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黃天仙帝已然化作萬丈血繭,繭殼表面浮現歷代黃天仙國皇帝的面容,張素心的龍氣被吞噬時,血繭突然裂開縫隙,露出里面正在蛻變的混沌魔胎——那魔胎背生三千血翅,每片羽翼都鑲嵌著皇室成員的魂魄。
女帝的冕旒終于崩散,滿頭青絲在血風中狂舞,就在她即將沒入血繭的剎那,腰間玉佩突然迸發青光,映出黃天仙帝虛影。
”先祖...”張素心凄然一笑,反手將玉佩捏碎,而后高聲吶喊道:“以朕之靈魂,聚黃天仙國之國運,鎮壓一切邪惡!”
血繭吞噬的速度陡然停止,黃天仙帝虛影化作九道青芒刺入繭中,黃天仙帝發出震怒咆哮,整個血海沸騰如滾油,趁這瞬息之機,張素心咬破手指在眉心畫出逆血符:”以吾帝血,斬此孽因!”
女帝身軀轟然炸裂,但爆開的不是血肉而是萬千金色詔書,每卷詔書都浮現出仙國子民的面容,承載著九百年來百姓對“黃天”二字的信仰,血繭表面開始皸裂,竟是被最純正的皇道氣運反噬。
“好個當代人皇!”黃天仙帝怒極反笑,魔胎雙手撕開繭殼,此刻他的形態已變成半人半龍的怪物,龍尾上串著十二萬顆尚在跳動的心臟,張素心殘留的魂魄被捏在指尖,就要送入口中。
”錚!”一聲劍鳴聲響起,巨陽劍突然穿透時空而來,劍身上纏繞著蒼天仙帝的本源精氣與人皇的玄黃血,王曉以身合劍,帶著一往無前的決心,狠狠地刺入血海之中。
劍鋒刺入魔胎手掌的剎那,承載著仙國子民愿力的詔書轟然燃燒,黃天仙帝吃痛一下,但卻并未傷多大,反手一掌將王曉連人帶劍拍飛出去,砸進大地之中,轟出一個十幾公里長的巨大深坑。
捏著張素心的靈魂,黃天仙帝桀桀桀地大笑著,掃視了一眼王曉與蒼天仙帝還有中宗皇帝,不屑地說道:“本帝此刻戰力已經接近天道筑基道境的實力,天淵世界的天道意志也被本帝吞噬,從今之后本帝就是天道,你們這些螻蟻也敢妄圖逆天而行。”
黃天仙帝收回目光,盯著張素心的靈魂,冷冷地說道:“小丫頭,你身為本帝的血脈,助老祖我進階天道筑基道境,這是你無上的榮光,為何要反抗本帝,你這個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怒罵一聲,黃天仙帝吞噬了張素心的靈魂,從大地深坑中爬起來的王曉看到這一幕,雙眼流出血淚,聲嘶力竭地嘶吼道:“不,小丫頭!”
中宗一把拉著想要沖上去拼命的王曉,高聲說道:“王曉,別沖動,我們不是黃天仙帝對手,想要為黃天女帝報仇,我們必須借助皿口大陣的力量。”
九重天外的混沌漩渦正在撕扯天淵大陸的邊界,黃天仙帝的吞噬道紋已經化作九萬條漆黑鎖鏈,這些鎖鏈穿透三十三州的地脈,每時每刻都有整條山脈被抽干靈氣化作齏粉,北冥州的上空,王曉的殘破道袍浸滿星辰血,巨陽劍印在他掌心燙出焦黑紋路。
大地深處傳來七十二道龍吟,王曉右臂熄滅的星紋驟然復燃,幾年前他走遍天淵大陸,在每處龍脈節點埋下的青銅陣樞,此刻正從地心深處噴涌出湛藍光柱,極北之地的永凍冰川轟然炸裂,三百六十座城池中央的雕像同時睜開石質眼眸。
“”就是現在!”當黃天仙帝的吞噬道紋即將籠罩整個北冥州時,王曉咬破舌尖,將幾年前埋在七十二座靈山下的陣眼同時激活,天淵大陸突然亮起三百六十道通天光柱,每道光柱頂端都浮現出北斗七星的倒影。
"以我精血,奉為犧牲!"云州城頭,百歲高齡的星樞閣主突然震碎本命玉佩,這位曾參與設計皿口大陣的老修士,將畢生修為灌注進腳下陣圖,他鶴發童顏的肉身在星力洪流中寸寸崩解,卻在完全消散前,用最后的神念點燃了云州城皿口大陣的開啟。
青石板上蜿蜒的血河突然倒卷向天,八十萬修士割破的手腕中飛出赤色光流,這些蘊含著盤古血脈的能量在城池上空交織,竟幻化出上古時期盤古開天的虛影,孕婦懷中的嬰兒突然停止啼哭,眉心浮現出完整的河圖紋路,純凈的創世之力讓方圓百里的吞噬鎖鏈盡數熔斷。
東海之濱,三千艘燃燒的漁船將夜空映成赤紅色,老漁夫將祖傳的青銅羅盤投入火海,跳躍的火焰中突然沖出九條由星輝組成的蛟龍。
“該回家了,孩子們。”他轉身對身后十萬漁民笑道,布滿皺紋的臉上泛起奇異的光澤,所有人體內都亮起藍色脈絡,那是流淌了三百代的熒惑守心血脈。
西荒戈壁深處,十萬遺族正圍著先祖祭壇跳起儺舞,他們披著用隕星沙織就的喪服,手中骨鈴搖動時,那些沉睡在流沙下的上古戰魂紛紛蘇醒。“焚我殘軀,照徹大千!”大祭司將浸透血淚的經幡拋向空中,正在焚燒的先祖遺骸里,突然升起三百六十五顆金色甲骨文。
王曉的識海正在承受前所未有的沖擊,億萬道信仰之力順著因果線奔涌而來,他的元神被迫分裂成無數碎片:他看到極樂坊的舞姬折斷琵琶弦,用琴柱在地上刻出二十八星宿圖;看到寒山寺的僧侶們撞響晨鐘,青銅鐘表面浮現出完整的洛書軌跡;甚至某個偏遠山村,放牛娃用樹枝在泥地上畫出的拙劣星圖,都在此刻亮起微光。
“蒼生如針,星火燎原。”王曉重傷的仙軀突然迸發出刺目光芒,三百六十座雕像射出的光柱在天穹交匯,竟形成覆蓋整個大陸的渾天儀虛影。
那些運轉的星軌上,浮現出人族十萬年文明史:神農嘗百草的鑰匙化作天璣星,軒轅帝鑄劍的爐火點亮搖光威,就連最近三百年才出現的蒸汽機齒輪,都在坤位凝成全新的機械形象。
黃天仙帝背后的血海發出滔天的巨浪咆哮聲,這位吞噬億萬生靈,天淵世界最強戰力的至高存在,第一次露出驚怒交加的神情。他腳下的混沌漩渦突然逆時針旋轉,九萬條吞噬鎖鏈融合成遮天蔽日的饕餮巨口,這巨齒交錯的深淵中,竟浮現出被吞噬億萬生靈虛影,在饕餮口中掙扎哀嚎。
“螻蟻安知天高!”黃天仙帝雙手結出太初湮滅印,整片北冥州的空間開始坍縮,但就在維度裂縫即將吞噬王曉的瞬間,那些從各地匯聚而來的血色絲線突然實體化,每根絲線都是一段文明記憶:書生懸腕提筆時濺落的墨點,鐵匠捶打劍胚迸發的火星,母親教孩子辨認星圖的呢喃...這些細微的波動在渾天儀中交織,竟在虛空刻印出完整的血口大陣。
王曉燃燒的靈魂深處,某顆沉寂萬古的紫色星辰突然震顫,這波動順著皿口大陣的能量網絡傳遞,所有正在獻祭的修士都感覺心頭一顫——東海燃燒的漁船殘骸中升起玄武星宿,西荒甲骨文組成白虎殺陣,南疆十萬大山里沖出朱雀離火,北冥冰川之下傳來青龍長吟。
當所有的盤古虛影在渾天儀中央交匯時,整個天淵大陸的地殼開始位移,三百六十座城池的雕像同時浮空,那些石質表面剝落后,露出的竟是流淌著星髓的水晶之軀。
幾百座水晶之軀從城池中騰空飛起,進入皿口大陣之中,剎那間融合在一起,形成一道偉岸的盤古身影,手持開天巨斧,雙目中旋轉著銀河,發絲間飄散著星云塵埃,抬手間便扯來三光年外的隕星帶。
"這是...盤古古神?"黃天仙帝的吞噬道紋突然停止,他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血海世界正在被某種更高位格的力量侵蝕。
覆蓋大陸的渾天儀突然收縮成拳頭大小的奇點,又在萬分之一秒內重新膨脹,當光芒散去時,虛空浮現出一張由星辰構成的巨網,每個節點都閃爍著不同文明的印記,王曉的靈魂透體而出,沒入盤古古神體內,伸出手指輕觸網心,整個天淵大陸的時空突然陷入絕對靜止。
當王曉的靈魂完全融入盤古水晶神像的剎那,三百六十座星髓雕像同時爆發出開天辟地般的轟鳴,覆蓋天淵大陸的渾天儀驟然收縮,化作九道纏繞在巨斧上的混沌氣旋,水晶神像表面浮現出十二萬九千六百道鴻蒙紫紋——這正是對應一元之數的天道殺機。
“區區投影也敢稱神?”黃天仙帝背后的血海世界發出怒濤之聲,九萬條吞噬鎖鏈在掌心熔煉成一柄暗紫色長戟,戟尖流轉的湮滅黑光,竟是壓縮了三十三萬被吞噬的人族強者怨念。
巨斧與長戟相撞的瞬間,整個天淵大陸的時間流速開始錯亂,北冥州的冰川在盛夏綻放蓮花,青鸞關的城墻上爬滿萬年后的青苔,兩股力量交匯處迸發的能量波紋,將三十三重天外的隕星帶切成兩半。
“開!”王曉揮動巨斧劃出玄奧軌跡,斧刃過處竟有地火風水重新演化,黃天仙帝的左臂突然浮現細密裂痕——那是被創世之力逆向解析了吞噬道紋。
面對開天巨斧的攻擊,黃天仙帝獰笑著引爆左臂,噴涌的混沌之血化作九頭吞星獸,撕咬著水晶神像的關節。
水晶神像內部,王曉的靈魂正在承受宇宙初開的壓力,他的意識海中漂浮著十二滴盤古真血,每融合一滴,神像表面的鴻蒙紫紋就明亮一分,當第七滴真血融化時,巨斧突然迸發出斬斷因果的鋒芒。
“蒼生為祭,星火開鋒!”王曉的怒吼引動血口大陣最后的力量,青鸞關的嬰兒徹底石化前,眉心射出一道橫貫三十三重天的光柱;西荒遺族焚燒的甲骨文騰空而起,在斧刃上銘刻出三千大道符文。
黃天仙帝的長戟突然刺穿時空壁壘,從過去未來同時發起進攻,王曉看到百萬年前自己埋下陣樞的身影被黑光貫穿,又瞥見未來某條時間線里天淵大陸崩解的畫面,但巨斧劃出的開天軌跡突然分裂成億萬條,每條軌跡都映照出人族篳路藍縷的文明史詩。
“吾道,不孤!”水晶神像的瞳孔炸成兩輪烈日,王曉燃燒最后三滴真血劈出終極一斧,這道鋒芒所過之處,連混沌都被劈出清濁二氣,黃天仙帝的吞噬道紋層層破碎,背后的混沌漩渦竟被斬出七道貫穿所有維度的裂痕。
兩股力量徹底爆發時,整個天淵大陸開始量子化,山川河流化作飄散的光粒,幸存的修士們發現自己正在同時存在于無數時空,黃天仙帝的右半邊身軀開始坍縮成黑洞,而水晶神像自腰部以下已經化作星塵。
“同歸于盡吧!”黃天仙帝那破碎的喉骨間,艱難地擠出這句惡毒至極的詛咒,每一個字都仿佛承載著他對王曉無盡的痛恨——是那王曉,親手葬送了他布局幾千年,歷經千辛萬苦,即將得手的天道筑基道果。
在絕望與憤怒交織的深淵中,黃天仙帝做出了無悔的選擇,毅然決然地引燃了體內億萬生靈的靈魂本源,那是一股足以撼動天地、吞噬生靈的恐怖力量。
王曉目睹著黑洞深處仿佛打開了通往幽冥的閘門,無數人族強者的靈魂掙脫了黑暗的枷鎖,怒吼著、掙扎著,從那無盡的深淵中洶涌而出。這些靈魂,曾是叱咤風云的修士,此刻卻化作了人形兵器,他們的眼神中既有不屈的火焰,也蘊含著對過往的深切哀悼。
在這片浩瀚的宇宙畫卷中,每一縷被黑洞無情吞噬的怨念,都仿佛找到了歸宿,它們匯聚在一起,不再是零散飄忽的存在,而是凝聚成了一股能夠跨越維度、撕裂空間的毀滅性洪流,這股力量帶著無盡的憤怒與不甘,要將整個世界都卷入一場前所未有的浩劫之中。
王曉矗立在這股力量的邊緣,心中五味雜陳,但手中的動作絲毫不作停留,他必須擋住這股恐怖的毀滅力量,否則整個天淵世界將徹底被毀滅。
盤古巨斧分裂成開天鑿、辟地錐兩件先天至寶,王曉的靈魂與神像核心產生共振,十二萬九千六百道鴻蒙紫紋脫離神像表面,在天穹交織成覆蓋諸天的太極兩儀圖。
當太極圖與毀滅洪流相撞時,整個宇宙的物理法則陷入短暫停滯,所有光都失去顏色,聲音逆轉為原始波動,連時空本身都開始回溯到奇點狀態,在這片絕對寂靜中,唯有兩股意志仍在對抗:一道是吞噬一切的貪婪,一道是薪火相傳的堅守。
最后的爆炸持續了三十三萬年,但在現實維度只過去三息,當光芒消散時,天淵大陸中央出現直徑百萬里的歸墟深淵,盤古神像僅剩的頭顱懸浮在虛空,黃天仙帝的殘軀正在被自己制造的黑洞反噬。
王曉的靈魂碎片飄散在量子潮汐中,他最后看到幸存的修士們正在用殘破陣圖收集星塵,青鸞關石化的嬰兒突然脫落表皮,新生的軀體上流轉著河圖洛書的光華;西荒遺族的祭壇廢墟里,焚燒殆盡的甲骨文正在重組為全新碑文。
“原來這就是...”即將消散的王曉突然明悟,他的靈魂碎片化作點點星火,落入每個幸存者的眉心,歸墟深淵底部亮起微弱的文明之火,那是由蒸汽機的齒輪、飛劍的殘片、能量重炮共同組成的全新火種。
時間回到曠世大戰的開始剎那,當王曉的靈魂完全融入水晶盤古神像的剎那,蒼天仙帝的瞳孔突然收縮成針尖大小,這位始終藏身云端的盟友,此刻嘴角勾起難以察覺的弧度,腰間沉寂千年的太虛玉玨突然亮起幽光。
“快退!”蒼天仙帝焦急地攬住王曉失去魂魄的肉身,同時催促中宗皇帝后退,三人化作流光暴退時,蒼天仙帝的左手始終按在王曉肉身的百會穴上,指尖流淌著汲取自混沌海深處的噬魂秘力。
九霄云外的決戰已臻白熱化,盤古神像的巨斧斬斷因果長河時,蒼天仙帝正用窺天鏡折射戰場余波,那些足以湮滅九階后期絕代天驕級別的能量亂流,經過欺天大陣的轉化后,竟化作滋養蒼天仙帝本命道果的養料。
"好個皿口大陣,竟能逼出黃天老賊的吞噬本源。”他輕撫王曉逐漸石化的肉身,指尖從對方凝固的驚恐表情上劃過。
當黃天仙帝召喚出被吞噬的億萬生靈時,蒼天仙帝突然捏碎三枚混沌神果,果核中涌出的鴻蒙紫氣包裹住王曉的肉身,竟在欺天大陣中復刻出微型的皿口陣圖,戰場中央每消亡一道盤古真血,這里就多凝結出一滴蘊含創世之力的精血。
“三千年啊...”蒼天仙帝望著掌心懸浮的十二滴紫金血珠,那是用混沌神果偷換的盤古真血,輕聲自語道:“從本帝三千年前布局開始,這場戲就該如此收場。”
中宗皇帝目睹這一切,臉上也跟著露出笑臉,輕聲說道:“恭喜本尊,三千年布局終于到了收獲的時候,沒想到王曉著異數如此威猛,竟然擊殺了黃天仙帝,當真是我們的福星啊。”
“不錯!”蒼天仙帝滿臉感慨地說道:“如果沒有王曉這個異數,我們恐怕真要被黃天老兒吞噬進血海之中啊!”
在兩人交談時,終極爆炸的強光席卷星海,蒼天仙帝的欺天大陣轟然破碎,他任由狂暴的能量撕碎半幅身軀,卻在劇痛中發出暢快至極的長笑,破碎的仙帝之軀里,三百六十道輪回印正瘋狂吸收戰場逸散的創世與吞噬本源。
“蒼天!你竟敢...”黃天仙帝最后的殘念穿透維度,卻見蒼天仙帝張開雙臂,任由兩股相互湮滅的能量流貫穿胸膛,他的本命道果在毀滅中瘋長,樹干浮現盤古開天的紋路,根系卻纏繞著吞噬一切的血海神珠上。
黃天仙帝那最后一抹殘念,滿載著無盡的怨懟與不甘,緩緩地在浩瀚宇宙中湮滅,仿佛一抹黯淡的流星,劃過漫長歲月的夜幕。數千載的精心布局,每一次的吞噬與積累,皆是他對至高無上力量的渴望與追求,卻終究化作了為他人做嫁衣裳的凄涼諷刺,成全了蒼天仙帝的輝煌加冕。
在這場跨越千年的棋局里,黃天仙帝曾是那般運籌帷幄,每一子落下都似有驚天動地之力,欲要以凡人之軀,撼動天地秩序。然而,世事無常,命運的輪盤悄然轉動,將一切算計與犧牲,都導向了一個未曾預料的結局——他的一切努力,不過是蒼天仙帝登頂的階梯,鋪就了一條通往無上榮耀的道路。
蒼天仙帝的地道筑基道果正在鯨吞血海,猩紅的浪濤在他腳下凝結成暗金色階梯,每級臺階都浮現著被吞噬生靈的哀嚎,那些扭曲的面孔正是構成新天道的養料,中宗皇帝垂首立于第九萬級臺階之下,龍袍下的手指悄然結出太虛逆靈印。
“終究是具分身。”蒼天仙帝忽然輕笑,指尖垂落的道源鎖鏈驟然收緊,中宗皇帝渾身骨骼發出脆響,七竅中涌出混著金粉的血漿。
看著中宗皇帝凄慘的模樣,蒼天仙帝淡淡地笑道:“本帝的第一百零八代子孫,千年前你求本帝出關拯救蒼天仙國,自然成為本帝分身,也成功收復了蒼天仙國疆域,當了上百年的仙國皇帝,本帝自認對你不薄,為何要暗算本帝。”
中宗猛地噴出一口璀璨如金的鮮血,那張曾經威嚴的臉龐此刻布滿了凄厲之色,嘴角卻勾起一抹苦笑:“老祖宗啊老祖宗,自你將朕煉化為你分身之軀的那一刻起,朕的言語、乃至生死,皆已不由自主;如此茍活于世,意義何在?朕的心,無時無刻不在渴望著掙脫你的枷鎖,可那靈魂的本源,被你牢牢攥在手中,血脈更是深受你的絕對鉗制;你既已掌控至此,又何必慈悲地留下朕這一縷自我意識,讓朕在這無盡的苦海中沉淪,飽受折磨?唯有親手終結了你的存在,取而代之,朕方能尋回真正的自我,活出真正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