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章合一。
夜空中，鐵翅鸚鵡頭上的一簇翎羽炸立，慌慌張張，大聲呼喊著救命。
“主戰場中的祖師爆發大戰了？”秦銘猛地起身，看向這只驚慌失措的傳訊異禽。
鐵翅鸚鵡全身羽毛蓬松，道：“不是，大人快去磐石鎮，我家主人頂不住了，馬上要戰死了。”
相鄰的磐石鎮求援，那邊發生流血沖突，一位年老的守護者正在同妖魔交手。
秦銘沒有任何耽擱，登上雷霆王鳥，火速趕了過去。
路途中，他就從站在他肩頭的鐵翅鸚鵡嘴里知道了詳情。
最近，妖魔那邊開始躁動，不斷挑事，尤其是近日，不時有妖魔越境，臨近人類的棲居地。
按照人類這邊的猜測，神殤平原深處，妖魔內部的強硬派應該是漸漸占據了上風。
這些主戰的老妖魔，不懼玉京舊法旨的威懾。
用他們的話說，玉京自身都消失了，區區一張法旨有何用？
“妖魔在試探，真正的大戰不遠了，山雨欲來風滿樓！”秦銘眉頭深鎖。
這對他來說，不是什么好消息，他還想沖大關，想靠自身踏足進第三境，不知道對面還能給他多長時間。
磐石鎮和青楓鎮相距二十幾里，以雷霆王鳥的速度，時間不長就趕到事發地。
果然，那位老者很剛，本著御敵于外的原則，在鎮外十幾里處的一座山峰上獨自守著，眼下只身一人擋住兩只妖魔。
而在地上，還有一只死去的妖魔。
他甲胄破碎，滿身是血，有些傷口深可見骨，他手中的長槍都折斷了，只剩下大半截，和一只螳螂獸血拼，斷槍火星四濺。
半空中，一只鳥妖不斷俯沖，對他形成極大的干擾。
“越境的妖魔，你們想死嗎？”秦銘隔著很遠就是一聲大喝，吸引兩妖的注意力，他怕老者撐不下去。
果然，兩妖不可避免地分神，朝他們這邊望了幾眼。
轟隆！
夜空中，像是有一掛驚雷落下，秦銘借助雷霆王鳥的極速趕至山峰，手中的羊脂玉鐵刀劃過一道凜冽的白光，寒氣森森，噗的一聲，血液四濺，半空中鳥妖尸首分離。
這才一照面，鳥妖就被斬殺，連一招都沒有撐住。
地面，無論是老者還是螳螂妖，都被驚得身體繃緊，暗嘆好快的刀，好可怕的殺氣，一個俯沖而已，一頭很強的妖魔就被擊殺。
秦銘落地，一刻不停留，徑直向著舞動螳臂的妖魔殺去。
“人族的少年高手，且慢，這次是誤會了，我們迷路誤闖貴地。”螳螂獸喊道，并快速后退。
早先，它殺氣騰騰，兇橫而又霸道，待看到同伴被一刀劈殺，它直接慫了，明知必死還去死磕，不是它的本心。
秦銘哪里會和它廢話，一刀劃過，鏘的一聲，螳螂獸慘叫，一條如鋸齒大刀般的螳臂墜落。
它驚悚，根本擋不住，極速倒退，想要躍進密林中。
然而，這一切都是徒勞的，秦銘第二刀落下，它的另一條螳臂帶著綠色的漿液斷落出去，而且刀鋒去勢不變，噗的一聲，將它的頭顱也斬掉了。
老者目瞪口呆，他以性命相搏的兩妖，一眨眼的工夫而已，就被這少年三刀兩式給劈殺掉了？
他眼角帶著皺紋，身上還有發絲都是血，險些戰死在這里，胸膛起伏，大口喘著粗氣，著實不容易。
鐵翅鸚鵡也張口結舌，在它眼中天都要塌了，老主人力敵第三境的大妖，性命即將不保，可卻被這少年一瞬間解決。
“多謝小兄弟來援，不然老朽今天就交代在這里了。”老者趕緊拱手道謝。
不久后，這座山峰上，銅鍋中飄起濃郁的肉香，兩人將鳥妖給煮了，肉質著實鮮嫩美味，配上老酒，別是一番享受。
兩人坐在山峰上，看著滿山秋色，邊吃邊聊。
老者道：“上面吩咐過，只要妖魔越境，直接動手。”
前日就有第二境的鳥妖挑釁，進入磐石鎮上空盤旋，被他一箭射殺，結果今天就有第三境的妖魔來犯。
“妖魔在試探，測試我們的反應。”老者蹙眉，現在幾乎可以確定，一場規模前所未有的大戰要到來了。
秦銘點頭，戰爭的陰云早已籠罩在邊界線上，不可避免。
老者一拍額頭，道：“老朽趙磊，真是老糊涂了，一直稱呼你為小兄弟，還沒請教名字。”
“秦銘。”
“什么？”趙磊睜大眼睛，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而后他連連點頭，道：“難怪，我就說嘛，我們新生路誰能在這個年齡段有如此驚人的成就，原來是秦兄弟。”
他也是新生路的人，在第三境初期，雙鬢已有些許白發，最少也在五十歲以上了。
對于新生路的修士而言，在這個年歲配上這樣的境界，實屬再正常不過。
“老朽還真是有幸，竟和未來的祖師守在同一片地域，成為鄰居！”他滿面紅光。
趙磊早先還很苦澀，對方像是砍瓜切菜般，將兩只大妖格殺，而他拼命去對抗，自身都險些搭進去。
現在，他徹底釋然，人的名樹的影，這個未來的祖師級人物就該有這樣亮眼的表現。
“大戰將起，秦兄弟你要小心，我們殺了第三境的妖魔，大概率會被報復。”老者鄭重地說道。
秦銘點頭，道：“該來的終究會來，斬之便是，老哥這邊守不住的話，若遇危險，可以將妖魔引到我那邊。”
趙磊起身，對他施大禮。
吃過異禽肉，飲過酒，秦銘起身告辭，在自己所負責的地界巡視了一遍，而后更是進入青楓鎮內。
鎮上人口不少，但如今卻顯得有些冷清、蕭條，路人行人匆匆。
酒樓掛著大紅燈籠，很是喜慶，但少有人進入。縱然臨街的店鋪，生意也都很不好。
只有一些孩子在追跑打鬧，沒有受到影響，看他們穿的衣物或陳舊或破損，家里條件都不是多好。
妖魔大軍逼近，嚴重影響到世界邊緣地帶，造成惶恐情緒，許多有錢的人家都已提前逃離，搬到城池中去了。
那些不大的孩子彼此追逐，不時發出笑聲，無憂無慮的樣子將秦銘都感染了，沖散了對未來大戰的憂慮。
“妖魔要來了，你們不害怕嗎？”秦銘停下，問兩個稍大的孩子。
“不怕，我娘說，鎮外有守護者，他會保護我們，鎮上也有第二境的高手在巡視，時刻防備妖魔入侵，我們很安全。”
秦銘了然，這肯定是孩子的父母在安慰他們，條件不算好的家庭無力搬到遠方的城池，那么避免每日生活在憂懼、惶恐中，只能和孩子這樣說。
他看著一張張稚嫩、但卻帶著純真笑容的小臉，點頭道：“你們的父母說得對，不會有事，你們都能快樂長大。”
一個眼睛很亮的小女孩開口：“我爹是新生四次的大高手，加入巡邏隊伍中了，他說，各條路的仙種、神種都親自坐鎮到邊界上了，上面很有信心，會將妖魔趕走，我們肯定不會有事。”
秦銘訝然，道：“你們也知道仙種、神種嗎？”
一個少年點頭道：“嗯，知道，最近都在傳，連最厲害的一群少年都來邊界線殺敵，要以妖血磨礪自身，那些大人物肯定更會發力，這一戰我們贏定了。”
旁邊，一個小臉臟兮兮、頭發有些亂的孩子附和，道：“我表哥說，他們那邊有很厲害的仙女，叫什么……姜苒，對，就是她，在前線和妖魔交戰，和他們斗法，揚言要橫掃妖魔年少一代！”
“還有這樣的事？”秦銘驚異。
男孩臟兮兮的小臉上寫滿佩服，散發燦爛的光彩，如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道：“是的，總有妖魔尋釁，她說，沒有必要偷摸潛入村落、城鎮，不服的話，可以直接去找她比斗。”
一個十二三歲的大孩子點頭，道：“我堂兄說，在他們那邊，裴書硯、程晟、崔沖和等人也非常厲害，近期正在和妖魔族年輕一代的厲害人物比斗。”
“如來門徒也很強，對了，還有人在以神火燒老妖！”
“我爺爺說，赫連家的大人物和天妖斗箭，一箭射穿對手！”
“好啊，真不錯。”秦銘點頭。
不遠處傳來肉香，一些孩子忍不住咽口水，向街道拐角處望去。
“你們告訴了我這么多消息，現在我請你們吃東西吧。”秦銘笑著說道。
“啊？”
“這……我們沒說啥呀。”
“走吧。”秦銘帶著他們向前走去。
片刻后，他離去，一群孩子一邊喊燙，一邊又迫不及待地向嘴里塞食物。
“我們應該都能活下來吧？”最大的兩個少年低語。
他們已經臨近十五歲，不再懵懂，家里人的憂心，他們看在眼中，怎么可能不知道如今氣氛何等的緊張，若是守不住西境，他們這個鎮不會有人活下來。
秦銘在遠處回首，沒有多說什么，因為他也不知道最終大戰會怎樣落幕，主要是妖魔聯軍太多了。
最關鍵的是，類神生物會下場，不知道祖師們能否擋住。
當夜，秦銘接到上面的飛鳥傳訊，近日妖魔頻繁越界挑釁，見之即殺，不得放任，不能退避。
顯然，祖師層面的人非常強硬，已經做好大戰的準備。
很多人都已經看出，妖魔在測試壓力，觀察人類這邊的反應，真要稍微軟弱、退縮，他們肯定會得寸進尺。
秦銘回到鎮外，盤坐在高山上，再次開始修行，從帛書法到肉身篇，再到黑白經和金剛經等。
隨后，他又研究起仙路的真經，想要換個領域，幫助自身破關。
他的頭部，帶著絲絲純陽屬性的意識靈光亮起，緩緩運轉，可惜練到一定地步后，就會被肉身吞掉，融進天光中。
如果沒有混融在天光內，他每日這樣修煉，意識靈光必然會和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壯大。
即便如此，他也在堅持練黎清月在山河靈巢中傳他的這部真經，后來黎清月還在昆崚秘界中給了他后續。
“如果我沒有料錯的話，這應該是羅浮教根本經前兩境對應的篇章。”
關于第三境以后的法，他也掌握了，他曾在羅浮仙山遺址中得到破爛的異金紙張，上面有記載。
隨后，秦銘又研究密教的某種根本經，來頭同樣很大。
昔日，一條藍色的大蜈蚣都快成神了，想要吞下赤霞城，被孟星海的師叔祖、曹千秋等人阻擊。
秦銘也染上因果，他身上的破布吞過大蜈蚣的神性，被其殘靈找上門，引進它的神國中。
秦銘在那里得到金色鱗片，記載著一篇極其驚人的真經。
毫無疑問，那不是大蜈蚣自身開創的法，金色鱗片材質無比特殊，疑似龍鱗、麟鱗等。
“我所修出來的神慧，同樣也留不住，會被血肉中的天光吞掉，帛書法太霸道了。”
秦銘并沒有放棄，一直在練。
在他苦修，嘗試破大關時，雷霆鳥幫他巡視需要保護的青楓鎮地界，時刻觀察著周圍的風吹草動。
秦銘練功枯燥時，偶爾也會走出去，親自去邊界上轉悠。
神殤平原邊緣地帶的妖魔，如今進退兩難，妖魔聯軍嫌棄他們，認為是人類這邊豢養的狗，都沒野性了。
而人類這邊，邊界線上的百姓，又認為他們就是妖魔，不時為惡。
顯然，緩沖區的妖魔大多都是墻頭草，哪方強就會向哪邊靠攏。
不過現在留下來還沒走的妖魔，明顯更親近人類這邊一些。
秦銘親自巡查時，立即有第二境的大妖出現，親自陪同他，姿態放得很低，載歌載舞，請他飲酒。
神殤之地，大面積的平原長滿茂密的林木，物產極其豐富，雖然在夜色中看不到多少火泉，但只要向下挖，不出數尺，就能見到火紅的光芒透出來。
秦銘站在高山上，眺望無垠的森林平原，他希望大戰爆發的晚一些，給他時間破關。
可惜，在這種大環境下，平和的局面早已不復存在，現有的緊張氛圍都難以維系了，雙方隨時會大打出手。
次日，青楓鎮這片地界，陸續出現幾頭異禽。
很過分的是，它們接近秦銘所在的高山，稍作盤旋后，就有鳥糞落下。
這可真是羞辱性的挑釁，秦銘所在的這片地界也不得安寧了，妖魔要搞事情。
雷霆王鳥拍動翅膀，扇飛惡物，而后更是要追擊出去。
秦銘倏地睜開眼睛，道：“不必了！”
他直接彎弓搭箭，對準了夜空。
先后有四只異禽被攜帶天光的鐵箭射爆，翎羽紛飛，皆染著血，這些不弱的異禽發出凄厲慘叫。
縱然是它們的精神意識都難以逃離，被天光燒個干凈。
當天，就有第三境初期的妖魔登門，共有兩妖，其中一頭竟是黑孔雀，這個種族在妖魔中絕不是下位者。
“兀那小子，我等來自懸空嶺，天下羽族向往之圣地，我家主人特遣我等來勸降，識時務者為俊杰，希望你能投誠。”
“不想死的話就趕緊滾。”秦銘看著它，琢磨它口中主人是否為稀有的妖族，體內是否已經誕生奇血。
“你在磐石鎮斬了羽族，已經冒犯懸空嶺！”
“大禍臨門還不知，給你生路不選，非要去走奈何橋！”
兩只鳥妖飛來，直接動手。
秦銘想了想，沒有暴烈的斬殺，而是和它們周旋，直到十幾招后才一刀一個，將它們斬首。
他主要是怕打草驚蛇，嚇到后面的妖魔，最后直接請什么老妖下場，這樣慢慢來，時間拖的越久越好。
再者，他也在釣魚，萬一有什么年輕氣盛的奇血生物親自殺來，那就美妙了。
顯然，遠處有鳥妖在監視，立刻遁走去報信。
在接下來的兩日里，秦銘不得安寧，連著斬殺了四波進犯的妖族，每次他都“浴血搏殺”，很是驚險。
甚至，后兩次需要他和雷霆鳥聯手，才艱難地將對手干掉。
連著數波過后，第四日，一個身披黑白袍的少年出現，背負雙手，立身在一只仙鶴背上，看起來頗為出塵、空明。
秦銘意識到，這名妖魔恐怕有些來頭。
在少年的身邊，還跟著四名妖魔，落地皆化作人形，有男有女，都以他為尊。
“就是你，連殺我的部眾？”少年負手而立，淡漠地俯視著秦銘，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秦銘睜開新生之眼，細細打量此人，而后他就露出了異色，真有可能撞了大運，對方九成是背景不小的奇血生靈。
“是又如何？”
“那就去死！”身穿黑白袍的少年寒聲道，他折損了十幾名手下，這是興師問罪而來，要親自動手。
“就怕你沒那個本領。”秦銘哂笑。
少年很自負，吩咐手下，道：“你們困住雷霆鳥，別讓它逃走，我親自斬了這人族少年。”
“打不過就逃！”秦銘對雷霆王鳥說道。
后者知道，這位新主人很無良，估計又要假打，逐一的釣魚，它什么都沒有說，直接振翅飛上半空。
妖族少年是一只黑白雀，天賦絕佳，血脈中蘊含著部分陰陽之力，屬于懸空嶺的強族之一。
他背負著一只手向前踱步，道：“在天妖種子面前，你這樣的人類天才只是個笑話，單手鎮壓你！”
秦銘立刻確定，這還真是一條大魚，妖族的種子級人物。
他露出雪白的牙齒，燦爛一笑，道：“什么種子，崽子，我沒聽說過，我只知道，你就是一只鳥而已，烤著吃很香！”
霎時間，這里狂風大作，飛沙走石，黑白雀向前邁步，一步二十米，單手壓了過來，瞬間妖力澎湃，讓空氣都在爆鳴。
秦銘神色嚴肅，和他爆發激烈大戰。
事實上，黑白雀族的少年臨近時，雙手齊出，什么單手鎮壓，他也只是說一說而已，身為天妖種子，剛一動手，他就覺察到對方不俗。
因此，他哪里還會循規蹈矩，上來就是絕殺，最強手段盡展。
他的雙手間，黑白光交織，不斷刷過來，手段確實非常驚人，陰陽之力極其可怕。
不論是草木，還是山石等，但凡被他掃中，都會被陰陽之力扯碎，縱然是精鐵等，也要在瞬間成為齏粉。
秦銘暗自點頭，對方和他一樣，在第二境圓滿領域，能有這樣的非凡手段確實算是很厲害了。
他看著熟悉的陰陽之力，并未動用黑白陰陽圖，而是直接以蠻力硬撼之。
瞬間，他體表浮現淡金色，金剛拳展動，呼呼生風，將斷裂的樹木，還有崩碎的巨石等都帶動了起來，圍繞著他旋轉。
“早先你殺我手下時，故意藏拙，你是人類那邊的種子！”黑白雀面色陰沉。
“既然知道了，那就留下性命吧！”
秦銘加重拳力，金剛拳如雷霆過境，打出陣陣音爆聲，恐怖的金霞綻放，這種天光勁灼燒的黑白雀的精神意識劇痛無比。
他震驚了，同在第二境，對方為什么強的這樣可怕？
“你非常了不起，大概能接我十拳。”秦銘說道。
“你……”黑白雀又驚又怒，對方這是何等的小覷他！
隨即，他的眼神就變了，因為對方說他能接十拳，似乎的確有那種底氣，震得他氣血翻騰，神慧要被點燃了。
不過，他發現，對方似在放水，很快彼此間碰撞超過三十拳了。
“他還想演下去，引誘他人上鉤？”黑白雀震怒，他自身居然也淪為工具人。
秦銘和他激烈大戰，以蠻力硬撼黑白光，拼殺得到“險死還生”的地步，最起碼在遠處看到這一幕的人都這樣認為。
“我……”黑白雀族的少年想要呼喝，將真相講出去。
然而，在交手的過程中，他的黑白光觸及對方的拳頭時，有更為厲害的黑白光反向穿透而來，借著他的掩護，對方施展了陰陽天光勁。
黑白雀族的少年悶哼，他覺得體內的神慧被點燃，劇痛難忍，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
“我未來注定要成神，怎么能在這里被摧毀神慧？”他驚悚，但發不出聲音，而且迫不得已，持續爆發黑白光對抗，更進一步掩飾了對方的陰陽之力。
就這樣，兩人大戰了一百多招，秦銘“取巧”，猛然拔出羊脂玉鐵刀，可破神慧，可擋黑白光，以寶刀重創了少年。
隨后，秦銘很合理地將黑白雀斬首。
夜空中，四名鳥類妖魔見狀，全都驚嚇地遁向遠方，正在逃命的雷霆王鳥則飛向山峰，將少年的那只仙鶴坐騎擊殺。
“果然有奇血！”秦銘笑容燦爛。
然后，噗通一聲，他仰天栽倒在地上，佯裝累得不成樣子，在那里大口喘息。
遠處，幾名鳥類妖魔見到這一幕，沒有殺回來，而是立刻去稟報。
“希望老妖們別那么護犢子，不然的話，我也只能去求援了。”秦銘希望能引來一些同層面的奇血生物。
“什么，有人族的種子在那里。好，好，好！”懸空嶺其他天妖種得到密報，頓時有人精神大震，第一時間出擊。
秦銘想狩獵奇血生物，眼神火熱。
而在妖魔的眼中，人類的種子何嘗不是大藥？
山頂上，黑白雀已經顯化本體，是一只黑白相間的兇禽。
秦銘迅速取出奇血，當場煉化，頓時感覺體內生命活性蓬勃，隱約間在拔高他的上限，增厚底蘊。
長空下，傳來滾滾悶雷聲，一頭恐怖的妖魔飛來，并發出大喝聲。
“人族的小子，你殺我懸空嶺黑白雀族的天妖種，還敢吞其祖血，罪不可赦。賢弟，我為你報仇來了！”
一頭雪白的異類落地，化成一個白衣少年，其腦后生有神環，雖然在喝斥，說要復仇，但他的臉上有掩飾不住的喜色。
“好一株人形大藥！”他低語道。
他練有特殊的瞳術，察覺這個人類少年體內蘊藏著磅礴的血氣，生命力極其旺盛，這對他來說充滿誘惑。
“第三境的天妖種，好妖，好藥！”秦銘這樣贊嘆道，他覺得，以戰養戰，增厚根底，說不定自己就能迅速破大關。
可以說，現在一人一妖都在不斷打量對方，彼此非常“欣賞”，都覺得對方“藥性”十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