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看著張素心困惑的神情,淡淡地說道:“帝都諸多大佬此時已經盯著國師,只要國師擊殺司空洪,所有關注此事的朝中大臣都會在極短時間內知曉此事,從而明白你向帝都派出了心腹求援,而司空洪的身份地位以及實力,滿朝大臣都很清楚,必然會想到你敢將司空洪派出去,那必然身邊有著實力更強的信賴之人,再結合國師與你一場大戰,無功而返的事實,所有人都會瞬間明白你身邊有抗衡國師的力量。”
張素心越聽眼睛越亮,興奮地說道:“對啊,只要朝中大臣明白我身邊有能與國師抗衡的力量,那他們必然會認真考慮,從而促使中立的大臣更加中立,沒有選擇的大臣快速行動,墻頭草的大臣也不敢輕易行事,如此下來只有擁有足夠實力和魄力的大臣會思考倒向那邊,同時也認真考慮我們這一邊的大臣會更加多。”
“孺子可教也!”王曉淡淡地笑道:“說對了部分,最主要的是滿朝大臣不知道你能夠與國師抗衡的實力來自哪里,這樣的話他們會如何想?”
聽著王曉提醒指導的話語,張素心臉上浮現出認真思索的神情,許久后猛地驚醒,看著王曉震驚地說道:“我父皇?”
“不錯!”王曉夸贊道:“你很聰明,一點就透,在滿朝大臣看來,能讓你毫無顧忌地派出頭號心腹司空洪去送死,那只能說明你身邊擁有對抗國師大人力量來源于你父皇,從而讓滿朝大臣認為你父皇想把皇位傳給你,所以暗中為你留下了實力足夠強的暗手。”
張素心聞言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驚喜地說道:“不錯,王大哥的出現屬于絕對的意外,所有的大臣都不可能想的到,如此一來,勢必會認為父皇給我留下了后手,從而讓絕大部分大臣心中偏向我,更能讓少數大臣義無反顧地倒向我,增加我們的勝算,難怪王大哥你說我們勝了大半,真是太好了。”
歡喜激動之下,張素心抱著王曉興奮地喊叫了起來,更是忍不住地在王曉臉上親了一口,轉瞬間發現行為過于孟浪,立即羞紅了臉,小跑著躲進了車攆中。
帝都之中,國師府中,逃回來的國師和裴飛虎坐在太師椅上,滿臉神情陰沉,沉思少許后,國師開口說道:“我們截殺太子殿下的事情估計已經傳遍了滿朝大臣耳中,同時也知道我們無功而返,想要拉攏眾臣怕是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裴飛虎聞言神色冰冷地說道:“國師,我們沒有退路,如果不能擊敗太子殿下,那我們只能淪為太子殿下砧板上的魚肉,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也要拉攏足夠滅殺巨陽仙尊的實力。”
“不錯!”國師點點頭,沉聲說道:“你去找九門提督,讓他組織所有的力量與我們匯合,等待時機成熟,一起將太子殿下等人鎮殺在帝都之外。”
“九門提督?”裴飛虎有些忐忑地問道:“據說九門提督剛正不阿,不與朝中任何大臣來往,是先帝麾下有名的孤臣,他會與我們合作嗎?”
國師聞言臉上露出自信的神色,淡淡地說道:“你放心去吧,九門提督是我師弟,必定會與我們合作,答應他所有的要求即可。”
裴飛虎聞言點點頭,立即朝著九門提督的府邸方向急速飛去,與此同時,國師也命屬下帶著厚禮,親自前往兵部尚書家中,準備先拿下兩位重量級人物,讓朝中大臣明白大勢依舊在自己這邊,從而促使滿朝大臣更多地向這邊靠攏。
九門提督家中,裴飛虎將國師的意思說了一遍,而后恭敬地說道:“還請九門提督大人早下決斷,莫要傷了師門情誼。”
聽著裴飛虎的話,兩人雖為同級別,但九門提督心中對這個師兄的頭號心腹還是有些看不起,淡淡地說道:“本將軍要侯爵之位,還要禁衛軍統領職務,新皇能否同意。”
裴飛虎聞言臉上露出喜色,立即應聲說道:“將軍放心,國師大人在我來之前說過,都是自家人,所有的條件都可答應。”
九門提督聞言滿臉歡笑地點點頭,又與裴飛虎閑聊幾句,而后將裴飛虎送走了,返回書房中認真思考起來。
突然,一名下人敲響了房門,在外面沉聲說道:“將軍大人,皇宮中來了一位公公,說有要事找您。”
九門提督聞言沉思少許,開口說道:“讓那位公公進來。”
不多時,下人帶著一位略顯肥胖的公公走進了書房,九門提督立即起身笑道:“是福公公啊,不知下駕寒舍有何要事。”
福公公聞言笑了笑,淡淡地說道:“深夜打擾將軍還望見諒,本公公侍奉先帝十幾年,今日前來是有一事告知將軍。”
“福公公請說!”九門提督心中感覺福公公應該是想插手皇位之爭,臉上露出些許不屑的神色,因為在黃天仙國,從未有過宦官干涉朝政之事。
沉思少許,福公公開口說道:“目前有資格爭奪皇位的只有太子殿下和二皇子,本公公希望九門提督大人能夠支持太子殿下,穩固社稷,造福萬民。”
聽著福公公的話,九門提督笑著說道:“福公公要做第一個插手朝政的宦官?手中可有什么籌碼,為何要站在太子殿下那邊,而不是站在二皇子殿下這邊?”
福公公聞言沉聲說道:“本公公服侍先帝十幾年,手中自然有些先帝留下的東西,至于為何站在太子殿下那邊,是因為先帝選擇了太子殿下。”
九門提督聞言臉上浮現出凝重的神情,冷冷地說道:“此話何意?滿朝大臣都知道先帝不會主動選擇那一位皇子,否則怎么會不留下圣旨。”
福公公聞言笑著說道:“將軍所言不錯,先帝確實沒有留下圣旨,但國師大人昨日截殺太子殿下無功而返,憑這點就能說明先帝選擇了太子殿下。”
“謊繆!”九門提督大聲呵斥道:“國師就算無功而返,也只能說明太子殿下身邊有能與國師抗衡的實力,并不能說明先帝選擇了太子殿下。”
“呵呵!”福公公聞言不屑地笑道:“那將軍認為太子殿下身邊的力量來自哪里,司空洪大人嗎?他可是剛被國師大人麾下的虎衛圍殺了。”
聽著福公公的話,九門提督心中猛地一突,想起了太子殿下身邊的情況,對這股突然冒出來的恐怖力量感到心驚,與福公公一樣聯想到了先帝。
隨著先帝的身形在腦海中浮現,九門提督臉上浮現出敬畏的神情,神情漸漸地莊重無比,看著福公公沉聲說道:“站在太子殿下這邊也無不可,不過福公公可與太子殿下商談過給予本將軍什么待遇?”
福公公見九門提督意志動搖了,遂沉聲說道:“如果太子殿下登基稱帝,可冊封九門提督侯爵,并提拔為兵部侍郎,同時掌管禁衛軍。”
九門提督聞言搖了搖頭,緩緩沉聲說道:“不夠,公公可知國師是我至親好友,同門師兄,這點籌碼可打動不了本將軍,除非加碼!”
福公公聞言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信誓旦旦地說道:“將軍放心,只要太子殿下登基,公爵之位跑不了。”
對這個價碼九門提督很是高興,兩人哈哈大笑著把酒言歡,直到福公公離開后,九門提督臉上才浮現出凝重的神情,認真思考雙方的價碼對比著。
幾個小時前,國師帶著厚禮來到兵部尚書府邸,兩人見面后,國師大笑著說道:“鄧大人好雅致,本國師不會叨擾了吧!”
鄧平先看著國師放聲大笑,粗狂的絡腮胡隨風舞動,高興地說道:“國師來的正好,剛到的上好舞女,一起欣賞一番。”
“恭敬不如從命!”國師聞言哈哈大笑,與兵部尚書一起步入席間,兩人一邊把酒言歡,一邊享受美女服侍,同時觀賞著舞池中曼妙的舞姿。
很快,酒過三巡,兵部尚書屏退左右,看著國師說道:“國師前來,如果是為了新帝之事就不用說了,先帝有言朝中大臣不能插手新帝之事。”
國師聞言立即笑道:“鄧大人此言詫異,蒼天仙國皇位更替可是皇帝與滿朝大臣共同協商決定,我們身為黃天仙國大臣,為何不能為仙國社稷著想。”
兵部尚書聽著國師所言,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沒有接話,國師見狀繼續說道:“只要鄧大人站在二皇子殿下這邊,新帝承諾奉上公爵之位,入軍紀處,節制天下兵馬。”
聽著國師的話,兵部尚書心中充滿了貪欲,神情莊重嚴肅地看著國師沉聲問道:“此話當真,國師可莫要誆騙本官。”
“千真萬確!”國師言之鑿鑿地說道:“鄧大人應該知道本國師是二皇子師父,與二皇子一體,只要二皇子登上帝位,本國師所有承諾都作數。”
兵部尚書聞言站起身,來回踱步,思考著其中的利害關系,國師見狀也不著急,耐心地等待著兵部尚書的決定。
許久后,兵部尚書笑著說道:“國師大人深夜來訪,著實辛苦,本官新得的那位絕色舞女就送給國師大人。”
很快,一名身材婀娜的絕色女子被帶了上來,跟著國師離開了兵部尚書府邸,而兵部尚書一直送到大門口,看著國師的身影消散不見,才收起來笑臉。
返回書房后,府中師爺走到兵部尚書身前沉聲說道:“大人,學生不建議與國師大人合作,那是一步險棋,稍有不慎會萬劫不復。”
兵部尚書聞言看著師爺,沉聲問道:“先生為何會如此認為,莫非國師會不敵太子殿下身邊的高手,亦或者那人能鎮壓我們聯合勢力。”
師爺聞言搖了搖頭,緩緩地開口說道:“大人,學生不知,太子殿下身邊的強者既然是先帝布下的暗棋,說明先帝有意讓太子殿下繼位。”
“那又如何!”兵部尚書不屑地說道:“先帝已經死了,雖然布下的后手能與國師抗衡,但也沒有傷到國師,說明那股力量不敵國師或者與國師持平,只要我們加入國師這邊,那擊敗太子殿下還不是手到擒來,屆時先帝就算復活也無能為力。”
看著兵部尚書自信滿滿的樣子,師爺神情嚴肅地沉聲說道:“大人,如果先帝的后手不止這一手呢?如果圣天仙尊也是先帝的后手,我們還有勝算嗎?”
兵部尚書聞言臉色煞白,臉上浮現出凝重驚恐的神色,有些遲疑地說道:“這不可能吧,先帝也許有后手,但圣天仙尊絕無可能會是先帝的后手。”
師爺搖了搖頭,淡淡地沉聲說道:“圣天仙尊與先帝可是好友,他們之間的關系所能做的事情,豈是我們能夠推測的。”
聽著師爺的話,兵部尚書開始有些不自信了,心中漸漸地感覺先帝必然還有后手,心中頓時恐懼不安,看著師爺問道:“那我們該怎么辦?我已經答應了國師。”
看著聽從了自己勸說的兵部尚書,師爺摸了摸胡須,淡定地說道:“答應了又如何,誰會在意呢?只要我們在關鍵時刻臨陣反戈,那對于太子殿下而言,必定是雪中送炭,還怕得不到豐厚的奉賞嗎?”
兵部尚書聞言認真地點點頭,而后沉聲說道:“好,就按師爺所說的辦,我們立即組織人手,假裝與國師合作,到時候看情況再靈活行動。”
有同樣想法的不止兵部尚書,九門提督以及其他一些朝中大臣也是同樣的想法,紛紛準備各自麾下的人手,等待著國師的號令。
這一夜,整個黃天仙國整個帝都風起云涌,無數朝中大臣心中充滿了擔憂,不管是選擇中立的大臣,還是選擇了陣營的大臣,都在默默等待著命運的抉擇。
此刻,王曉盤膝坐在車攆中,手握靈石搬運著大周天,修煉浩然正氣,想要爭取早些突破到七階修為,從而獲得更大的把握。
車隊放慢了速度,按照王曉制定的計劃向前,給足了帝都中所有大臣充足的反應時間,將所有反對太子殿下的大臣全部引出來一次性解決。
幾日后,車隊在距離帝都百公里外的一處牧場停了下來,所有護衛將車攆團團圍住,神情凝重地看著前面出現的一支隊伍。
國師率領著虎衛營朝著車隊方向飛來,在距離車隊百米處停了下來,望著車隊高聲喊道:“巨陽仙尊出來受死!”
車攆中,張素心有些擔憂地看著王曉,輕聲說道:“王大哥,你小心些,如果不敵的話就離去,他們不敢殺我的。”
王曉聞言笑了笑,摸了摸張素心的腦袋,淡淡地說道:“小丫頭,放心好了,這個世界能給我帶來危險的人還不存在。”
身形一閃,王曉出了車攆,站在高空上,俯瞰著前方國師率領的虎衛營,淡淡地笑道:“手下敗將,還敢大言不慚,本座今日就將你斬殺。”
國師聞言臉色一囧,立即仰天大笑道:“巨陽仙尊,今日來的可不止本國師,爾等都出來吧,一起圍殺巨陽仙尊。”
隨著國師的話音落下,幾股勢力從不遠處飛了過來,在各自首領的帶領下,組建著不同的戰陣,出現在王曉前面不遠處的天空中。
掃了眼前面的幾股勢力,王曉快速回想從張素心口中得知的帝都信息,而后開口大笑道:“兵部尚書鄧大人,九門提督于大人,先帝內臣福公公,太子親舅張大人,諸位都到齊了啊,當真是熱鬧的很,不過張大人也要站在國師那邊嗎?”
不等張大人說話,國師仰天大笑道:“識時務者為俊杰,如此淺顯的道理巨陽仙尊莫非不知道,就算是太子親舅舅又如何,只要有足夠的利益,張大人自然愿意站在本國師這邊。”
“是嗎?”王曉淡淡地笑道:“張大人可不這樣認為,反水吧,沒必要偷襲,我們的實力足夠鎮壓國師等人,張大人忠心太子殿下心中絕對信任。”
王曉話音落下,不知何時走出車攆的張素心,已經換成了男身裝扮,站在車攆前望著天空中的張大人喊道:“舅舅,我們堂堂正正戰斗即可,沒必要背上罵名。”
張炳書聽著張素心的話,臉上閃過一絲感動的神色,立即高聲應道:“臣謹遵太子殿下號令,所有門客隨我一起攻殺虎衛營。”
看著反水的張大人,國師臉上閃過一絲寒芒,但心中卻沒有過多的負面情緒,臉色冰冷地笑道:“張大人果然是條忠狗,本國師還準備找機會解決你,既然你自己跳出來,也省得本國師搞什么碟中諜計中計,索性將你們一起解決了。”
聽著國師的話,張炳書這才知道國師一直沒有信任他,如果按照之前的計劃,說不定偷雞不成蝕把米,還好太子殿下看穿了國師的計謀,終止了這場小聰明的陰謀。
福公公見狀也立即跳了出來,沖著張素心高聲喊道:“太子殿下,老奴奉先帝密令,前來支援你,莫要驚慌,此戰勝利必定屬于太子殿下。”
張素心和王曉聞言,臉上都露出震驚的神色,兩人沒想到先帝還真的留了后手相助,那這場戰斗獲勝的把握就更大了。
國師看著福公公也反水了,臉上的神情冰冷了一些,但卻沒有太多失望,看著王曉淡淡地說道:“一切都在本國師的算計之中,一個內官,一個皇親國戚,本來就沒啥實力,反水又能如何,本國師依舊能鎮壓你們。”
王曉聞言淡淡地笑道:“那就打吧,打過之后就知道了,死掉的人嘴巴不會硬,因為已經魂飛魄散了。”
巨陽劍出鞘,王曉天神鎧甲覆蓋全身,眾生劍法掀起漫天的劍氣長河,朝著國師席卷過去,浩瀚的劍氣震顫虛空,攪動無數人心弦。
國師看著王曉掀起的劍氣風暴,臉上的浮現出凝重的神情,心中感覺王曉的實力又強了一些,立即高聲喊道:“混元大陣起,驚天神掌!”
虎衛營所有將士將全身的力量匯聚在一起,海量的能量灌輸進國師體內,朝著王曉掀起的劍氣風暴轟出一道巨大的掌印。
血紅色的掌印在狂風中驟然顯現,宛如從地獄深淵中被無形之力牽引而出,帶著無盡的怨念與殺戮之氣,迅速膨脹,轉瞬之間,便化作了一道遮天蔽日、宛若山巒般龐大的巨掌,其上脈絡清晰可見,仿佛蘊含了古老而強大的詛咒,朝著王曉緩緩拍去。
一聲劍鳴驚天而起,原本被血色掌印壓迫得幾乎窒息的天地間,驟然爆發出耀眼奪目的金光,一股浩然正氣從劍氣風暴的深處噴薄而出,直沖云霄。緊接著,一柄由純粹劍意凝聚而成的金色巨劍,在無數鋒利劍氣的簇擁下,緩緩升起,它通體閃爍著圣潔的光輝,劍尖直指那遮天蔽日的巨掌,仿佛是天界使者降臨,誓要將這世間的黑暗一掃而空。
金色巨劍的出現,讓整個天地都為之一震,空氣中彌漫的肅殺之氣瞬間被這股神圣的力量所沖淡,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劍吟,金色巨劍仿佛承載了天地意志,以雷霆萬鈞之勢,朝著那遮天巨掌猛然斬下,劍光所過之處,空間仿佛被一分為二,留下一道深邃而璀璨的裂痕,宛如一劍開天辟地,誓要將這天幕斬破,讓光明重歸人間。
兩股絕世力量在空中激烈碰撞,產生的沖擊波讓四周的山石崩裂,塵土飛揚,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顫抖。
在這一記震撼天地的碰撞之下,廣袤無垠的虛空仿佛脆弱的琉璃,驟然間四分五裂,化作無數閃爍著幽光的空間碎片,它們在混沌中狂舞,如同星辰隕落,無定向地飛濺。
一股源自天外、凜冽至極的罡風驟然興起,它帶著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冷冽與狂野,卷動著毀天滅地的沖擊波,如同狂暴的巨獸,肆意地在破碎的虛空間穿梭,橫掃過每一寸角落,所過之處,盡是一片狼藉,彰顯著毀滅的無上威能。