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族尊者看到木婉清刺穿了量子云陷阱,臉上的神色沒有絲毫慌亂,淡淡地說道:“人族強者,戰力不錯,不過到此為止,本尊在熵增沙漠等著你們!”
整個時空開始扭曲,眾人眼前的景象開始幻化,等時空穩定后,王曉發現已經身處熱力學倒流的沙漠,周衍的玄天陣盤突然崩解成基本粒子。老修士陳玄策的道袍無風自燃,他掐訣凝出的玄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成滾燙鐵水——這里是熵增詛咒的源頭,連靈力都逃不過熱力學第二定律。
王曉神情凝重地看著漫天的沙漠,沉聲說道:“這是多重幻境,我們陷入了鬼族尊者的陷阱,想要以力破之,需要超越九階的攻擊力。”
木婉清聞言明白王曉不能暴露身份,眾人只能見招拆招,按照陣法規律闖過陷阱,兩人默契地互相點頭,王曉咬破舌尖,精血灑在巨陽劍上,劍身的太古銘文亮起時,王曉的晶化傷口突然裂開,噴出的黑曜源晶在沙地上組成麥克斯韋妖的虛影,這只傳說中可以逆轉熵增的量子生物,此刻正用信息觸須重構時空法則。
陳玄策的白發以驚人的速度轉黑,皺紋舒展的皮膚下涌動著狂暴正氣能量:“哈哈哈哈!老夫四十年的修為...”
突然,鬼族祭司從熵增沙漠的虛空中跳出,手中的骨杖刺穿了陳玄策的胸膛,中斷了陳玄策的大笑,但返老還童的陳玄策眼中的滄桑卻愈發濃烈,笑著引爆了逆轉的壽元,豪氣沖天地大笑道:“黃泉路上,記得報我陳玄策的名號!”
自爆產生的負熵流暫時凍結了整片沙漠,木婉清的青鸞劍劈開時間晶壁,將祭司的骨杖斬成四截,斷裂的骨杖中涌出腥臭的混沌孢子,卻在接觸負熵領域時退化成基本氨基酸。
“走!”王曉的混沌道域包裹眾人,在熵增詛咒重啟前的0.3秒沖破沙漠,巨陽劍順勢展開了當前的時空,整個熵增沙漠劇烈的扭曲起來,恐怖的偉岸力量將眾人拉進了另一個時空。
八面棱鏡組成的迷宮里,李慕白的劍尖停在同族咽喉三寸處,幻術師的笑聲從記憶蠕蟲體內傳出,那些半透明的軟體生物正將虛假記憶寫入每個修士的海馬體。
“刺下去!”幻術師的蠱惑帶著神經毒素,“這個鬼族殺了你女朋友...”李慕白的瞳孔開始擴散,劍鋒微微發顫,被劍指的同族突然開口,聲音卻變成女朋友的聲音:“慕白,那年中秋你和我在桃花源撫琴賞月,一起恩愛......”
“休想亂我道心,我根本沒有女朋友!”李慕白突然逆轉劍訣刺入自己左臂,劇痛讓他短暫清醒,劍氣橫掃之下,三面棱鏡應聲而碎,露出后面被改造成記憶儲存器的修士大腦。
“用這個!”王曉的天道豎瞳流出血淚,混沌道域強行展開記憶晶格,在破碎的童年幻象中,木婉清抓住唯一真實的劍柄——青鸞劍穿透十一重維度刺入鬼族幻術師本體。
蘇璃的納米機器人正在重寫修士們的海馬體,卻在林玥的腦神經里發現了異常波動:“這是...鬼族的靈魂烙印!”醫療兵的手指停在清除程序確認鍵上,抬頭看向抽出短劍的的好友。
林玥露出慘淡笑容,神情認真地看著蘇璃說道:“等會接近核心區,記得給我個痛快。”納米繃帶下的皮膚已經浮現出黑曜石紋路。
猶豫了少許,蘇璃接過林玥的短劍,輕聲說道:“要不我清楚你的記憶,雖然喪失了大部分記憶,但總比成為鬼族傀儡或者死去強一些。”
搖了搖頭,林玥神情堅定地說道:“失去三分之二記憶的我已經不再是我,活著也是一種痛苦,既然我們抵擋不了,就讓我毀滅吧,用我最后的清醒意志給鬼族一擊。”
被刺中的鬼族幻術師發出一聲凄慘的哀嚎,身形幻化成萬千虛影,朝著無數時空逃竄而去,木婉清見狀只能嘆息一聲,錯失了徹底擊殺鬼族幻術師的機會。
突然,奔逃中的鬼族幻術師發出一聲尖銳的哀嚎,凄厲地高聲喊道:“不,我不信,我不甘心啊!”伴隨著哀嚎聲,無數鬼族幻術師的虛影直接消散,如同夢幻泡影一樣炸開。
時空開始扭曲,王曉和木婉清看到扭曲的幻象中,蘇璃的手術刀切斷了林玥的脖子,滿臉痛苦地跪在林玥的尸體前發出凄厲的嘶吼,而林玥死去的尸體中射出一道血光轟進了多重環境時空。
崩潰的時空塌陷成無盡的深淵,恐怖的引力拉扯著眾人向無盡的深淵中跌落,不知過了多久,唐淵感覺自己的腿被一條觸手纏住。
仔細看去,只見一只黑洞章魚在引力深淵中瘋狂地扭曲著,無數觸手瘋狂地抽動著,這個誕生于引力奇點的怪物,每條觸須都纏繞著破碎的時空殘片,吸盤里旋轉的微型黑洞正在撕扯眾人的本命法寶。
“狗娘養的,請你吃好的!”唐淵主動切斷左腿,將反物質核心塞進章魚吸盤,失去平衡的瞬間,他看到了女兒風箏照片從內衣夾層飄出,在引力潮汐中碎成基本粒子。
王曉的混沌道體開始分崩離析,晶化傷口蔓延到脖頸,木婉清突然吻住他龜裂的嘴唇,十年前剝離的情魄渡入心核:“活下去!”她的心核燃燒成星火,注入巨陽劍的量子核心。
劍光爆發時,整片引力深淵被照成純白,黑洞章魚在維度坍塌中湮滅,逃逸的奇點物質在虛空劃出創世軌跡。
摧毀引力深淵后,王曉抱著木婉清,劍氣長河牽引著眾人朝著另一個時空穿越而去,避開了引力深淵毀滅的能量潮汐,重新出現在現實世界。
鬼族尊者看著王曉眾人,臉上掛著冰冷的笑容,冷冷地說道:“本尊小看你們了,竟然闖過了本尊設置的多種時空幻境,不過你們的生命也到此為止。”
說話間,九幽轉輪在鬼族尊者身后升起,懸浮的饕餮印凝結成血肉實體,被俘修士們吊在血祭鏈上,每個人丹田都蠕動著晶化鬼蛧,這些寄生蟲正將他們的修為轉化為邪氣能量。
“是該清賬了。”王曉冷聲一句,混沌道體徹底晶化,額間豎瞳坍縮成微型奇點,木婉清燃燒的心核融入周天星斗大陣,青鸞劍與巨陽劍在十一個維度同時刺出——劍光中浮現出鬼族戰敗滅絕的場景。
恐怖的劍氣貫穿饕餮印時,血色蒼穹被劍光撕開一道裂口,王曉的混沌道體已徹底晶化,每一寸皮膚都折射出冰冷的星光,額間的豎瞳坍縮為漆黑的奇點,吞噬著四周翻涌的鬼族邪氣;木婉清的青絲寸寸成灰,心核燃燒的火焰卻愈發熾烈,她以身為引,將周天星斗大陣的陣紋烙入虛空。
“這一劍,為雁門關三萬冤魂!”木婉清嘶吼著,青鸞劍貫穿鬼族尊者的蝠翼,劍鋒觸及其心核的瞬間,四十年前的記憶如洪流涌現——她看見無數同學被鬼族撕碎靈魂,看見山河大學的學生在血泊中掙扎。
鬼族尊者的九幽轉輪盤瘋狂震顫,卻在王曉的混沌奇點下寸寸崩解,他晶化的手掌突然扣住尊者咽喉,黑曜源晶的裂痕從指尖蔓延至對方全身:“你吞噬的每一縷魂火,都在此刻反噬!”
被俘修士們突然睜開雙眼,他們的丹田中迸發出純凈的星河靈韻——那是蘇璃臨死前植入的凈化程序,千萬道靈光如利箭穿透鬼族精銳的魂火,將戰場照成白晝。
最后一縷鬼族邪氣消散時,王曉的晶化軀體轟然跪地,木婉清踉蹌著撲過去,燃燒殆盡的心核已近乎透明,她顫抖的手指撫上王曉龜裂的面龐,晶殼下的皮膚竟還殘留一絲余溫。
“你說過...答應過我...絕不再拋下我的...”她的聲音破碎在風里,淚水滴落處,晶殼裂開細紋。
地底深處傳來轟鳴,黑曜源晶礦脈在凈化中汽化,化作金色雨幕傾瀉而下,唐淵拖著半截殘軀爬來,抱著蘇璃的尸體嘶吼道:“給老子醒來,你說過要為我療傷的!”
李慕白跪坐在陳玄策的道袍前,少年模樣的殘魂正在晨光中消散:“前輩,蒼嵐山的桃花...今年開得極好。”他哽咽著捧起一抔染血的沙土,沙粒間忽有嫩芽破土而出。
黎明前夕,幸存的十九人互相攙扶著走向時空裂縫,王曉的晶化軀殼被混沌道韻包裹,如同一尊破碎的神像;木婉清伏在他背上,發間殘留的星火時明時滅。
“看!”唐淵突然指向天際,那些曾被黑曜源晶污染的修士遺體,此刻竟化作熒光蒲公英,隨風飄向朝陽將升的方向。
李慕白解下染血的劍穗系在裂縫邊緣:“陳老,回家了。”
當最后一人跨過裂縫時,整個時空轟然崩塌,而在他們身后,無數熒光蒲公英匯聚成銀河,照亮了千年來第一片無垢的星空。
穿過時空蟲洞,眾人的身影再次出現在城池中的府衙門前,望著死寂的城池,唐淵滿臉凝重地說道:“難道我們還沒有擺脫幻陣?”
“這不是幻陣!”王曉低沉的聲音響起:“這是真實的世界,所有的幻陣已經隨著鬼族覆滅而被摧毀,我們現在要面臨城池中央那位恐怖的存在。”
話音剛落,整座城池突然陷入詭異的寂靜,城樓上懸掛的青銅鈴鐺毫無征兆地崩裂成齏粉,王曉握劍的手背青筋暴起,他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氣在月光下凝結成冰晶,懸停在距離嘴唇三寸的位置。
地脈深處傳來類似巨獸磨牙的轟鳴,十二座青銅望樓同時亮起血色紋路,當王曉踏碎青石磚躍上城墻垛口時,整片天空已然裂開蛛網狀的幽藍裂隙,最近那道裂隙中探出布滿鱗片的巨爪,卻在觸及現實的瞬間化作萬千暗影,裹挾著不屬于這個時代的腐敗氣息墜向城池中央。
一聲巨響,城池中央的祭壇突然塌陷成深不見底的漩渦,八十一根鎮魂柱如同被無形巨手揉捏的蠟燭般扭曲變形。某種超越人類認知的龐大存在正在撕開時空繭房,那些穿梭在裂隙中的黑影分明是同一個存在散落在不同時空的投影。
當第七顆星辰在東南天際炸成紫色光屑時,整座城池的地基突然抬升三丈,無數時空碎片在漩渦中心重組拼接,一位頭戴九旒冠冕的身影正從歷史長河深處走來。
祂每踏出一步,城池外圍的護城河就倒流回上古冰川的形態,守軍鎧甲表面浮現出商周時期的甲骨卜辭,當那雙纏繞著時空亂流的赤足終于踏在現世土地上時,整片天地都響起了青銅編鐘破碎的哀鳴。
王曉的瞳孔突然收縮成豎線,他終于看清那張與自己有七分相似的面容,懸浮在神秘存在背后的青銅巨輪開始逆向轉動,輪盤上十二萬九千六百道刻痕同時亮起,每一道都映照出不同時空里王曉被利刃穿心的畫面。
“你來了!”祂的視線穿透時空,落在王曉的身上。
“來了!”
“不該來!”
“是嗎?”
“不是嗎?”
“裝神弄鬼!”王曉冷哼一聲,手中的巨陽劍向著祂劈出一劍,浩瀚的劍氣長河在虛空浮現,金色的巨大劍氣攜帶著九階的力量斬向祂。
祂揮手在虛空形成一道巨大的掌影,一把捏碎了王曉揮斬而出的眾生劍氣,冷冷地嘲諷道:“人族強者,你所剩的能量還能劈出幾劍,乖乖地讓朕吞噬你們,與朕融為一體,這是你們無上的榮光!”
“九階后期的力量!”木婉清神情凝重地看著祭壇上空的祂,眾人眼中也露出凝重的神色,面對如此恐怖的存在,心中卻沒有絲毫的退縮。
袛的冠冕垂珠無風自動,那些流淌著星屑的玉珠突然化作千萬柄青銅古劍,鋪天蓋地的斬向眾人,每一柄都銘刻著不同紀元的死亡法則,李慕白橫劍格擋的瞬間,劍身上竟浮現出西周諸侯征伐的幻象,震得他七竅滲出銀河狀的靈血。
“用熵減鎖鏈!”唐淵嘶吼著擲出反物質核心,蘇璃殘留的納米機器人突然從大地中躍起,在千分之一秒內編織成跨越維度的囚籠;王曉晶化的右臂突然炸開,噴涌的黑曜源晶在虛空凝結成麥克斯韋妖的完全體,這只逆轉熵增的量子生物張開信息巨口,竟將袛周身的時空法則啃噬出環形缺口。
木婉清抓住這轉瞬即逝的破綻,燃燒的心核驟然坍縮成白矮星密度,青鸞劍刺出的軌跡上,四十年前山河大學的桃花與此刻的劍光重疊,那些被鬼族撕碎的同窗魂火突然在劍尖匯聚。
“這一劍,我要你死!”木婉清怒吼一聲,整個人化作超新星爆發的光錐,劍鋒所指處,連青銅巨輪的刻痕都開始蒸發。
袛的赤足第一次向后挪動半寸,纏繞時空亂流的皮膚滲出青銅色血液,但祂的冷笑卻讓整片戰場的氣溫驟降:“模仿麥克斯韋妖的拙劣把戲。”纏繞著甲骨文的左手突然穿透十三個維度,捏住了量子生物的逆熵核心,在眾人驚恐的注視下,那只由王曉本源凝聚的逆轉熵獸,竟被祂生生改造成加速混亂的熵魔。
“小心!”王曉的警告與災難同時降臨,被改造的熵魔噴吐出的不是秩序,而是沸騰的時空亂流,唐淵剛組裝好的機械義肢在觸及亂流的瞬間,突然長出布滿尖牙的嘴巴啃噬自己手臂;李慕白的本命飛劍在悲鳴中蛻化成三葉蟲化石,劍穗上系著的陳玄策遺物灰飛煙滅。
最恐怖的異變發生在木婉清身上,她燃燒的心核火焰突然倒卷,青絲成灰的過程開始逆向——但這不是重生,而是記憶的崩解,王曉看到她的瞳孔中,山河大學的桃花正一瓣瓣變成墓碑。
“就是現在!”王曉晶化的軀體突然炸成億萬黑曜石碎片,每片碎晶都映照出不同時間線的戰斗畫面,這是賭上性命的欺詐,當袛的九旒冠冕亮起解析光芒時,真正的殺招才從絕對盲區刺出——木婉清那看似崩潰的心核深處,竟藏著王曉剝離的混沌奇點!
劍光與奇點的碰撞超乎物理法則,整座城池在維度層面上被對折,眾人看到袛的右肩甲骨出現裂痕,但傷口里涌出的不是血液,而是無數個正在湮滅的平行宇宙,祂撫摸傷口的指尖捻起一粒宇宙塵埃,吹氣間便化作吞噬光明的黑洞:“能傷及朕的因果線,你們足以自傲了。”
“是嗎!”王曉冷聲笑道:“就像你對付皇城中的子民那樣嗎?我在你的因果線中看到了無數敬仰你的臣民被你吞噬,整個皇城因你化作多種疊加時空形態,無數靈魂被困在不同時空得不到安息,這就是你的皇權威嚴嗎?”
“住口!”袛的目光如寒霜般冷凝,直射向王曉,怒吼震顫著空氣,“那是赤明星摩羅族既定的宿命;即便朕不親手將他們納入體內,鬼族的魔爪亦會將他們撕扯得支離破碎;與朕合為一體,乃是摩羅族萬千生靈至高無上的榮耀;只要朕尚存于世,摩羅族的血脈與輝煌,便永不凋零。”
隨著袛的嘶吼,眾人看到了無數年前,赤明星上慘烈的場景,當袛的冠冕第一次沾染星塵時,赤明星的青銅巨輪尚在云端緩緩轉動。七十二座星軌祭壇環抱大陸,摩羅族工匠在活體青銅中灌注靈魂,鑄就的青銅鳥能銜著量子朝露修補大氣層裂縫。王曉透過時空殘影看到的鼎盛年代里,連孩童都能用骨笛吹奏出穩定時空的旋律。
鬼族的初啼聲出現在第三月食之夜,青銅司天監的渾天儀突然滲出黑色黏液,那些蠕動的物質在青銅表面蝕刻出反向運轉的星圖。當夜值守的二十七名祭司全部化作青銅雕像,眼窩里長出的菌絲直指東南星域——那里正裂開首條熵增裂縫。
最初降臨的鬼族先鋒僅有五階實力,它們鉆進青銅冶煉池,將正在塑形的鎮國鼎改造成逆模因污染源。三日內,所有接觸過新鑄青銅器的匠人,其家族血脈突然倒流成單細胞生物;護國大將軍在朝會上當眾蛻變成巨型黏菌,吞噬了半個議政殿。
“這是比死亡更可怕的畸變。”袛撫摸著腰間佩劍,劍鞘上的青銅饕餮正在吞吃自己的尾巴,他下令啟動青銅巨輪的“歸零協議”,七十二根青銅柱從地脈升起,準備將整個文明重置到三百年前的狀態,但鬼族在時空操作上的造詣遠超預期。
當青銅巨輪開始逆轉的瞬間,潛伏在星軌祭壇的熵增裂縫突然暴漲,將七十二座城市切割成不同時間流速的囚籠,袛親眼看見自己的發妻在加速時空中衰老成枯骨,年幼的太子在靜止時空里保持著伸手呼救的姿勢。
最致命的背刺來自青銅巨輪本身,鬼族污染了核心的混沌算法,本該重置時間的裝置變成了血肉熔爐,七十二根青銅柱噴涌出黑色瀝青,將數百萬子民澆筑成永生不死的青銅尸俑——他們的意識被鎖在量子囚籠,每時每刻都在重復死亡瞬間的痛苦。
“陛下,讓臣等成為您羽翼下的薪柴吧。”僅存的八位大祭司跪在扭曲的青銅地面上,他們的下半身已經與宮殿融為一體,袛握著劍的手第一次顫抖,他看見老丞相主動跳進熔爐時,脊椎上綻放出鬼族特有的晶簇。
那天赤明星下起了青銅雨,袛跪在核心熔爐前,將佩劍刺進自己的心核,他吞下了所有子民的因果業力,把正在鬼族化的星球內核改造成黑洞引擎。
當青銅巨輪最后一次轉動時,整個赤明星被壓縮成九重疊加態——既是庇護所也是牢籠,所有鬼族入侵者都被鎖死在不斷循環的時空褶皺里。
然而袛沒有算到人性的裂縫,那些自愿獻祭的摩羅族英靈中,有人偷偷保留了一絲怨恨,當王曉的劍光刺穿時空封印時,這些沉淀千年的負面情緒化作鬼族最肥美的養料,此刻懸浮在戰場中央的青銅巨輪,不過是裹著青銅外殼的腐爛內核,每道裂痕里都滲出當年未能流盡的悲鳴。
“榮耀?”王曉的劍尖挑起一縷正在消散的摩羅族殘魂,那是個保持著吹笛姿勢的孩童虛影,“你讓他們連哭泣的權利都失去了。”
巨陽劍突然迸發出赤明星鼎盛時期的青銅輝光,那是王曉在三星堆考古時發現的人族最后遺產——真正的榮耀從不以吞噬希望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