻覺。
小如來愕然,而后有想吐的感覺,因為這幾個月以來,他一直經歷虛境,被神性孢子侵蝕,看到蘑菇就想干嘔。
而現在,他發現秦銘的靈場中,遍布著大大小小的靈蘑,五顏六色,從水盆大到山頭那么大的,應有盡有,近景和遠景迭加,朦朧而又神秘。
他倒吸冷氣,自己這是重進土城中,在延續那不堪回首的經歷嗎?
甚至,一度懷疑,自己還沒有走出土城,依舊在幻境中。
小如來一瞬的出神,混沌勁爆發,極速后退出去,擺脫了那片詭譎的靈場,直到徹底脫離那片范圍,他才意識到,剛才險些中招。
這就有些離譜了,他立足在第四境,居然著道,實在不可思議。
雖然只是一剎那分心,可是在真正的生死大戰中,卻很嚴重,他也許會被重創,甚至死亡。
眾人不解,大夢靈場有針對性,他們并沒有看到靈蘑,只是發現赫連昭宇被定住了,其意識恍惚,而小如來則如避蛇蝎,如見鬼神,倒飛出去,實在離大譜。
秦銘邁步來到赫連昭宇近前后,將手放在他頭上,而后,又拍了拍他的左肩,道:“好自為之!”
他沒有刻意羞辱,但是,這樣站在對手面前,隨意動作,而對方卻不能反抗,足以說明一切。
秦銘這種輕描淡寫,著實震動了很多人。
但凡在場的人都知道,他和赫連昭宇、魏誠等,徹底拉開了距離,后者都不再是他的對手,若是在真正的戰場上,那兩人都早已人頭落地。
秦銘沒有激烈出擊,勝似閑庭信步,僅以靈場波,就從容而又平靜地碾壓了兩位對手。
而且,小如來似乎也險些中招。
此刻,后退出去的小如來面色陰沉下來,他曾硬接過宗師一擊,他在第四境中確實極為強大,稱得上超凡脫俗。
今天,他大意之下,居然被第三境的旁系傳人驚退,他感覺有損顏面。
他直接邁步,再次向前逼去。
“算了吧,你多大了?還想裝少年不成,也不看一看你真實的年歲!”余根生開口,并向前邁步,擋住他的去路。
秦銘生還歸來,老余心中激動與喜悅無比,親臨此地,怎么可能容忍小如來如此咄咄逼人。
黎清月彈指,發出一聲鏗鏘音,在她指端,有一團六丁神火冒出,她盯上了小如來,對方若是再敢放肆,她便直接出擊。
“何至于此?”
“沒有必要大動干戈”
其他人也紛紛開口。
小如來冷哼一聲,向后退去,沒有下場。
隨后,這里的氣氛再次恢復熱烈。
“秦兄,你到底怎么熬過來的?”很多人詢問,將秦銘圍上。
秦銘道:“壯志饑餐神蘑肉,笑談渴飲靈菇湯。唉,這幾個月,我看到蘑菇就想吐。”
“走,一起去昆崚城,為你接風洗塵!”烏耀祖說道。
頓時,孟星海、黎青云都點頭贊同,黎清月和秦銘走在一起,向著昆崚城進發。
事實上,附近還有不少熟人,皆是從土城脫困回來,都要去昆崚城,因此很多熟人隨行,甚是熱鬧,如趙傾城、裴書硯等。
“各種菜肴,濃郁的香氣讓我陶醉,最近這四個月,每次想到任何一種食物,都讓我饞涎欲滴。”昆崚一座酒樓中,秦銘大快朵頤。
姜苒也在這里,露出異色,對秦銘開口:“混元勁這么神奇、霸道嗎?讓你闖過絕境,我都想兼修了。”
整棟酒樓都是熟人,從土城脫困后,他們聚在這里。
秦銘道:“這門功法很要命,稍有不慎,最后階段必然會解體。”
隨后,他也露出異色,道:“兩年前,你在黑白山得到了最大的機緣,能說一說是什么嗎?”
外界,各種消息滿天飛。
夜報不得不得澄清,秦銘還活著,頓時引發轟動。
大夢神蘑被斬,土城解封,各條路的人都脫困出來,自然也引發熱議。
就在當日,土城地仙正式走出,親自過問夜州大一統的進程,這引發滔天波瀾,天下劇震。
所有人都預感到,地仙出世,要強行推動大一統,這注定許會影響夜州的未來大勢走向。
“玉京還有土城當中的生靈,他們的終極目的是什么,究竟有何深意,竟要在夜州這片土地上‘求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